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不抽烟的人对烟味很敏感，聂倾倾刚一进来，就敏锐嗅到烟味。
虽然不重，但还是能闻到。
陈禹在前面带路，走到荣寒城办公桌前面，恭敬道：“总裁，聂小姐来了。”
荣寒城挥手，示意陈禹下去。
陈禹很有眼色赶紧闪人，把地方留给聂倾倾和荣寒城。
室内只剩两人，气氛有些尴尬。
聂倾倾悄悄吞了口口水，决定先问好：“总裁好。”
“嗯。”
聂倾倾：······这要人怎么回答？
“去泡杯黑咖啡。”
聂倾倾已经轻车驾熟，在话落瞬间已经回答：“好的总裁。”
多亏荣寒城，这段时间聂倾倾泡咖啡水平突飞猛进，连行闹闹都赞不绝口，怀疑聂倾倾悄悄报了咖啡培训班。
泡完咖啡回来，退到原本站的地方，等待荣寒城吩咐。
荣寒城抿了一口咖啡，见她没动作，率先开口，“说一说你的案子。”
不提案子还好，一提聂倾倾更尴尬。
资料才查了一点，怎么说？
总裁会不会以为她得过且过，不热爱工作吧？
据说荣寒城这个人对员工要求很严格。
但她真的只是在查资料阶段，连对这个案子都不算完全了解，胡诌都没的胡诌。
“总裁，这份案子我刚拿到手，还在搜集资料阶段，所以···”所以怎么着？
肯定没得说呗！
荣寒城表情一点没变，仍旧一副高深像，“那就说说你的见解。”
“见解？”
还有这事？
总裁时间这么多的吗？居然有时间听自己说这么小一个案子的见解。
荣寒城并没说话，只是递给她一个眼神。
“总裁严重了，其实也不算见解，只是一点小小心得···”
荣寒城继续递了个眼神。
“对于这次阳光孤儿院新院选址及合作问题，我调查过一些其他孤儿院，觉得要建立新孤儿院，就该注重各种合作方，闹市地皮资金是大问题，我们可以选稍微不贵，但离市区也不太远的老城区。”
“老城区？”
“对，就是老城区。老城区离市中心距离适中，各种运送都很方便，而且与市中心相比，地价也偏低。”
“老城区人口迁移是问题。”老城区住的都是一些本地人，在那土生土长，要让他们离开生长了多年的地方，并不容易，这么一算，花费的钱并不少。
“呃···要让老城区人搬离确实不容易，但是老城区有的空地还是可以拿下，而且价格也并不高。”
聂倾倾记得，桃园小区后面就有一间废弃体育场，面积不小，就是荒废了好些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
“你有最终目标？”
“嗯，其实也不算最终目标，只是一个暂时选项，具体是否可用，还要调查一番。”毕竟，那么大一片地方空在那，也没人用，就那么荒废着，可别是出过什么不好的事。
虽然往往出过事的地方便宜，可这次是建孤儿院，小孩子单纯，还是不要受污秽之气为好。
“不错，按照你想法实行，之后给我送一份可行性计划书。”
“好的总裁。”
“那总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荣寒城声音：“等等···”
艹！
有话不能早点说，她都走到门口了！
心里骂骂咧咧，转过头，面上恭敬道：“总裁还要什么事吩咐？”
“那里有灰，整理一下。”
荣寒城指的地方，正是会客区沙发。
黑色皮质沙发，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但是！
她是策划部职员，不是总裁秘书！
怎么擦灰都要她来干？总裁办是没秘书了吗！
“总裁，我不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荣寒城打断，“不是什么？”
那副样子和眼神，虽然平淡，明显暗含威胁。
聂倾倾又一次华丽丽的怂了，“我不是···说过了，我就是咱们帝华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总裁啊，以后这种事情，尽管吩咐！能为总裁效力，是我的福分！”
聂倾倾纯粹跟熟人嘴炮，一急就爱乱说话。
“哦？哪里需要哪里搬？”荣寒城一手撑头，眼睛睥睨着她，那目光，明显不怎么相信。
觉得被侮辱的聂倾倾奴性发作，跑到会客区拍拍皮质沙发，“当然！”
之前行闹闹给聂倾倾看了一段怎么回复老板问话，聂倾倾情急之下只能照搬，好在虽然中途有停顿，其余倒也发挥正常。
就是后果可能有点···不太容易接受···
万一荣寒城当真，顺杆上爬，让自己真当“帝华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怎么办？
不过···
荣总日理万机，应该没那么多闲时间管自己···吧···
这么一想，聂倾倾心里安定些。
“既然你这么想为公司出力，以后就每天九点上来打扫卫生。”
“啥？”
打扫卫生？
荣总，有保洁阿姨！
荣寒城脸色一变，“不愿意？”
聂倾倾怂，“怎···怎么会呢，为荣总您拂尘净室，是我的荣幸！”
看她明显有异议却不敢反驳的样子，荣寒城有些想笑，顾忌她在场，只能憋住，“嗯，打扫完就回策划部。”
“好的总裁。”
半个小时后
聂·保洁员·倾倾走出总裁办公室，神情明显比进去前萎靡不少，连走路，也很僵硬。
刚刚擦沙发的时候不小心撞到茶几上，脚踝蹭破了点皮，虽然不是大伤，但蹭破皮的地方正好跟高跟鞋接触，有所摩擦，所以走起路来不舒服。
为了避免摩擦太厉害，聂倾倾只能控制走路姿势，尽量减少摩擦。
陈禹在自己办公室扒门缝，看着这一幕，心都快从胸腔跳出来。
老大不愧是老大，太厉害了！
这么快就抱得美人归！
聂倾倾走到电梯口等电梯，按了电梯，身后传来声音，“聂小姐。”
转头，是华姐，正一脸笑意朝自己走过来，淡淡的女士香水缭绕鼻端，不浅不淡，正好合宜。
“总裁还有事？”聂倾倾以为荣寒城又有什么吩咐。
“不是总裁有事，是我给聂小姐送东西。”华姐笑的包容，伸手，递过来两片创可贴。
总裁看见聂小姐脚踝擦伤，不自己送创可贴，非要打电话，让她帮忙送。
但，做为一名秘书，老板发的话，只能照做。
聂倾倾接过创可贴，道谢：“谢谢华秘书。”
“聂小姐客气。”
送完创可贴，华姐转身，坐回自己办公桌，扫了紧闭的总裁办公室门一眼，勾唇，摇头轻笑。
还是这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