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打开瓶盖,就被金珠宝一把按住:“这里面装的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宝贝,你可得惦量着来使用,如果谢氏那个刁妇真把姓葛的老妖婆派过来,倒是可以在她的身上做一下试验。”
说着,金珠宝的眼底闪过一抹邪气的笑意,随即压低声音,在阮静幽耳边小声咕哝了一阵。
阮静幽听完,露出满脸的惊奇:“这瓶子里的东西,真有这么厉害?凡”
“厉不厉害,你试过之后不就知道了么。”
阮静幽按下心底的震撼:“珠宝,你身上怎么会带着这么古怪的东西?”
金珠宝嘿嘿一笑:“好歹小爷也是行走江湖多年之人,偶尔带一些有趣的东西在身上,一点都不奇怪啦。”
阮静幽可不是傻瓜,当然不可能被金珠宝三言两语给糊弄过去。
这个喜欢男扮女装的少年,表面上看,是个没心没肺的二傻子,实际上这小子坏心眼儿多着呢。否则,他刚刚怎么会给自己出了那么一个馊主意。
有时候她也很担心自己是不是引狼入室,日后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是非謦。
后来想想,人生要面对的危险不计其数,她不能总是畏首畏尾,那样一来,她将会一事无成。
至于金珠宝的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她现在不知道,并不代表以后不知道。
将来的日子那么长,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知道全部真相。
“珠宝,有件事,还得让你替我多费费心,既然你已经将这瓶药给了我,那咱们演戏就要演全套,镜月轩里还关着一个人,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寻个合适的机会将她给放出来。”
“谁?”
“一个姓周的嬷嬷,全名周翠娥!”
整整三天的时间,镜月轩那边都没传来半点动静。
就在阮静幽以为谢氏已经要放弃将葛嬷嬷塞到她院子里的时候,一向按捺不住寂寞的谢氏,终于在某个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的日子开始行动了。
这天,阮静幽带着紫嫣和金珠宝两个婢女,坐在阮府后花园中的一处凉亭边,正欣赏着池塘里游来游去的红色大鲤鱼,就见谢氏带着一众丫鬟婆子,从不远处声势浩荡地走了过来。
看来前些日子那些马蜂子们对谢氏算是十分眷顾,虽然当时肿得很吓人,但经过短短三天的调理,谢氏又恢复了从前的美貌,只是这种美,就如同罂粟花,表面看着娇艳无比,实际却充满了毒性,可以在瞬息之间置人于死地。
阮静幽对这个名叫谢美莲的女人虽然恨之入骨,可该演的戏,她是一场都不会随便落下。
她起身,恭敬地福了福身子,口中还不忘温温柔柔地说一句母亲万安。
谢氏上前一步,虚扶了对方一把,笑着道:“没想到静幽也在这里,今天天气不错,多出来晒晒太阳对身体总是有好处的,前些日子在镜月轩你也受了不小的惊吓,现如今已经无碍了吧?”
“多谢母亲关心,已经无碍了。倒是母亲,当日被那些马蜂子伤得不轻,也不知现在恢复得如何,这几天女儿总想着去镜月轩探望母亲,无奈赵嬷嬷一死,紫竹院乱成了一团,以至于女儿完全脱不开身过去探望,若有怠慢之处,还望母亲宽恕则个!”
“你有这份孝心已经让母亲很感动了,至于紫竹院突然没了赵嬷嬷掌管,会乱成一团也是在所难免。”
谢氏拉着阮静幽在凉亭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笑着道:“就算咱们娘俩儿个今日不在这里见面,我也要派人去紫竹院请你过去我那坐坐呢。”
阮静幽低眉顺眼地道:“不知母亲有何吩咐?”
“什么吩咐不吩咐的,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又何必去说两家话。静幽啊,我知道赵嬷嬷的死,对你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因为她算得上是你和你娘身边最信任的老家仆,谁能想到,她居然会为了一些身外之物背叛自己的主子,能有今天的结果,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所以你也不要过于伤心,毕竟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更何况再过两个月,你就要嫁进麒麟王府,该操办的事情一样接着一样,就凭你院子里那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丫头,我这个当母亲的,还真是有些不放心。”
话说到这里,阮静幽下意识地抬眼眸,和站在距她不远处的金珠宝对视一眼。
金珠宝顽皮地冲她挤了挤眼,主仆两人目光流转之中,彷彿定下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契约。
因为这个动作太过细微渺小,并没有引起谢氏的注意,她继续自说自话,并尽可能地摆出一张慈母面孔,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是站在阮静幽的立场上在为她着想。
“我每天都要在府里操劳府中的大小事宜,你两个姐姐年岁虽然比你略长了一些,可她们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很多事情连她们自己也不甚了解。本来我还想着赵嬷嬷若是活着,待你日后嫁人的时候,由她来教你一些成亲之后的大小事宜,结果那赵嬷嬷自己贪心作死,竟生生断了自己的后路
,所以……”
谢氏话锋突然一转:“为了你日后嫁进麒麟王府不至于闹出什么笑话,我决定在你正式出嫁之前,将我院子里的葛嬷嬷暂时指派给你来使唤,不知静幽你意下如何?”
虽然阮静幽早就知道谢氏的想法,此刻却不能表现得太过无动于衷。
“母亲,葛嬷嬷在您院子里伺候了这么多年,突然将她派到我院子里当差,这……这有些不太好吧?”
“你这傻孩子,这有什么好不好的,都说了咱们是一家人,千万别说两家话,我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之前也是和你爹商量过的。你仔细想想,你那紫竹院里现在剩下的婢女全是没出阁的大姑娘,女人闺房里的事情她们懂得少之又少,若是没有一个知根知底儿的人在你身边好好教导,万一你嫁进麒麟王府闹出了什么笑话,到时候丢人的还不是咱们整个阮家。静幽啊,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葛嬷嬷在我身边伺候了几十年,她的人品和能耐绝对是信得过,反正也就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后,等你正式嫁人,我再把葛嬷嬷给调回来,如此一举两得,不也称得上是美事一桩。”
阮静幽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谢氏和她身边的葛嬷嬷:“母亲能为女儿这样着想,这是女儿修来的福气,按理说,女儿本不该轻易拒绝,但是……”
...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