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想有人死在他手下。
桃园小区
依旧是大黑和一个保镖送聂倾倾回来,在小区门口停车草坪停车,聂倾倾道谢,三人一起上楼。
回到家,刚一开门,一股浓郁香味扑鼻而来,聂倾倾一边换鞋一边情不自禁吸鼻子,“闹闹,你干什么了,家里这么香?”
“熬汤啊,专门为你熬的猪腿骨汤。”行闹闹走了出来,吊着绷带的手抱着一包坚果,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正往嘴里塞坚果,“嘎吱嘎吱”吃的欢快。
从聂倾倾方向,可以看到厨房有一个身影正在忙碌。
“行昭来了?”
行闹闹点点头,走到聂倾倾旁边,自然而然往她嘴里塞了一颗坚果,聂倾倾张口咬下,是拨了壳的夏威夷果,入口奶香浓郁,后味绵长。
“你先洗手,马上就能吃饭了。”行闹闹没受伤的手接过聂倾倾手里帆布包,转身往屋里走,把包放到沙发上,然后去厨房催行昭。
聂倾倾在厕所洗了手,径直走向厨房,行昭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衬衫,黑色西装裤,看起来很职业,与他身上粉萌围裙和厨房格格不入。
“你回来了?”看见她进来,行昭趁炒菜空档转头,对她微微一笑。
“嗯。米饭好了?”聂倾倾一边问一边低头去橱柜取小碗。
“嗯,好了,你先盛饭,就剩这最后一个菜了,马上好。”
聂倾倾盛了三碗米饭,行闹闹还过来帮忙,用她没受伤那只手端了一碗过去,也算减轻聂倾倾负担。
“闹闹,看来你一只手也可以过的很滋润啊!”聂倾倾笑着打趣。
“那可不!我行闹闹是什么人?那可是不论什么外界环境我都能适应的坚强小白鼠!”行闹闹最不经夸,一夸尾巴就容易翘上天。
行昭撇嘴轻笑一声,端着炒好的菜往出走,经过门口,“小白鼠,麻烦让让。”
行闹闹让开身子,在行昭走后冲他背影狠狠踹了几脚,借此消解怒火。
四菜一汤,有一道红烧猪蹄,三个素菜,还有一个猪腿骨豆腐汤,光闻,都能闻出香味。
“行昭,最近手艺见长啊!看看这汤熬的,对门都能闻见香味。不错不错,继续保持!”行闹闹喝了一口汤,破天荒没打击行昭,而是不吝赞美。
“倾倾,味道怎么样?”行昭舀了一碗汤放到聂倾倾面前,满脸希冀看着她。
以前聂倾倾或许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但今时不同往日,她知道行昭对她有那种想法,现在越看,越觉得他对自己和对别人不一样。
有时他对闹闹,都没对自己这么体贴。
她抿唇道谢,喝了一口,点点头,“确实很好喝,你手艺增长不少。”
行昭顿时跟得了糖的小朋友一样,露出满意神色,给聂倾倾碗里又添了些,当然,也给行闹闹碗里添满,最后才是给自己盛。
一顿饭吃完,已经半个小时后,窗外变的阴暗,能看到已经亮起昏黄路灯。
行昭起身要收拾碗筷,聂倾倾纠结再三,还是开口:“行昭闹闹,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俩。”
她从十岁开始就和行昭行闹闹一起玩耍,一直到上了不同大学才分开,可以说,她跟行昭的情谊,并不比跟行闹闹少。
行昭步子一停,重新坐下,行闹闹也一脸好奇看着她,等她下文。
聂倾倾咬唇,“我···谈恋爱了。”
“嘭···”一声,聂倾倾和行闹闹两人都一惊,行昭赶紧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一双筷子,有些语无伦次,“不···不好意思,我没拿稳···”
行闹闹一把抓住聂倾倾手腕,抓的很用力,“你刚说什么?谁谈恋爱了?”
尽管听的清清楚楚,行闹闹还是要让聂倾倾再说一边,以确定自己是不是幻听。
“我谈恋爱了,我。”聂倾倾郑重其事重新复述一边,连嘴角,也带着浅浅笑意。
“啊!”行闹闹“腾”的站起,没受伤那只手抓住聂倾倾肩膀,一个劲儿摇晃,脚,也在地上一跳一跳,过了一会儿,她总算平静下来,吞了口口水,两眼直直盯住聂倾倾,“你谈恋爱?你和谁?”
“呃···我说了你别打我。”聂倾倾先上预防针。
之前行闹闹提醒过她,和荣寒城在一起需要承受什么,那个时候她义正言辞说自己知道怎么做,现在却自己打自己脸,以行闹闹性格,肯定会觉得恨铁不成钢。
可聂倾倾没办法,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她总不能因为惧怕承受那些身外之物为选择放弃抓住幸福的机会?
人这一生何其漫长,如果能抓住幸福,一生就不会再漫漫无期。
聂倾倾渴望温暖,从十岁背井离乡就一直都渴望。
所以她不想放弃荣寒城这个能给她温暖的太阳。
“我不打你,你如实交代,是谁拱了你这颗白菜?”行闹闹一脸正色,其实背后的手指捏的咯咯作响。
“你好好说话!”竟然说说荣寒城是猪!这么说就算了,还要把她形容成白菜。
真是损友!
聂倾倾拍了行闹闹肩膀一下,示意她坐下,行闹闹点点头缓缓落座。
“好好,你说你说,谁跟你谈恋爱了?”要让行闹闹想,还真没几个人选。
虽然倾倾看起来很好说话,性格也好,但她能看上的人少之又少。以前大学,不是没人喜欢她,也不是没人告白,可她愣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就连自己,也给介绍了好几个,愣是一个没成。
渐渐的,她就不继续做红娘,任其发展。
这么多年,跟她走的比较近的,好像也只有许流舟,不过···许流舟现在不太可能···
行昭不由坐直身子,那目光,也一动不动盯着聂倾倾。
“我跟···荣寒城···”
聂倾倾刚说完,行闹闹又“腾”的站起,提高声音:“你刚说谁?”
如果她耳朵没出问题,好像听到的是“荣寒城”三个字。
此荣寒城,是不是她知道的那个荣寒城?
“荣寒城。”聂倾倾又重复一遍,这次她还刻意把三个字说的很慢,咬的很真。
行闹闹无法再欺骗自己,一屁股坐椅子上,抬头,看着天花板,只觉脑中有点晕,扶着额头,气若游丝:“你让我缓缓···”
倾倾不是说不喜欢荣寒城,怎么现在又和荣寒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