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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碎尸案 第三十六章:撬开嘴巴(2)(1 / 1)

王健康声泪俱下的哀求,若是单单只把他现在这副表情和苦苦哀求的可怜样子,录制下来发到网上去,估计于大宝和朱莉娅瞬间就会被喷死。

喷子们肯定不会去思考,这个可怜之人背后是否可恨。

于大宝看了朱莉娅一眼,他看出了朱莉娅眼中的失望和怀疑,他略微沉吟了一下,命令道:“继续交代!”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我就干过这一件坏事,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要是说假话天打五雷轰,全家不得好死啊……”王健康哀嚎着赌咒发誓。

对这类人的赌咒发誓,朱莉娅向来是不屑一顾的,绝大部分犯罪嫌疑人为了逃脱法律的制裁,何等样的毒誓都敢发,一个什么坏事都能做的人,还指望他的誓言可信吗?

“闭嘴!”朱莉娅愤怒地猛拍桌子,厉声斥道:“给我交代细节,强~奸的细节!包括她身上的衣服是否被扒光了,你自己的衣服是否脱光了,你是怎么殴打她的,打在那些部位,做了多长时间等等……越详细越好!”

“是……是……当时我把那女的按在地上,把她的下~身的衣服全部扒光了,她的上身外衣被我撕开了,内衣被我掀上去了,我又把自己的裤子也脱到膝盖处,我就趴在她身上,准备强~奸~她,可是由于天太冷,又刚经历了一番搏斗,我虽有心,但却无力,她又不停的扭动,不让我碰她的……。我一怒之下就对她的腹部打了十几拳,又用手使劲捏揉她的胸部,还用嘴咬。她被我打怕了,就不敢反抗了,足足磨蹭了有半个小时,我才重新振作起来,然后我就……。由于太紧张,又冷得浑身发抖,我只做了一、两分钟就结束了,事后我非常后怕,我知道这留下了铁证了,可是我当时做的时候,脑子不清醒……”

听着王健康好似色~情~片一般的叙述,朱莉娅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细节全部符合,她给那尸体做检验时,就发现乳~房有六处咬伤的痕迹,腹部有明显被击打的青淤伤。

对于这些细节,她只能问,不能做任何暗示或提示,否则就是诱供,而诱供是导致冤假错案的重要原因之一。

朱莉娅给于大宝使了个眼色,于大宝一拍桌子,大喝道:“继续交代!不要心存侥幸,妄图避重就轻!”

一听于大宝还让他继续交代,王健康的神色更加慌乱了,结结巴巴的辩解:“没……有了……真的没有了!警官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已经交代彻底了,一点隐瞒都没有……”

“谁信?现在可谓证据确实充分,有手机等赃物、有你留下的精~液,现在我们定你什么罪,你都逃脱不掉了,还是老实交代吧,是男人就不要裝怂……”于大宝的话里既有威吓,又有激将。

“我……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警官!你们可不能冤枉我啊!我抢劫、强~奸,我该死,我承认,但是我真的没有杀人啊!我知道我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说什么都没人会相信了,但是我求你们了,你们听我一句,我真的没杀人!”王健康歇斯底里的哀嚎道。

“你怎么知道那女的被人杀了的?我们可没有提示你。”于大宝反问道。

“大街小巷都被你们贴了悬赏《查找尸源》协查,我都看到了,那女的头部照片那么清晰,我自然能认出来了,我真的没杀她,我抢过她的手机和首饰后,我就慌不择路的逃走了,我哪敢杀人啊!再说,我跟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真正的素不相识啊,我只为了劫财劫色,我杀她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她又不认识我,我不用怕她报警抓我,我没有杀人灭口的理由,所以怎么可能杀她?”王健康彻底奔溃了,嘶声竭力的哀求于大宝相信他。

“其实在看见你们张贴的悬赏告示之前,我就感觉要出大事了。”王健康抖瑟瑟地说。

“哦?为什么?”于大宝奇怪地问。

“因为我抢劫之后,发生了好多恐怖的事情,我只要一睡觉就会梦见一个会飞的人头来找我麻烦,有时候是一双手、有时候是两条腿,那个人头就是被我抢劫的那个女子,开始我以为那只是恶梦,后来……后来一天晚上我居然亲眼看见了那个人头,当时我清醒的很,根本就没有睡觉……”王健康说着牙关咯咯直响,他是被吓得。

“人们常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自己作孽被鬼魂缠身又能怪谁呢?”于大宝淡淡地说。

“可是,我真的没有杀人……求你相信我!”王健康不停的哀求。

于大宝和朱莉娅当然不会轻易相信王健康的话了,从来没有杀人凶手会主动承认自己的罪行的。

于是,继续讯问,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王健康什么都承认,就是一口咬定没杀人。

“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我现在感觉浑身轻松。”王健康长长的叹了口气,“能给一根香烟抽吗?两位警官!”

于大宝递了一根香烟给他,并替他点上火。

王健康狠狠的吸了一大口,全部吞进了肚子里,十几秒之后,香烟才从他的鼻子和嘴巴里缓缓的冒了出来。

“罪恶是有重量的,两位警官相信吗?”

于大宝讶然的望着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王健康连初中都没有毕业,居然说出了如此富有哲理的话,若非亲耳听见,简直难以置信。

“有的罪行轻,有的罪行重,轻重就是表示……”

“不是,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什么文化,更不喜欢读书,所以表达的可能不太准确,就把我亲身的感受说给你们听听吧!”王健康摇了摇头,补充道,“我以前只敢干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都是小案件,其实每次都提心吊胆的,但是我能撑住这些罪行的重压,时间长了,也就麻木了。”

“可是这次不一样,抢劫、强~奸的分量太重了,我根本就扛不住,作案之后,我就感觉被压迫的喘不过来,终日惶惶不安,就跟城市里的流浪狗似的,稍有点风吹草动,我就以为警察来抓我了。”

“在路上,我只要看见了警车,哪怕明知只是路过的,但是我总会转身就跑,完全不由自己的大脑来控制。有一次,我边走路,边低头玩手机,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小区门口,突然眼前一黑,我撞到了一个人,抬头一看,一个身穿*的人,他背对着我的,把我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伸手来扶我,我更加惶恐了,我以为他要抓我,我连滚带爬的跑了,手机都丢了。他在后面喊:喂,你没事吧!我始终没敢停留一下,跑了几百米之后,实在跑不动了,我才回想起来,他根本就不是警察,而是小区的保安……”

“我真的亲身感受到了罪行的重量,这次我犯的罪太重了,压得我根本直不起来腰,可是当我彻底承认自己的罪行之后,我突然觉得一身轻松,再也没有被压迫的感觉了,好似放下了一副重担,这说明我的罪行已经被我卸掉了……”

香烟很快就抽完了,于大宝又给他点了一根。

“谢谢!”王健康低着头说,“你知道我现在最恨什么吗?”

“呵呵!”于大宝无所谓的笑了,“你最恨李波,其次是我和朱警官,是吧?”

“不不不……”王健康急忙摇头,“不是为了讨好你们,说实话,我并不是特别的恨你们,抓坏人是你们的工作,并不是私仇,我也可以理解的,不仅不太恨你们,我现在也不恨李波了。”

“哦?那你恨谁?”于大宝不解的问。

“我恨这个社会,恨那些胆小如鼠的人……”王健康咬牙切齿的说,“我以前在公交车上当扒手时,曾被抓到过三次,满车的人,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打我一巴掌的,更没有人敢把我送公安局去,甚至连大声指责的人都没有,我让驾驶员停车,他就立刻停车了,然后一群人就眼睁睁的看着我不慌不忙的走下车,扬长而去。”

“这对你岂不是很好?你为何还要恨呢?”于大宝疑惑的说。

“你想想啊!如果他们有一点点胆量,把我打一顿,或者送派出所去,我或许就会改邪归正了,也不至于发展到今天抢劫……”

“那晚我犯罪的时候,明明有人路过,好几个大老爷们,就我这小身板,也就敢欺负欺负女人,他们随便来一个人,就能把我打趴下,甚至都不需要打,只要呵斥一声,我肯定会被吓跑的,也就不会继续犯罪了,但是没有人吭声,他们就像睁眼瞎子一样,所以我恨……”

于大宝无语了,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何种语言,来回答这个无耻的罪犯,自己想犯罪,偏偏憎恨别人不阻止自己,世上还有比这更不要脸的吗?

好人整日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坏人也痛恨社会整体道德沦丧,见义不为。

社会如果会说话,它肯定会破口大骂的:什么锅都让老子来背,你们的节操呢?

经过几个小时的审讯,于大宝和朱莉娅心中都有了自己的看法。

两人走到审讯室的门口,悄悄的交流了一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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