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拂,白色幔帐四处飞扬,一池水都被吹皱,屋中好似冰雪世界,寒冰蔓延的速度很快,四处一片晶亮透明,形成形状各异的冰雕,君殁离全身结了一层细密的白霜。
比起上一次寒毒发作更加重了许多,若是他熬不下来,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封存在这片寒冰之中再也醒不过来,他的眸子已经变成了银色,这是寒毒至深的状态,眉心紧皱。
此刻身边的红衣却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裙,在他那惊异的眼光之中,她邪魅一笑:“好,这一生你都要对我负责。”
往日没有下定的决心在今日终于下了,身子缓缓下伏,一点点靠近那具已经开始结冰的身体,口中默念着灵珠催动决,她的身体开始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晕,此刻的她虽然未着寸缕,在他的眼中却是神圣之极。
让他惊讶的还是她说的那句,这一生都要对她负责之中,心中好像是百花齐齐盛开,还没有接近他的身体便已经感觉到了刺骨的冰冷,可想到自己感受到的这种冰寒还不及他身体的百分之一,他还忍受着更痛苦的冰寒。
张开双臂紧紧将他相拥,她身上的热意一点点温暖了他的肌肤,君殁离身上的白霜开始褪去,整个房间也渐渐恢复成之前的模样,他永远都记得此刻她含笑的脸庞是那么明艳动人。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当他的身上也沾染上了她的体温之时,寒毒褪去,轩辕寒月的表情却是那么虚弱,催动火灵珠除了消耗她身上的灵力之外还有体力,她的脸色一片苍白,而且脸颊上也满是汗珠。
看到他恢复如初,她的手指慢慢抚上他的脸颊,“你,没事了?”
“我没事,你怎么样?”就是不舍得让她受一点的委屈和伤,他才没有提出,如今她还是这么做了,虽然换回了自己,但她必定要休养十天半月的才能够恢复起来。
“没事,就是有点累而已,扶我起来,宴席要开始了。”轩辕寒月试着爬起来,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走了一般,君殁离一把揽过她。
“都这样了你还想要去参加什么宴席,随我回离苑好生休养着。”君殁离眉间的褶皱加深,开始给她穿戴衣裳。
“阿离,我知道你和皇上之前或许有什么纠葛,而今日我入宫皇上更是对我试探,我有种直觉,即便是我不嫁给孤独翎,他也不希望我同你在一起,若你我是个普通人也就罢了,偏偏都有这样的身份,像是你之前说的就连你也不能够随心所欲,
这一次是太后满七十的生辰,你不出席也没有关系,但是我必须出席,否则就是大不敬,你我之间暂时在人前还需要保持着一些距离。”
轩辕寒月冷静的分析道,君殁离惊叹这女子的观察能力,尽管自己只在宫中出现了一次,她竟敏锐的发现了这么多东西。“你的直觉没错。”君殁离只一句回复她。
他还是有条不紊给她穿衣,虽然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不过做起来倒是没有一点青涩,两人仿佛是相处许久的夫妻一般,轩辕寒月想着既然自己已经认定了他,那么早点晚点都要赤诚相见的,便也没有从前的不好意思。
再说方才她****的时候该看的早就看过了,现在才害羞也晚了,反正有人替她做这些事情,她何必多费力气,软软的靠在他的怀中。
等她穿戴完毕才开始穿戴自己,想起方才那情景,两人衣衫散落了一地,赤身露体相见,仿佛屋中都增添了一些旖旎般,她那一头青丝也都已经散乱,君殁离拾起地上的发饰。
轩辕寒月见他拿着发饰朝着自己走来,坐到了自己身后,“你……该不会是想要给我挽发?”她眼中露出一抹惊讶。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虽然没有梳子,好在她的发丝比较顺滑,挽起来也不吃力,原本她就梳妆打扮得简单,当他一点点将发簪插在她的头上之时,她还有些不相信。
几步走到了水边,看着水中的自己头发没有一点瑕疵,那些发饰也是和之前一模一样的位置,该惊叹这男人的记忆力如此好,还是他的手这么巧,有些不可置信的一把抓起那只如玉般白皙无暇的手指。
这个男人的全身上下没有哪一处不是神精雕细琢的艺术,饶是一个女子也在他面前望尘莫及,“你怎么会挽发的,说,是不是经常给女人梳头?”她眼睛鼓得大大的,一副不相信他的姿态。
君殁离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模样,将她往怀里一揽,“自然,不然我怎么会无师自通?”
轩辕寒月一想到他对另外一个女子百般温柔**的样子心上就好像堵了什么,一把将他推开,“好你个君殁离,居然想要一脚踏两船,亏得我先前还……算了,就算是我之前有眼无珠认错了人,你我再无关系!”说罢她便气冲冲的往外冲。
自己都做了这么大的牺牲了,结果他早就和其她女人……这才发现其实他在不知不觉间也已经渗透到了她的心中,还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置。
君殁离本来是想要逗逗她的,谁知道她的反应这么大,还好他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拉了回来,怀中的女子却不依了,又是踢又是闹的,还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样的轩辕寒月很是少见,有着小女儿的性情,不想往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冷冰冰的样子,再大的事情对于她都没有什么波动,一口咬下,他吃痛却没有皱眉,记得第一次两人相见的时候她也是咬了他一口。
一把将她禁锢在怀中,让她不能动弹,只能伏在肩头咬他,“你性子怎么这么急,我还没有说完呢,小时候经常看见父王给母后挽发,父王说以后我若是成家,也得要这么对我喜欢的女子。
当时我觉得有趣,便拿母妃的头当做试验,省的以后会在我喜欢的人面前出丑,父王和母妃一直教导我,人只有一颗心,若是给了一人便再也给不了旁人了,所以这人一定要选好,绝不可浪费了这颗心,也误了其她女子。
我对男女之事向来谨慎,这么多年无一人入我眼,也就只有你,见面的第一天就咬我一口,那时我便在想这世上居然有如此神奇的女子,起初只觉得你有趣,可后来一点点被你吸引到无法自拔,直到这颗心满满当当都只装了你一人。
此生只愿执你一人之手,挽你一人之发,现在可是消气了?”男人的声音说不出的深情动人,而伏在他肩头的那人已经愣了,看到脖间被自己咬了这么大的一个牙印都快见血了,幸好她不是吸血鬼。
怔怔的抬起头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男人所说的话,半饷了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所以你的意思是……除了你母妃,我是第一个挽发的人?”
“不止是挽发,第一次拥抱,第一次牵手,第一次亲吻,第一次……”他的声音被堵住,她的脸上已经浮起了一丝红晕,食指竖在他的嘴上不让他说接下来的话。
他轻轻的拨开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这里第一次因为你而跳动,第一次因为你而牵肠挂肚,第一次会因为你和男人接近而不悦,你感觉到了么?满满都是你。”
原来那邪魅的男人说起情话来也是让她无力招架的,应该是世间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抵抗,轩辕寒月声音低如蚊呐,“嗯。”竟也出现了害羞的神情。
那人轻声一笑,恢复了往日的邪魅,移到了她的耳后,“方才月儿那般动怒,我是不是也可以当做你是吃醋了?”原以为她这样冷情的人并不会对他有多少感情,直到方才见证了她对自己的心原来并不比自己要浅。
“谁吃醋了,我,我就是有点生气。”她头一扭,坚决不肯承认自己吃醋这么丢脸的事情。
“好了好了你没有吃醋,我一个人吃醋总可以了。”他紧紧的拥着她,“现在还说不说和我没关系的话了?”
“不。”她不好意思的别过了脸去,刚好就看到她刚刚咬的伤口,“痛不痛。”这才发觉咬的有多深,差点就咬破血管了!
“你咬的,不疼。”他无所谓道,从小就在疼痛之中长大的男人又怎么会因为这么一点伤口而感觉疼痛。
“药呢,我给你上药。”记得上次他也趴在她的身上咬了一口,那时怕留下印记他事后又给她涂了药,第二天早上起来就消失了,轩辕寒月也想要给他讨要药。
他却摇了摇头,“这是你留下的痕迹,我要保留。”
她的心又是一暖,“好,好,你不消失,时辰真的不早了,我们快走。”
“走?你以为你还走的动,”他给她喂服了一粒丹药,也要等一会儿才恢复一点体力,为小狐狸解除了结界,然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离开。
“喂,我自己有腿,放我下来自己走。”
“我不叫喂,好好叫。”
“阿……离,放我下来。”
“不放。我又没说你叫了就放。”
“混蛋!!!”
小狐狸挠挠头,看着两人先前还如胶似漆,现在怎么又在骂人了?自己还咬不咬这个混蛋呢?哎……人类真复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