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叫自己,白兰身子动了动,吃力睁开眼,无奈脑中眩晕感还没散,眼前漆黑一片。
“李夫人,是我,聂倾倾。”聂倾倾轻手轻脚搀扶李夫人站起,让她把整个身子力量都压在自己身上。
“李夫人,我马上打120,送您去医院!”
刚掏出手机,手就被李夫人手搭上,“不···不要···”
“那我扶您回去?”
原本还气若游丝的李夫人忽然猛烈摇头,接着,身子一软,整个人全部压在聂倾倾肩膀,没了意识。
“李夫人!李夫人!”聂倾倾叫了几声,李夫人毫无回应。
聂倾倾只能把她扶回行闹闹家。
敲门,行闹闹很快开门,一边开一边说话:“怎么了?是不是没拿手···倾倾,这是!”
“这是李夫人,帮我扶下她。”
行闹闹赶紧帮忙,从聂倾倾身上接过李夫人,往自己房间里扶。
聂倾倾往外看了一圈,确保楼道没人,关上门。
行母闻声从厨房走出来,正好看见行闹闹拖着一个人往房间方向走,登时一惊,“行闹闹你干什么!”
“阿姨,李夫人是我带回来的。”
“李夫人?”
“就二楼南户那家女主人,我刚出去,就看见她躺在休息平台。”
行母走过来,也看清白兰惨状,嘶的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伤的这么重!还不赶紧送医院。”
“阿姨,李夫人不让我送她去医院。”要是李夫人同意去医院,聂倾倾早在休息平台就打120了。
行母仔细看了一遍白兰,舒了口气。
还好,只是额头伤的比较重,其他地方都是磕碰擦伤,没什么大碍。
“闹闹,先把人扶回你屋里躺着,我去拿药箱。”说着,就要去客厅橱柜取药箱,被聂倾倾拉住,“阿姨我去拿药箱。”
行母只一瞬迟疑,很快点头,“行,你拿。”
聂倾倾取了药箱,行母已经在房间,正跟行闹闹一起把李夫人往床上放,帮她盖好被子。
同是女人,自然多些怜悯之心。
“阿姨,药箱来了。”
放下药箱,行母开始给白兰处理额头伤口。
先用酒精给白兰额头伤口消毒,又包上纱布,最后给胳膊和腿上受伤部位消毒。
白兰额头伤口很明显是撞伤,还撞的不轻,不仅伤口周边青紫,中间也破了皮,血顺着流到眉角。
除额头伤口之外,四肢也有不同程度擦伤,都是裸露在外皮肤上。
应该是从楼梯摔下去造成的擦伤。
“妈,你说她怎么受这么重的伤?踩空从楼梯上摔下去怎么摔这么严重!”
看到白兰“惨状”,行闹闹不住皱眉,心底按按提醒自己以后上下楼梯注意点,否则白兰今天就是她明天。
看看那额头伤口,撞成那个样子,说不准还要留疤。
她还这么年轻,额头如果留疤,太难看了!
行母摇摇头,动作轻缓给白兰伤口消毒。
身上擦伤还可能是从楼梯摔下去,但是额头伤口,从楼梯摔下去几率很低。
至于怎么受的伤,她心里已经有一点想法。
但是真相如何,还不能确定。
就算行母动作尽量轻柔,白兰还是不可避免身子轻颤。
酒精给伤口消毒,疼痛不可避免。
给白兰所有伤口消完毒,合上药箱,示意行闹闹聂倾倾跟自己一起出去,临出门前,缓缓关上门。
客厅里
行父围着围裙,手里还拿着勺子。
他还在熬粥。
“倾倾,你···”行母话还没说完,门铃就响了。
行母走到门口,从猫眼往外看,看到来人,表情微变,不过很快重新恢复正常,打开门。
门外的人,正是二楼南户那家男主人,姓李。
半个月前交采暖费的时候,在名单上见过。
但是真人,还没说过一句话。
“你好,你找谁?”
“我是你家楼下住户,我姓李。”
李先生笑的一脸和善,态度也很温和,一看就是个性子温和的中年男人。
行母目光落在他白衬衫衣领处,眸光闪了闪。
那里有一团暗红色,很小,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但她是女人,心细,一眼能看到。
“你好李先生,你敲门是有什么事?”
她跟二楼南户这个男主人连照面都没打一个,更别提说话或者有什么交流。
今天突然来敲自己家门,行母总觉得跟里面躺着的人有关系。
“是这样的,我夫人有低血糖,也没吃午饭,我刚在楼上没看到她下楼,所我担心她是不是晕倒在楼道,结果刚刚在楼道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所以冒昧打扰,想来问问你见她没有?”
行母摇头,一脸冷淡:“没见到。”
李先生上下看了行母好几眼,见她表情不像说谎,才开口:“那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没事。”行母表情依旧冷冰冰的,直接关门。
李先生碰一鼻子灰,摸摸鼻子,转身下楼,心里不住纳闷。
明明刚刚没在阳台看见白兰那个女人离开小区,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难道她在小区里有情郎?帮着她躲自己?
难怪!
难怪这一个月她突然对自己很冷漠,敢情原因在这里!
“妈,刚刚谁敲门?”行闹闹抱着一罐可乐喝,一边喝一边漫不经心问道。
“二楼南户男主人。”
行母淡淡回答,心里猜想渐渐扩大。
“那你怎么不让他把自己老婆带回家?”
人家老公都来找了,妈怎么不让把人带回去?
毕竟只是邻居,一直呆在自己家算什么。
行母一个白眼飞过去,飞给行闹闹。
这就是她的女儿,脑子跟生锈了一样!
忽然,行闹闹房间传来一道重物落地声音,行母和聂倾倾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赶紧往行闹闹房间冲。
推门而入,果然见白兰整个人已经滚到地上。
刚刚那道重物落地声音,就是她摔到地上。
“李夫人你···”
赶紧把白兰扶起来,扶回床上,安顿好。
“他是不是来了?是不是他?”
白兰一脸惊恐,仿佛看到什么很恐怖事情。
她刚刚听见了,听见了他的声音。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没有哪一刻耳朵像刚刚那样好。
所有人把白兰一切举动收入眼底,行母眼中怜悯更加深,就连聂倾倾,也隐约猜到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