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一听只有十五两银子,当下就往前走了一步,显然是不满意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李父拉了一把,“老大,老三给永富的置家费,你就收着。”
李父人老了,脑子可没老,老三家出了个秀才,以后说不定是要做官的,虽然老大永远大他们家一头,可是老大家可不止老大一个人,还是留几分脸面的好。
李兴可不敢不听李父的话,只得不大情愿地接过了周氏递过来的银子,却是连一个谢字也没有的。
李父见此事已了,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众人后,又把目光落在李青莲的身上,“你这个不肖孙女,今天就给我跪到天黑再起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敬你大伯!”
李父重重地一杵拐杖,由李有福扶着走了。
以往李响还会问李父要不要在家里吃个饭喝个茶,今天却是只是目送着他们三人走出了院子。
回老院儿的路上,李兴问李父:“爹,你不知道,老三家那个丫头,就是青莲,最近卖卤下水赚了不少银子,他们家肯定有三十两银子,你怎么不让我继续要啊。”
李父瞪了他一眼,“你想要三十两他们家就会给你三十两?你别忘了,他们家老三青河已经是秀才了,以后说不定要做官老爷的。”
后面的话,李父不用说,李兴父子也明白。可是官老爷是那么好做的?
“就凭青河那模样?”李有福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爷爷,您就等着看吧,我敢说青河那小子一辈子也做不了官老爷。”
李响家院子里,李响仍站在之前的位置,仿佛一尊雕塑,周氏刚才把银子一给大伯就自己回了屋,这会儿正在屋子里抹眼泪,老大媳妇张氏正在屋子里劝着。老大将一应东西放回了屋子里之后,去扶李青莲,“小莲,爷爷已经回去了,快别跪了。”
李青莲却是摇摇头,对李青海说,“大哥,我没事,要是我没跪够时辰,传到爷爷耳朵里,不晓得他又要怎么说我呢。”
“说什么?!”
这话却是李父说的,他用手摸了一把看上去极为疲惫脸,“小莲,以后别跟长辈那样说话,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不是还病着呢吗,快起来,要是你爷爷真说什么,爹替你担着。”
李青莲看了一眼带着几分悲愤情绪的爹,理解他今日着实不好过,便也不再坚持了,一家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屋。
屋子里李母周氏没在哭了,可是她木愣愣地坐在凳子上,一副失了心魂的模样,看上去越发让人担心。
看见他们几人进屋,周氏立刻抬起头来,朝李父恨恨地说:“李响,我爹娘当初瞎了眼,竟把我嫁给了你!”
一听李母发飙了,李青海立刻拖了媳妇和小妹就到另一个房间里去了。
隔着墙壁,隐隐约约地听见李父在解释些什么,李母却拔高了声调说道:“以后?还有以后?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家永远也过不好吗?因为但凡有点什么,被他们知道了,就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拿去。而你却不会说不!”
“十五两银子啊,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啊,你就这样拱手送给了大哥家,那明天二哥家也来借,你是不是也要送啊。”
“”
“”
李青海见小妹听墙角听得津津有味,忙把她往她自己的房间里推去,“快别听了,你不是身子不好吗,走了这么远的路回来,不去歇会儿?”
“大哥,哪里就那么娇气了,大夫说要好好养养,没说要躺着养。”
“我说李青源,怎么你那同胞的姐妹,还没有给你送吃的来?”
晚上睡觉前,张飞鹏问同舍的李青源,见他仍在挑灯夜读,不由得发出“啧啧”的声音。
“哎,李青源,你要不要这么勤奋啊,显得我们特别不上进,是不是啊,林虎。”
松山书院的学生宿舍都是四人间的,不过书院学子少,有的宿舍便没有住满,李青源他们这个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