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正想着这事时,忽有一道笑声打破我的思绪,我试着去听发出笑声的方向,是从背后而来,声音是人的笑声,不对,这里除了我们三人没有其他人在这,那这笑声又来自于谁
嘻嘻嘻。
声音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像我熟悉的朋友,可是我朋友那么多,那么到底是哪一位会来到这个不毛之地
嘻嘻嘻。
这次我听出来了,是他,但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们立刻转向后面的草丛,只见一黑影向我们缓缓走来,半响,我们清楚地看到黑影的体型,是一个人,体型不是很胖,但也不是个瘦子,中等身材,不一会,黑影的五官逐渐清晰,一看到黑影的脸,我竟然想不到真的是他。
“为什么是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来见我们的人并不是陌生人,是我熟悉的人,熟悉到我完全无法置信,这人不是别人,是我最好的朋友,一个被它害死的朋友。
信樵没回答我的话,看了我一眼,再看看小张、小白两人“我还要谢谢你,带了两个人过来,这样一来我只要把你们杀光,再把血吸干,我就可以成为一个完整的人。”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不时从嘴中渗透出血,血从嘴唇滴到地面,整张嘴血盆大口,宛如猛兽刚把抓到的猎物给啃完。
他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什么完整的人什么吸干你要找的人是我,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张看到我对他说的话感到一知半解,对我说:“你是他的仇人他会找上你,这点是无庸置疑,但他可不是要把你解决就立刻放手那么简单,他现在想要成为一个完整的人类,而要完成这项‘仪式’,需要两项祭品,那就是我跟小白。”也就是说他要把我们杀光,好让他成为人去杀更多的人。
我看着信樵,死后的他竟会被它占据整个身体,心中不免感叹,他的尸体还被它当作自己的身体使用,我想信樵本人看到这样一定会死不瞑目。
小白看见我们都没说话“我知道你要复仇,但眼前的他并不是害死你的人,害死你的人早就死了,现在站在这里的这一位并不是你的仇人,你又何必乱杀无辜”这一说并没有让信樵打消杀光我们的念头,反倒把他给激怒了。
信樵脸上没有出现生气应有的红色,但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告诉我们他现在极度不爽“说完了吧,说完了就去死吧。”信樵动了起来,双脚一个箭步朝我跑来,我当下反应随即准备逃跑,但此时信樵已经来到我面前,右手的指甲往我脸上一划,刷,脸上马上多出三道痕迹,血从伤口处流了出来。信樵没停下杀我的动作,继续打向我这个目标,我只能一直往后退,不是我不反击,是他攻击的速度快到连双眼都看不到,我根本无从反击。
小白跟小张看到我被打的遍体鳞伤,连忙扑向信樵,两人各压住信桥的左右手,试图阻止他靠近我半步。
“你快点逃,不用管我们。”小张对着我说。
这时候的我,正犹豫着是不是该丢下他们不管自行逃走,丢下和留下我必须选择其一选择丢下,性命是保住了,但他们会被牺牲掉。选择留下,我难逃一死,心里挣扎许久,始终做不出决定。
“快点走啊,你还在犹豫干嘛。”小白的话传入我耳边,我立刻作出决定,小白说得很对,我应该要逃走,先保住性命最重要。
我一个箭步马上跑走,被小张、小白牵制住的信樵看到我要逃走,把两人往地上一甩往我这追来,我不感往后看,因为知道他在追着我。我持续跑着,双脚却已经被酸痛所占据,不断在侵蚀我的皮肤,目前只想着赶快逃离这个地方,至于双脚上的酸痛早已感觉不到,“吼”背后传来一阵吼声,是他愤怒的叫声,我往后一看,他仍然死追着我不放,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脸皮从两旁脱落到地上,出现一个全身白色的动物,这动物不是别人,正是那只杀死信樵的凶手。
我把头撇回来,死命地向前跑,酸痛已经爬满整条双腿,酸痛跟跟它同时而来,要停下来休息还是继续跑看来如今这种情况性命比酸痛更加重要。
“呼呼”喘气声在耳边响起,呼吸的频率我稍许听得到,频率中渗杂着一些杂音,杂音从哪里而来后面,‘那只’杀人凶手所发出来的声音“还我命来。”我还是不明白他在说的是什么意思,小白刚才已经解释过他要杀我的原因,但严格来说,那是前世所惹出来的事,与我何干,为什么我要替死很久的人承担这一切后果
越跑越累,整张脸沾满了汗珠,其他地方也无一例外,两只脚早就被侵蚀到不像话,此刻的我,已没了体力,缓缓放慢脚步,揉一揉膝盖,试图让体力恢复,脚上那些“侵略者”也开始往脚底退了下来,有些顽强的还死黏着脚上皮肤不放,怪不得到现在不是感觉到酸而是麻。
恢复了些许体力,准备往下山方向跑着,“喀喀,追到你了。”后头突然发出的声音让我念头顿然全消,我知道是它站在我身后,但我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往后看,往后看的下场可想而知,死,只能维持现在这样,好争取一点时间。
身体开始紧绷,心里想着不知它要用什么方式来处置我,直接杀死还是慢慢折磨我哪一种都不好,我希望它被杀死而我是活着。
刀子抵住我的背部,想动没办法动,稍微动一下肯定会死,只能任由它想怎样就怎样。
刀尖开始从脊椎划上肩膀,每一往上,汗毛瞬间竖起来,鸡皮疙瘩同时长满全身,情形就像被人恐吓一样。
“喀喀,在死之前你有什么遗言交代”
遗言哪有什么遗言,现在哉在你手中我能说些什么。
“我没有遗言,要杀就杀吧。”何不一刀把我杀了,给个痛快,也对你比较好不是么
它露出奸笑“直接把你杀了,游戏就不好玩了,我受到的苦可是你的好几十倍,你当我会那么轻易放过你,我要慢慢折磨你,把你在我身上所受到的苦加倍还给你。”
果真是选择折磨我,我到是要看看你会如何置我于死地。
刀子唰的一声划破我的衣服,还没有结束,刀尖直接插进我的背里,抽出,插入,每插一刀血就不断喷出,半响,我整个背流满了自己的血。
它看到我流出来的血显得异常兴奋,眼球布满血丝,血丝快速地扩张到两颗眼珠,不会儿眼珠被血丝给抹盖,它双眼呈现深红色,宛若一只红眼的杀人兔子。
“会痛吧,但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要让你尝到比死还要痛苦的滋味。”
刀子再度插进背,刀刃对流动的血液搅了一搅,紧接着刀尖直接往脊椎刺了进去。
“啊───”我想求救,却只能惨叫,实在太痛了,痛到无法喊出救命,脊椎大概已经碎成粉状,连走都不能走,只能用爬的。
我拖着身体慢慢往前前进,才爬一小步路就被抓拉了回来“想跑,没那么容易。”兔子第三度把刀插进我身体里面,然后抽出,插入,一连插了好几十个小洞,刀背沾满了血,血顺着刀尖处流了下来,最后,滴到背上的小洞。
我没半点力气逃跑,目前的我已成了它的玩物,只能任由它摧残我这个活死人。
果真,如它所说,我尝到比死还要痛苦的滋味。
“乌鸦───”我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声音似乎很熟,有两种声音,一个是小张的声音,另一个又是谁想不起来,算了,不管是谁来都无法改变我即将要死的事实。
小张、小白看见我趴在地上,且一动也不动,心想“来迟了一步”想向前救我,但又怯步,深怕自己也会遭受不测。
两人又看见它正拿把刀朝我的背刺下去,只听到滋一声,刀缝间血不断喷出,飞溅似往四周散去,景色随即被染成鲜红色,就连绿色的花草树木也无一幸免。
两人不敢往前走近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把我杀害。
“你说该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回他吗”
着急全写在脸上,渴望知道小白会怎么做,但小白没有说话,看着跟血融为一体的我,脑中完全想不出任何办法,看来也只能举双手投降。
此时,兔子朝他们看了过来“你们要跟我一起享用还是我享用你们”听到它那么说,两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跟它一起吃乌鸦的肉,无法做到,可是会死直接拒绝的话,也是会死,现在只有一个选择可以保住性命─享用乌鸦的肉。
但作了这个决定,岂不是跟它一个德行,也跟杀人犯没什么分别,但不这么做,我们会跟乌鸦一样,该怎么作出抉择,实在没办法决定。
兔子看着两人迟迟都没说话,走了过来“看来你们是要最后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