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念头不过是在脑中想想罢了,实际上她只是在他的脖子比划了一下,做出想要掐死他的动作,那人像是尸体一般躺在那里。=
其实璇玑不知道赫连桀的身体就算是在失去了意识也不会让人那么好下手的,只是因为是她在身边,潜意识中对她就没有防备。
看着自己的身子被他弄得一塌糊涂,她叹了口气,忍住了没有将他一脚踢到床下去的冲动,幸好屋中时常备着水,不过有些冷罢了。
她打来了冷水替自己清洗好了身子,又给那人擦洗好了身子,将冰冷的帕子放在了他的额头,好不容易才给牛一般的人穿好了寝衣峻。
打开了窗看着外面院子中横七竖八躺着的人,璇玑连忙去查看了一下每个人,幸好只是被他用了独特的点穴手法弄晕了而已。
他们每天晚上是五人换班值夜的,刚好到了下半夜,这些人是刚刚才换来的,所以不用担心被值夜的人发现,璇玑重新走回了屋中。
想着那人就在她的床上,一时间她的心中却涌起了复杂的情绪,先前自己在人群之中亲吻苏离他都没有出来,说明他仍旧在忍耐不和自己想见。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一定不会知道自己处心积虑隐忍了这么久的感情,却在失去了意识之后,仅仅靠着身体的本能找到了璇玑鲫。
璇玑每隔一会儿就会给他换换额上的帕子,帕子很快就湿了,直到天亮时分,她也熬不过身体的困意,倒在他的身边浅浅睡去。
天空蒙蒙亮的时候,璇玑下意识的去摸他额上的帕子,但是刚好摸到了一人的手,肌肤相碰,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滚烫。
睡眼朦胧间她对上了一双清明的眸子,赫连桀就在方才她触碰到他的时候已经醒来,昨晚他失去意识之后的事情已经完全不记得,但是一睁眼就看到了坐在脚踏上,头趴在胳膊上睡着了。
当日的事情还是记忆犹新,她曾经说出了那么决裂的话语,而赫连桀也曾经故意做了那样的事情伤害她,两人或许在心中都没有想过见面的时候会有这么的尴尬。
赫连桀就算是脑子烧糊涂了也不会以为是璇玑跑到他的房间而来,况且在醒来的第一时间他就已经看到了这屋中的布置,分明就不是他下榻的行宫。
两人之间已经好多天没有一睁眼就看到对方了,一时间竟然静默无言,此刻外面却传来了声音,“姑娘,你可还好?”
大约是院中的人已经清醒了,第一时间就来询问璇玑,若是得不到她的回应恐怕马上就会推门而入了。
“我没事,怎么了?”她扫了赫连桀一眼,冷淡的声音传出来,往日影卫的交流可算是零交流。
那些人既然在这么问了就一定在怀疑,外面的人声音之中稍微安定了一些,“姑娘没事就好,昨夜可是听到了什么异常的声音,或者见到了什么人?”
“没有,昨晚我睡的很熟。”璇玑准备站起来出去,谁知道她的脚早就麻了,这么一起来,顿时便一头栽了过去,刚好砸在了赫连桀的身上。
脑袋砸在他的胸前,那人没有事,倒是将她的额头磕的有些疼,她狠狠的瞪了赫连桀一眼,没事将身上的肉练得这么硬做什么。
然后爬了起来,瞬间将幔帐放了下来,然后拖着有些麻木的身子朝着屋外走去,才打开屋子,因为她身上还穿着寝衣,那些暗卫连忙移开了视线,不敢多看一眼。
“发生了什么事情么?”她疑惑的问道。
见她没有出事,那人低垂着头回道:“没事,吵着姑娘睡觉了。”
“没事就好,你们也辛苦了,去休息吧,我没事。”说着又重新关上了门,那些人记得昨晚有一道影子出现,他们才过一招就被点了穴道,这世间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人么?
那人到了这院子,想来应该是为了这姑娘而来的,谁知道她也没有发现异常,这莫不是见了鬼了?苏离已经去上早朝了,见璇玑没事,所以几人也并没有将此事禀告给那人。
直到听到脚步声离去,璇玑这才从门边离开,然后撩开了幔帐,这才刚刚撩开了一点,里面的那人就已经将她拉了进去。
整个身子被拉到床上,那人的身子覆了上来,“你敢亲他?”他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沙哑,想不到再次重逢,他说的第一句话却是这话。
可想而知他对于此事有多忌惮,璇玑嘴角泛起了一丝冷意,“我愿亲谁是我的自由,难道摄政王忘记了在军营之前,我同你已经一刀两断,莫不是摄政王脑子烧糊了,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唔……”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悉数被他淹没至唇中,昨晚他是属于没有意识的情况,同现在两人都是脑子无比清楚的情况不同,璇玑的目光蓦然变得幽冷。
“放……”她狠狠的朝着那人的唇舌咬去,他将自己当成了什么,想要她走就让她走,现在又后悔了是不是?想到当时自己为了见他,不顾身子的风寒一路赶去,结果等待自己的结果又是什么?
“不
要逼我恨你。”她冷冷的将他推到了一旁,毕竟现在恢复了意识,他不可能像昨晚那般的蛮干,又怕自己出手重了会伤到她。
赫连桀的脸上掠过一丝悲怆之色,毕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璇玑,他的计划还要不要进行,仅仅只是看到了璇玑亲了苏离一下就是那般的心情,他对她的在乎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璇玑从他的身下爬了出来,“趁着没人的时候走吧,我已经惹了不少麻烦,不愿再有什么麻烦。”她已经下了床穿好鞋子。
赫连桀身上还是穿着那件寝衣,空气中弥漫着她身上的香味和自己的檀香味混合在一起,在密闭的空间之中透露着几许暧昧。
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后什么都没有说,璇玑背对着他穿好了衣衫,没有在幽暝时候的复杂,而是穿着一件剪裁极好的裙衫,她可以自己打理好一切。
两人之间的关系好似又回到了最开始,或许连最开始都比不上,他到底还是走了,璇玑的手指轻轻触动了一下,并没有挽留。
偌大的屋中又只剩下了她一人,璇玑整理床铺的时候似乎还能够看到昨夜两人缠绵的身影,赫连桀,你当真是好狠的心肠。
其实只要他像是从前那般哄着她,或许她就心软了,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璇玑呆呆的坐在整理一新的床铺之上,刚刚升起的阳光洒进屋中,她的身子却是一片冰凉。
柔软的床铺上却是落了一物,她定睛一看,竟然是那人从不离身的玉佩,里面就是那枚虎符了,他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东西落在了自己这里。
璇玑手中摸着那冰凉的玉石,从前自己相求而求不得,如今却是不求而得到,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赫连桀,你当真要如此折磨我么?
得了这个虎符就好像夺得了幽暝的半壁江山,若自己真的有异心,便可以一举倾覆幽暝的天下,璇玑苦笑着将这枚玉佩收好。
然后收拾了一番才重新出去,和平日一般,她仍旧在太子府呆着,想着只要等明日太后的生辰一过,自己也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不管那人心中是藏着什么秘密,总有一天她会亲自解开,原以为他丢了玉佩,今天他还会再来,至少是让人拿回玉佩吧,可是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任何人前来,璇玑也只好暂时收着那枚玉佩。
赫连桀回到了行宫,第一件事便是打水沐浴,可是低头看到自己胸前的那个牙印之时,原来早就好了的疤痕之上又出现了一抹新伤,咬合度和嘴型大小都是先前的印记一模一样。
这丫头,当时真是不让自己忘了她,想到昨晚自己睡的那么死,她却没有对自己下手,说明心中还是念着自己的吧。
不是没有发现自己的玉佩丢失了,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地方,分明是那么重要的东西,但是他却没有想要拿回来的***。
小猫儿,若真的那么一天,你会如何选择?
苏离回到府中之后也听说了昨晚的怪事,不过见璇玑仍旧安稳,并没有出什么事情,苏离的眸中却黯淡了几分,在这个世上能够随意进出他太子府的人不多。
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个人了,回到太子府,看到璇玑和往日一般同小左和小右在花园之中放风筝,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难道昨夜当真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那人什么都没有做,又来干什么呢?仅仅只是为了看她一眼?
看到苏离回来了,璇玑也收好了风筝,昨天他似乎轻描淡写的对她表白了,不过自己还没有回答他,那人的目光仍旧和往日一般清淡。
“累了?”他看到她额头的汗水,问道。
“嗯,有点。”她见他都没有再提那件事,自己的心情也不再变得忐忑,而是变得十分自然。
“累了就休息一会儿,明天过了太后的生辰,后日我要招呼一下各国来的使者,我们后日出发可好?”苏离十分体贴道。
“反正时间还很充裕,我都无所谓的,你慢慢处理。”
“好。”两人相视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