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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大喜 第十六回 案情总要有发展才能写下去(1 / 1)

《陈楚风土志》——白话戏的戏班分三等,上等为“楼”,此等换做“院”,最下为“班”。

《花陵百说》——邬蔓戏班虽名为“戏班”,实常驻于花陵都西门,可称之为“邬蔓戏院”。

“大婶,请这聚芳镇里近日可有丢过孩子?”

“老伯,您是本地人吧?可曾……哎……”

“小妹妹,哎,小妹妹你别跑啊,姐姐给你买糖还不行……么……”

日头不觉从东走到了南,跑了一上午的唐朱玲此刻已蹲坐在了镇边的河边上,一时半会儿是不想再动了。不是她腿疼,后臀上的咬伤在花膏条理下已是无碍。

她累的是心。

整整两个时辰,唐朱玲从镇头跑到镇尾不知问了多少人,可别说是线索了,连愿意与她说话的人都没有几个。

身心俱疲的少女对着溪流长长一叹:“怪就怪这地方叫聚芳镇,不是留香集,唉……”

听地名就知道,留香集是个集市,小商人最重和气,不管你掏不掏钱,他待你总先三分笑,以小善赚薄情。故而唐朱玲昨日在留香集可谓有问必答。

可聚芳镇却不同,镇民居于院落之中,唐朱玲没有捕快腰牌,总不能破门问案。就算打探酒肆茶铺,此间掌柜和小二的态度也与昨日那些小商人大相径庭。

古镇风气较保守排外,此是其一,另外唐朱玲的打扮也算坏了大事。

昨日的她梳着一头讨吉利的花仙髻,不但长相打扮甜美讨喜,且一看便是好人家的女儿。集市里的小贩不管知情与否,大都愿意与她多聊几句。可今日唐朱玲换了粗布麻衣,头发随意散扎着,脸上还可以上了一层“军竹蜡”,把脸面染得又黄又糙,整个人跟个闲汉似的。虽说这打扮隐藏了她的身份,却也着实看来令人生厌。

东州百姓衣食无忧已有多年,聚芳镇也是都城左近较富庶的地界,困苦贫民早已迁出了此处,留下的皆是有些家底的镇民。镇里鸟语花香、一派安居乐业之相,路上连乞丐也很少见到。彼此早已熟识的镇民圈子里,突然跑进来唐朱玲这张陌生面孔,还是看起来没几个钱的穷汉子,凡是见到她的人,一照面便起了三分忌惮,更别说接她的话茬了。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咳咳……”

再次被一位出门采买的家丁嫌弃后,唐朱玲干到冒烟的嗓子终于哑了下来,“水”取代了“线索”,成了她现下心中第一位要紧的物事。身上虽然带着足够的盘缠,可一想到那些掌柜以貌取人的冷面孔,记仇的唐朱玲薄唇一撅,打消了去店里买茶的打算,忍着咽喉中沙石般的难受,负气一路往镇外走去。

镇外码头不远处有座“落脚庙”,专供一些在外赶路之人暂宿,庙后有一条流水河的支流,里头的水干净易取,唐朱玲入镇前记过此处的地形,便决定舍近求远来这儿取水歇息。

这会儿她已在水边蹲坐许久,却仍是一口水没喝成。因为当唐朱玲到了水边时才想起,她身上少带了一件重要物事。

“没有杯子……”倒影中的唐朱玲绝望地眯起了眼睛。

“难道用手掌鞠水喝?脸上涂的蜡遇水就发烫,得先用菜油洗了才行,可这会儿哪儿去弄菜油啊?”她摸了摸腰带,里头仍藏着数只装着各种花蜜花粉的瓷瓶:“菜油没有,花膏花浆倒是挺多……要不倒掉一瓶?罪过罪过,花仙在上,弟子是渴急了胡思乱想,您老人家千万不要怪罪!”

就这么折腾了半天,唐朱玲眼巴巴地面前清澈的溪水却喝不到,也不知怎么想得忽然骂起楚麟来:“臭楚麟,浑少爷,要不是你捣乱,本姑娘怎会不记得带水囊出来!?”

“你还是会忘带的。”

“谁?谁在说话?!”唐朱玲慌忙回头四顾,入目之处却只有那座旧庙的后墙。

“看哪儿呢?我在前面。”

她顺着声音看去,迎来的竟是水中倒映着的“唐朱玲”的笑脸。

唐朱玲晃了晃脑袋:“我是不是热昏头,开始胡思乱想了?”

“本就是胡思乱想呀,否则倒影怎么会说话?”倒影反而笑了:“反正你从小就爱乱想,又不是第一次了。”

“去,本姑娘早就长大了,才不是小孩子呢,正经点!给我消失!”唐朱玲似是习惯了这等妄想,看不出丝毫吃惊模样,只是没好气地往水中扔了颗石子,出气般砸中了那张“笑脸”上。

涟漪中那倒影模糊起来,可偏偏在消失前又多了句嘴:“既然是大人了,便该恩怨分明。你昨日在留香集这般口渴时,给你买茶的可就是那浑少爷哦……”

似幻似真的声音渐渐淡去,当水面恢复平静时,唐朱玲眼前只剩下一个沉默不语的“自己”。

这才是她现实中的倒影。

不会擅自说话;

不会擅自开她的笑;

最多只是脸红而已……

“啪!”

又一块石子重重砸了上去,唐朱玲慌忙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指尖感受到的温度却让她更慌乱起来。

“一定是日头太毒,本姑娘有点中暑了……对,中暑了……”唐朱玲胡乱说着,也不知道在解释给谁听。

连水都顾不得喝,唐朱玲匆匆起身离开。这时满目青山绿水中却忽然晃过一抹红,这艳丽的色泽太过出跳,迫得她顿时回过神来。

“宥班主?”连眨了几下眼皮后,唐朱玲忽然认出了那一抹红的身份。

眼前女子一身大红色的轻袍,腰畔彩带飘苒,头顶还扎了两朵艳丽纸花。这身惹眼的打扮,就连可以不尊俗礼的花女都不会穿,唐朱玲想视而不见都不成。但此刻唐朱玲心中所想并非“她怎穿成这样?”

而是——“她为何在这儿?”

作为一个唱戏的角儿,若是很快就要登台,身着什么奇装异服都不奇怪。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唐朱玲赶紧迎了上去:“宥班主!怎么今日戏院来聚芳镇搭台了?”

邬蔓戏班的《包拯破天》可算是她捕快梦想的起源,作为忠实观众,不管常服戏服,唐朱玲都绝不会认错他们的一班之主——宥辣子。见到这位憧憬许久的红角儿,唐朱玲一时连嗓门都忘了压,直到话一出口,才想起到自己还是男装,可再要粗下嗓门说话却又已经太晚。

谁知宥辣子睫毛一闪,竟冲着眼前这邋遢小子亲热招呼道:“哟!小唐呀?”

一身破布的唐朱玲不敢相信地打量着自个儿:“宥班主,你认得出我?”

“咱们班每次演包龙图的戏,就数你喝彩最亮,我还能忘了衣食父母呀。”宥辣子说话时也带着点戏腔,她用宽袖掩起嘴轻笑道:“今儿是王员外家搭台。奴家要唱‘三戏驸马’,这便先穿扮上了。小唐,你这身儿却是想唱哪出啊?”

偶遇熟人虽让唐朱玲吃惊,倒还没让她忘了身负的机密。幸好偷子娘娘一事与她卧底身份大多无关,唐朱玲想了想,便搬出楚麟做掩护,将她这一身打扮和追查偷子娘娘的事,一股脑儿套在了楚麟身上。

“这理由实在太过牵强,说得本姑娘像个多事儿婆似的。宥班主不会怀疑吧?要不实在不行,改天叫上浑少爷一起去看场戏,替我圆个谎?”

这边唐朱玲还在反省这说法的可信度,宥辣子那边已瞠目道:“哟几日不见,小唐都成亲了?楚家……可是那位大隐隐于市的楚麟楚少爷?哟,那位少爷俊秀得很,与你这花女可正是天造地设呢。”

唐朱玲心中忽跳出个问号来:“相公……的确不爱抛头露面,就是个整天待在府里的散人,花陵都认识他的人可不多呢。宥班主怎会认识我家相公的?”

“咱们戏角儿吃的是百家饭,自然得识百家人呗。”宥辣子一脸理所当然:“再说你家相公可是与‘楚怜花会’程会长相识的少年俊杰,可不算散人哦。”

“他认识程会长?”唐朱玲大吃一惊。

“怎么,你都是楚家人了,这事儿都不知道?”宥辣子比她更吃惊:“怎么他家请的媒人当初说和的时候,没同你爹说过这事儿吗?”

“既没有父母之命、也没有媒妁之言……”唐朱玲水灵灵的杏眼眨了好几下,其中诧异之色很快被恍然所代替:“那个……大哥当初撮合这门婚事时,只道我相公识得花盟会中的会长,想不到,他背后的人……却是七王会中的大人物呢。”

她的声音越说越轻,最后几乎成了微颤的呢喃。她绝不曾想到,卧底到楚家的第三天就会无意间翻到了楚麟的背景。这种突破迷雾的欣喜与激动,迫得唐朱玲不得不压紧嗓门,以免自个儿不小心就会兴奋地喊出来。

暗自狂喜了片刻,唐朱玲这才发现宥辣子看过来的目光已充满不解,她忙干笑几声道:“我是说……花仙曰,外物皆空。相公有出息自然好,不过玲儿看中的还是他的性子。”

“性子也没得挑啊。”宥辣子闻言果然没再多疑,只夸道:“王嫂只是一个帮厨,下人遭难,他做主子的能帮到这种地步,还请你这个主母远赴城外打听消息,如此宅心仁厚之举,搬上戏台定能红个半座都城!只是小唐……哦不,楚夫人,这聚芳镇住的都是些讲究人家,你这般打扮怕是不好造访吧?”

被一言说中,唐朱玲也无奈的很:“女装走动诸多不便,我便换了身,不过这身衣裳确实太旧了些。”

“不如与奴家同行,奴家的戏班此刻就歇在落脚庙里。”唐朱玲为难的模样看在宥辣子眼中似也讨人喜爱的很,她笑着建议:“咱们别的没有,就是衣裳和胭脂多。再说奴家也想替那王嫂积些德。楚夫人不妨先去庙里换件衣裳,稍后再与奴家一同去王员外府中,到时还怕找不着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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