今天是范和睦与王性刚决斗的日子,那农夫一大早就来敲门。孟宇被敲门声吵醒,神志迷迷糊糊的,心想:“奇怪,怎么这两天都梦见林灵。”
不过昨晚梦中地点不在绿球,他没像对待前晚的梦那样认真。
灵子照例变成那个姑娘去开门,门一开那农夫就急巴巴说道:“日上三竿决斗就开始了,你们到底怎么救他,总得给我交个底。”
灵子笑着说道:“你别紧张,本姑娘自有办法救他。”
那农夫道:“你不说也罢,快去吃饭;和睦昨晚未回家,手机也关机,我还要去找他呢。”
灵子道:“他是怕你不让决斗才没回来,你上哪找去?——到时候在决斗场相见吧!”
那农夫道:“在决斗场见到就晚了,最好是事先找到,我绑也要把他绑回来。”
灵子道:“他要决斗,你能阻止得了早就阻止住了,现在事到临头还有什么用?”
那农夫急得直跺脚,道:“那我也得问问他在哪个场地决斗,本镇决斗场有好几处,到时候走错地方那事就大了。”
其实灵子神识一动就知道他们在哪个场地决斗,可他也不愿过于显摆神通,便说道:“那你查问一下去。”
说话间孟宇已下得床来,他知道阻止决斗这点小事对灵子太容易了,便不放心上,自顾自的到卫生间洗漱,然后穿好衣服和灵子一起到餐厅就餐。本来他是辟谷的,为了融入这个社会,便随俗了。
何美娘和范金枝已在餐厅用早点,她俩也是急范和睦之事才早起的,见到这两个特殊的客人进来,都站起来招呼,显得很有礼貌;孟宇见何美娘开始恋家、范金枝精神病完全康复,心里很是高兴。早餐是自助餐式的,有二十几种菜肴备选,很铺张浪费,他俩随便打了一碗粥和一碟咸菜,与女主人同桌进餐。
那农夫打电话多方询问终于了解到该决斗场所,他已用过早餐,便过来陪坐,等着一起出发。餐桌上的话题自然围绕着决斗这件事。
早餐一结束那农夫就催出发,灵子道:“还早着呢,现在决斗场一个人影也没有。”
他们都很急,可灵子不走也没办法,只好在客厅等。
太阳出山了,那农夫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何美娘和范金枝也一再催促灵子出发,可灵子依然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安慰了他们几句后又扯到其他事情上去。他们对解救范和睦别无它法,唯有对灵子的承诺抱一丝希望,见她如此,也只好干着急。
太阳升起快要三竿高了,那农夫再也忍耐不住,气呼呼地说道:“看来你是耍我们的!”对妻子和曾孙女道:“我们走!”
这时灵子说道:“好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于是他们一行五人驱车来到决斗场。
在一个宽广的山坳里,东西两向隔着中间一块空地各排列着七行百米长的石凳,座无虚席,背后还站得水泄不通。东向设有主席台,七个座位,坐着主持人、证人和裁判员。
场地异常狂欢,呼哨声、呐喊声、尖叫声此起彼伏,乱成一片。
主席台上一人站起,手拿铜锣一敲,高声叫着:“安静!安静!”另一人手拿话筒照本宣科地读了决斗的有关规定事项,然后说道:“决斗现在开始。第一项,决斗双方王性刚、范和睦签字画押。”
只见范和睦和王性刚分别从东面南北相反方向的人群中走出,向主席台走去。那农夫及其家人瞧见即赶过去拦住范和睦,不让他参加决斗。有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过来把他们拉开,说决斗是事先说好的,不能半途而废,不然就对不起观众,也为社会通行的决斗规则所不允许。灵子和孟宇见农夫家人哭哭闹闹的,便过去相劝,请他们放心,灵子还使了点小法术,使之情绪稍稳。有工作人员拿了几条木板凳过来,让他们在主席台旁边坐下。
一段小插剧过去后,范和睦和王性刚以及中证人都签字画了押,裁判员检查了他俩的枪支弹药和服装:使用什么枪支弹药都有规定,不许穿防弹衣。
检查完毕,他俩走到各自的射击位置上,南北相对而站,相距一百二十米。
这时农夫家人()大紧张起来,农夫向坐在身旁的灵子道:“你们到底怎么管这事?都什么时候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要等枪响吗?”
灵子没理睬农夫夫妇,只和范金枝谈话,怕她受刺激精神病复发。孟宇向那农夫夫妇说道:“你们放心吧,灵子姑娘会摆平这事的。再说,事情已经到了这田地,急也没有用啊!”
他俩哪还安静得下来,但也没办法。
这时一个裁判员走到中线以西,举着信号枪,喊道:“各就各位,准备了!”
场地立即肃静下来,等待那惊心动魄的一刻的到来。
这时那农夫又声色大变,几乎是哭着说道:“人命关天哪!要是和睦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
孟宇连忙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一、二……”当裁判员数到十时,信号枪响,可是,范和睦和王性刚都未开枪,皆乱挥乱舞、手忙脚乱。原来,是飞来一群黄蜂。
黄蜂越来越多,不仅在他俩身周飞舞来去,还扑向观众和主席台。场面登时大乱,裁判员在慌乱间喊决斗暂停。这些黄蜂蜇人很有选择:乱喊乱叫的都被蜇,喊得越凶就被蜇得越厉害;主持人、证人、裁判员无一幸免;那些只是观看,不喊不叫的则很少被蜇;范和睦和王性刚被蜇得还不算严重,只是头脸上起了十几个黄豆大的疙瘩;刘文静却满脸被蜇得就像菠萝皮,好一个美女变成了菠萝女。
只一阵风黄蜂就飞走了。王性刚见刘文静被蜇得不成样子,心想即便治好了也成了麻子,满脸丧气道:“罢!罢!让给那小子吧!”扔掉枪径自走了。按照绿球的民俗,王性刚放弃决斗从此不得再问津刘文静。范和睦见刘文静伤成这样,两人抱头痛哭,即送她去医院。
场地上只剩下灵子、孟宇和农夫家人;其他人一轰而散,带着一片抱怨声、哭骂声和喇叭声走了。
那农夫摸摸自己的脸,看看老婆和曾孙女,再看看灵子和孟宇,见都没被蜇,大感奇怪,旋即恍然,心想:“这两个外星人治好曾孙女的精神病和老婆的追星病且不说,竟然能调来黄蜂化解了这场生死决斗,这哪里是凡人能做得到的?”噗通一声跪下,口称:“两位神仙在上,请受小民一拜!”说罢不住磕头。何美娘和范金枝见了,也跟着跪下磕头。
灵子和孟宇连忙扶起他们。灵子道:“你们千万别把我俩当神仙,本姑娘只是会算命,算得出范和睦和王性刚的命都很长,肯定决斗不成,果然天意如此。——和睦本是厚道人,只是受陋俗左右,情迷心窍,一时冲动,走上这亡命之途,老范你可要多对他进行教育。”
那农夫诺诺连声,问道:“文静的伤会治得好吗?”
灵子道:“无大碍,她不顾情人的死活,心态扭曲,受点惩罚也好。”
那农夫听了很高兴,说道:“现在和睦没事了,中午鄙人设宴庆贺,同时也表达对两位神仙的谢意,望两位神仙赏脸!”
灵子道:“不用了。你可别再把我俩当神仙,不然我会生气的。——我们就此别过。”
这一家人对他俩感激不尽,一再挽留,他俩婉言谢绝,说了些祝福的话,分道扬镳而去。
几天后刘文静出院,虽然没变成麻子,却留下许多雀斑,连中等相貌的女人都够不上了。她按照灵子劝善的留言,反省思过、不断净化心灵,雀斑逐日退去。通过这次事件,知道范和睦是真心爱她的,王性刚只是爱她的容貌,从此跟定范和睦,不久办了婚事,过着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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