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灿出门的时候,宫霓默默的跟着出去,曜灿上车她也赶紧坐进了副驾驶。
“一定要这样吗?”曜灿面无表情的看宫霓。
宫霓点头“一定要这样,我怕你一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真的不能……”曜灿犹豫了一下“不能放过我吗?”
“不能。”宫霓目光坚定“不是我不放过你,是我不能放手。一旦放了手就……”宫霓想说一旦放了手就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这辈子唯一的理想不过是能和你长长久久的过平凡日子,现在理想变成了妄想。
曜灿没有再说话发动了车子,这里离曜灿的家有一段车程,可是他们却没有再说一句话。宫霓一路上不停的偷瞄曜灿,而曜灿就只是盯着前方,没有回应。
“你喝水吗?”
曜灿摇头。
“你要吃点儿吗?”宫霓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苹果。
曜灿摇头。
“你累吗?”
曜灿不回应。
宫霓只好默默的坐回去,转头去看外面的风景。天空是灰蒙蒙的,就如同这车里的气氛一样。刚买上车的时候宫霓就像让曜灿这样带着她兜风,总是被事情耽搁一直都没有机会。终于有了这样两人独处兜风的机会却是在这种情况下。宫霓轻轻叹气,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婚书都准备好了,一直被宫霓带在身上,可是却好像没有机会签了。
曜灿的心里也不好受,他知道宫霓不回海里会很快死掉,他也答应了宫姝一定会让宫霓回海里。曜灿也知道宫霓在岸上唯一的牵挂就是自己。他爱宫霓,他根本不能想象离开了宫霓他的生活有什么意义,可是宫霓必须要回到海里,他希望他的爱人能够活下去。
电话铃声响起来,曜灿看了一眼是宋月,原本不打算接可是突然想到,宫姝可以让陈珈祎破坏他和宫霓的信任,那么不如就……
曜灿接起电话“月月。”
宫霓虽然没有转头,但是耳朵却瞬间竖了起来。什么?谁?月月?
“谢谢你,我没事。”曜灿故意压低声音。
宫霓听到曜灿低低奶奶的声音,像是在撒娇一样的语气。她不知道用了多大劲儿才忍住不把曜灿的手机夺过来扔出窗外。
“你不用来了,路很远你手术多,来回跑太辛苦了。好,那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曜灿的声音温柔的不得了,他挂断电话宫霓看到曜灿脸上闪过的一丝笑意。
宫霓只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酸了,现在自己呼出来的气一定都是酸的。小新郎的撒娇和温柔都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他怎么能……宫霓又酸又生气,气鼓鼓的咬着嘴唇。手心里飞出一个大泡泡化作鲨鱼的形状,朝着曜灿扔过去。
啪的一声泡泡被曜灿捏破“海神不要这样幼稚了。”
“你……”宫霓指着手机问“月月是谁?”
“宋月,你见过的。非常厉害的外科医生我的同学,我们在工作上很有共同语言,以前就一起完成过很多手术。”曜灿说起来宋月“上大学时是医学院的女神,人美能力也很强。”
宫霓抱起胳膊“她没我美!”
“她是没有海神美,可是她的美是内敛的,沉静的,海神的美太锋利了,只有里的霸道总裁才配得上。”曜灿看了宫霓一下。
“不是……不是……我不要什么总裁,我就要你!”宫霓不放过任何一个表白的机会,她摊开手掌手心中飞出一个泡泡,宫霓从泡泡里拿出一张纸“你看!婚书我都准备好了,只要选一个良辰吉日,我们签上名字上表天帝,你就是本神的小新郎了,你我共主四海!”宫霓把婚书递到曜灿面前。
‘群祥既集,二族交欢。凤舞四海,龙吟九天。佳偶天成,琴瑟齐鸣。东海初识、南海相知、西海携手、北海承欢。天上双星并,人间共白首。’
人间共白首……曜灿看到着一纸盖着四海之主大印的婚书,一阵心疼眼眶顿时就模糊了,他只得将车停下。只要写下名字在神的世界,自己就和宫霓是夫妻了,堂堂正正的夫妻。他们在前世就没能拜堂成亲,宫霓到辰王死也没有得到一个名分。这一世,这一纸婚书就放在自己眼前,只需要签上名字就可以成为真正的海神的新郎,可是为什么还是错过了……
曜灿接过婚书,宫霓脸上慢慢绽放出一个笑。紧接着曜灿就在宫霓面前将婚书撕了。宫霓就眼睁睁的看着,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曜灿发动了车子,将碎片从车窗扔了出去。
瞬间副驾座上的宫霓就消失不见了,曜灿猛踩刹车,但马上就从新加速前进。宫霓在路上捡着碎片的身影在后视镜里越来越小。
婚书毁了……碎片散落在路上,海神金印的印记在宫霓眼中一点点的消失,佳偶天成、携手、承欢还有共白首,小新郎不要了。车子越来越远,自己他也不要了。
宫霓一挥手,碎片冒出蓝色的火焰化为灰烬消散在风里。
曜灿扶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他哭出了声。他亲手撕烂了自己的心“姐姐,我爱你,你一定要活着……”曜灿哭着呢喃,大力的用手擦着眼泪。他只能这么做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曜灿从来没有觉得回家的路这么长过,此时此刻的自己,没有了家。父亲和爱人都没有了,他变成了孤身一人。从此以后他的喜悦没有人分享,他的难过没有人安慰。曜灿有种被整个世界抛弃的感觉,这种孤独让他不禁害怕的发抖。
“你怎么了?很冷吗?”一条毛毯披在了曜灿的身上。
曜灿一转头就看到了宫霓的笑脸,差点儿他就笑了出来。原来他不是一个人,至少这一刻不是孤身一人去埋葬他的亲人。他想宫霓在身边,就今天……就今天,曜灿心中默默的说。
“你要是不喜欢洛写的婚书,下回我让龙王写。”宫霓认真的说。
曜灿没有说话,可是也没有再次接起宋月的电话。
回到家,就看到医院的朋友们已经到了,邻居们看到曜灿回来,也纷纷过来安慰他。因为没有找到尸体,所以曜灿决定坐船出海,在海上为父亲送行。宫霓在一旁安静的站着,回到这里想起第一次与许成山见面的场景,他还为自己抓过皮皮虾,为什么却没有保护好他?宫霓眯着眼睛看向远处的海‘如果让本神知道,许成山的死是海中什么人作祟……’宫霓眼中杀气闪过‘本神定要他生不如死!’
海神的话在海中回荡开来……
宫姝听到宫霓的传音皱了皱眉头,问旁边的鲛人“查到了吗?”
鲛人摇头“那日的暴风雨是正常的,但是那个人为什么在暴风雨中出海实在无从查起。”。
宫姝叹了口气“有人竟能在我和浩肃眼皮子地下做这种事,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你继续查,不要被其他人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