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静幽故意将最后几个字说得极重,就是想要强调阮大小姐现在的狼狈惨状,反观自己,虽然受了不小的惊吓,可她周身上下却毫发无伤,这幅画面看在阮静如的眼里,真是让她郁结于心,气极败坏地大嚷:“你少狡辩,还敢说你跟这件事没关系?你放眼看看,镜月轩里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让马蜂子叮了,就只有你跟你的婢女毫发无伤,不是你暗中指使,还能是谁?”
阮静幽冷笑一声:“我说大姐,你把妹妹我想得是不是也太神了,我可没本事控制那些疯狂地马蜂子,而且我刚刚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要不是我躲得及时,下场也会跟大姐一样狼狈。乐-文-你不能因为我毫发无伤,就将罪魁祸首的矛头指向我,我也很倒霉好不好,如果不是母亲突然将我叫来镜月轩,我会受到这样的惊吓吗?如果一切都是我暗中指使的,我还会乖乖来镜月轩等着,差点被马蜂子袭击吗?不过话又说回来……”
在众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中,阮静幽突然话锋一转:“我突然想起来,前些日子我当着赵嬷嬷的面,在紫竹院的后花园里埋了一个金丝楠木的小盒子……”
当她提到金丝楠木小盒子的时候,镜月轩里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噤了声,尤其是阮振林跟谢氏这对儿夫妻,顿时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阮静幽的脸上,似乎没想到她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这件事凡。
要知道,阮振林和谢氏今天之所以会上演这么一出,目的就是想让赵嬷嬷趁这丫头不在紫竹院的时候,对那个让他们一直觊觎和期待的珠宝盒下手。
谢氏心心念念想的是宋蝶衣生前留下的那笔丰厚的嫁妆,而阮振林则希望在这个珠宝盒中,找到他想要的那块玉。
“不瞒父亲和母亲,这件事女儿本来是不打算公开在这里说的,可赵嬷嬷今天惹了这样的大事,女儿觉得这话不说实在是对不起我娘在天上的亡魂。前些日子我带着紫嫣曾回过一次别院,意外地在那里发现了我娘留给我的一些遗物,因为那些东西都是我娘生前用过的,我实在是舍不得扔,就将它们给带了回来。这件事我只告诉了紫嫣和赵嬷嬷两个人,当时还耳提面命地对赵嬷嬷说,箱子里装的东西是我娘留给我的念想,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我当着她的面,把那箱子埋在了后院。赵嬷嬷当时发了毒誓,说她有生之年,绝对不会打我娘遗物的主意,我也相信赵嬷嬷的人品,毕竟从小到大,赵嬷嬷一直在我身边陪着我长大,世上所有的人背叛我我都相信,唯独赵嬷嬷一定不会背叛于我……”
说到这里,阮静幽突然落下两行清泪,哽咽着声音哭泣道:“没想到赵嬷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这边答应得我好好的,那边居然就动起了我娘遗物的心思。謦”
“没有,小姐,奴婢绝对没有背叛你……”赵嬷嬷拼命摇头,死都不肯承认自己今天动过紫竹院的后花园。
“你还敢说你没有?”
阮静幽气得大喊了一声:“为了以防万一,当日我在埋箱子的地方洒了一些药,谁要是手脚不老实,暗中觊觎我娘的遗物,手上就会沾上药沫子,而那药沫子别的功效没有,就专门能吸引四周的马蜂子。刚刚我还奇怪,咱们阮府向来安静太平,怎么可能会有马蜂子出现,后来才猛然想起,那招马蜂子的药,可不就是我下的么。”
阮大小姐总算逮到了话柄,气极败坏地道:“好你个阮静幽,你终于承认了吧。”
“大姐,你听事情怎么不听重点!我不是都说了,那药被埋在地底下,如果别人不觊觎我娘留给我的遗物,就不会给自己招来这么大的是非,是赵嬷嬷自己贪心,没经我同意就妄想偷我的东西,所以才给咱们阮府招来这么大的灾难。如果不是她心术不正,怎么可能会被马蜂子追得满院子疯跑?赵嬷嬷,你看着我从小长到大,怎么忍心对我做出这样的糊涂事?你这样背叛自己的主子,到底对得起我,还是对得起我娘?”
“小姐,奴婢……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就算小姐借给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绝对不会背叛小姐……”
面对赵嬷嬷的辩解,阮静幽冷冷一笑:“赵嬷嬷也真是的,我娘留给我的那些东西又不值什么钱,不过就是一些她用过的手帕荷包之类的遗物,你这么惦记着,到底想偷走什么呢?”
闻言,赵嬷嬷表情一窒,下意识地反问一句:“夫人……留给小姐的不都是价值连、城的珠钗首饰么。”
阮静幽惊讶道:“赵嬷嬷,你糊涂了不成,怎么可能会是珠钗首饰,明明就是一堆荷包手帕。”
“奴婢当时亲眼看到的,而且奇怪的是,刚刚去挖的时候,东西已经不在了……”
话说到这里,赵嬷嬷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以至于她那张肿成猪头的脸,变得比刚刚更加难看不已。
“父亲,母亲,你们都亲耳听到了是不是,赵嬷嬷果然对我娘的遗物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赵嬷嬷,你现在还想否认吗?你确实想偷我娘的东西吧?”
“奴……奴婢……”
赵嬷嬷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完全不会思考
了,她明明不想这么说的,可刚刚一时激动,竟然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
她现在整张脸又痛又痒,难受得要死,脑子里的思绪一片混乱,已经不知该如何思考了。
“老爷,夫人,求您给奴婢做主,奴婢真的没有偷任何东西,也绝对没有背叛小姐的意思……”
“咳!”
阮振林咳了一声,佯装威严地道:“其实这件事也不是不好解决,静幽不是口口声声说你偷了她娘的遗物吗,只要把你们刚刚说的那个箱子拿来验验,看里面有没有丢什么东西,事情不就真相大白了。”
“对对!”
谢氏赶紧点头称是:“老爷不愧是咱们阮家的一家之主,这个方法果然不错。只要把那箱子拿来验验,所有的事情就真相大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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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