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结束后几天。【最新章节阅读.】衷瑢心神难定。一來是被云长天百般追求扰乱了心。这痴情的无肠公子好生风流。明明佳人相伴偏要來戏弄自己。但是在他的热烈爱意下。衷瑢几瞬间竟然真想过不如就奋不顾身追随他。即使飞蛾扑火。也是在他的怀抱里绚烂过一回。
如此想着。又担心起**苦短。醒來之后就是漫长的冰冷。原本可以寻户普通的人家。嫁个相貌才智均是一般的普通人。安安静静不起波澜无事可恼地生活下去。却偏偏要折损了后半生的幸福。妄图短暂的狂欢。
不不不。万一他云长天真是对自己深情厚意呢。
衷瑢无心练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对着琴上的五彩花纹尽管发着呆。
梁又梦端了个漆木盘子來房里找她。那盘子上放了一块黝黑的茶饼。衷瑢被香味吸引过去。干脆暂时放下心事。看她拿了茶针立在桌旁细心拨起來。
“这是哪里的茶叶。味道好特别。”衷瑢拿起一些叶瓣放到鼻尖用心嗅着。她对茶叶并非很有研究。现时也只能依靠经验对其品质做出个大致揣测。
梁又梦捏过她的手往桌上靠去。念叨起來:“你先别捣乱。这是何老板送给净姨。净姨要我拿点过來给你尝尝。听说是大公主赐给德爷的。他们皇家才能喝到。”
“皇亲国戚就是好。第一时间更新连个茶叶都是极品特供。”衷瑢松手就放了叶瓣回盘子里。拍拍掌心抬手扩胸地往窗口走去。
听她这么感慨。梁又梦笑道:“可不是。净姨早年还是宫廷乐师。收了个何老板有出息的徒弟。你看就算现在出了宫落魄了。还是有他照管着不愁吃不愁穿。我说就算不是皇亲国戚。只要跟他们搭上边。生活都会比现在要轻松多了。哪里还需要天天应付那帮肥头猪脸的好色鬼。”
“也是。你说人的命真是奇怪。明明都是有血有肉的躯体。有的人一出生就是身世尊贵。有的人。你看看我们自己。”衷瑢开窗看着外面的天空感慨起來。“而且天注定的事情也很蹊跷。为什么有的人长得英俊潇洒足智多谋。有的人。。。哎。”
梁又梦知她嘴里心里说的想的都是云长天。问道:“你既然这么喜欢他。就不要磨叽不要迟疑了。解婚约是他的不对。可也并非全是他的错。谁知道命这么巧。把你们凑到一起了。”
如果单单只是像她说的那样。衷瑢也不会纠结到现在。
她因遵循着对董嘉言的承诺。还是无法说出口真实原因。只能无奈笑道:“对啊。命就是这般巧了。看來是我衷瑢今生沒有这个福分能嫁心上人。”
手上的活正忙的梁又梦嘴上还兼顾着对她的讨伐:“看你矫情的。什么有福分沒福分。笨女人不懂争取才会哀怨自己沒能力享福。还把这事怪到老天爷头上去。你也不怕遭雷劈。”
“我知道你聪明。什么事都能想办法解决。”衷瑢见盘子上堆起了一座小山高的茶叶子。赶紧取了陶罐來拨它们进去。
梁又梦看到竹编纹路的精巧陶罐笑道:“这个罐子还挺特别。乍看之下我还真以为是竹条编的。”说着还抽出手摸摸它。
“何止是远看。只要不碰它不晓得它的质感。我就一直觉得它还是竹条做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衷瑢拿着罐子的手还屈了指尖点点罐身。果然声音清脆。确是陶罐质地。
一旁被她夸聪慧的娘子本低着头专注拨茶。听到她讲这些便转了眼珠子瞟她一眼。回道:“你看你自己都明白这个道理。为什么还是想不通跟云长天的那档子事。”
衷瑢听了很奇怪。问她作何解释。
梁又梦放下茶饼茶针。从她手里接过茶叶罐子说道:“现在呢。云长天就是这陶土罐。你呢就是上西市里制备这些物件的人。云长天到底是金的是银的你自己也说。不真实摸过质感是判断不出來的。更何况人家就算表面不镀金。罐子里面可满满的都是宝贝。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皇亲国戚你可能要不得。但是这豪门贵族的门槛就在眼前。这机会把不把握得住全靠衷瑢你自己下决心了。别管外面的人说什么侯门难测。你就是冲着衣食无忧。有块安乐地能给你遮风挡雨也是好的。云长天要是多情。你就随了他多情去。他要娶几个娘子进门要左拥右抱多少情妇你也别介意。权当是拿自己一生的爱情换了一生的荣华富贵。”
虽然她的话衷瑢听着未免也太过现实。好似为了嫁入豪门就可以葬了毕生的感情。但仔细想一想。人生嘛似乎确实是这样的。谁不都图个安稳吗。有衣穿有饭吃。风雨來了不愁沒地方躲避。自己也不用为了谋生要去应付酒鬼色鬼。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吃尽苦头。
梁又梦迟迟不见她反驳。猜测可能是被自己说动了点。继续攻略道:“像我们这种风雨里飘摇。销金窟里周旋的女人还是真的不要太做作太矫情。遇上条件不错的对你还过得去的。赶紧地嫁了。早日脱离漩涡。以后要是过得不顺心。和离书一写指印一盖。拿点补偿回乡再去找个良人还是來得及的。到那时你再抱着自己的纯纯爱情做戏去吧。”
衷瑢不去看她。但又忍不住往梁又梦脸上瞅两眼。她这些与陈婆有的一比的翻飞口舌还真往她心里去了。
“讲是这么讲。。”她呢喃起來。可能已经顺着梁又梦的思路往另一个方向想通了。
确实。自己的身世由不得她來半点挑剔。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不怕云长天变心冷淡。但就是怕他家里那些个女人。万一她们看云长天偏爱我颇多都想着法子來整我。这日子岂不是沒法过了。”衷瑢把自己另一种愁绪吐了出來。
梁又梦脑筋一转。心里暗自欢喜:“这事看來都自己搭上关系。成了。”
她拉着衷瑢往里屋的榻沿坐去。又是神神秘秘地往门外探看两眼。关了门关了窗才过來拉着她的手轻声说道:“这事你别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总有解决的办法。你不就是怕她们欺负你吗。我们找个靠山就行了。”
“这事你说说容易。”衷瑢甩开她的手。皱起眉來抱怨:“要说现有的靠山。不就是何老板吗。但是我听说何家和云家关系不好。平时不來往。你说我还靠什么去。”
梁又梦重又捂着她的手笑说:“你不也是夸我聪明了吗。我跟你说这事只要你愿意。只要云长天來娶你。你点点头答应他。我保准你到了他们云家安享荣华富贵。”
衷瑢抽回手往又梦脑门上轻轻一拍。嗔怨道:“你就吹吧。从小到大就属你鬼点子多嘴皮子能讲。但是你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他们豪门大户的恩怨能如此轻易就能被你办妥。你当他们家里那群女人吃素的。”
听这话。梁又梦不服气。猛地伸手回敬她脑门一个弹指。不客气道:“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冥顽不灵呢。我梁又梦什么时候说过大话。这么多年算是白认识了。”
两人打闹起來。一道滚到了榻上互相挠咯吱窝吵着笑着。
此时有丫头过來敲门。她们停手安静下來听说是洛忠点名汀娘过去陪酒了。梁又梦看这是个好时机。应和着就拉起衷瑢一道前去。
衷瑢不理解。止步道:“云洛忠要你去作陪干嘛拉着我呀。这不请自去怪不好意思的。你还是自己走吧。这些茶叶还要收作掉。”
只见这个古灵精怪的娘子笑道:“给你找个靠山你要不要來呀。茶叶就让它放着。明天再去还净姨也不迟。”
洛忠正在闷着灌酒。见汀娘來了。还拉着个月娘。眼前两位貌美青春的娘子着实如一阵春风拂过他心头。吹散窒息的情绪。
他站起身來高兴地请两位一同入座。殷勤道:“早知道月娘也來了。我就带大少爷一同过來。汀娘你也真是。不提前吱我一声。”
提起云长天。衷瑢本來笑颜如花的脸像是蒙上一层阴云。挡去了所有光华。
汀娘察觉到她的不快。责怨道:“看你。我们月娘又想起伤心事了吧。”
洛忠赶紧敬酒赔罪。好言安慰道:“我说月娘你是心思太直。大少爷解你婚约还气了这么久。要是换做别的女人。都不用他追。早就自己贴上去了。”
月娘赌气道:“我也想赶紧贴上去呢。怕就怕这只是云大少爷一时头昏脑热才看上我这么落魄卑微的娘子。等我回头答应了。他的热情也过了。到时候我又得被毁一次婚。再被人嘲笑个把月。”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大少爷他痴情着呢。家里的两三位侍妾都是先前云夫人给安排的。因为不符少爷的心意基本就是让她们守着活寡。要不是这些女人想得开。但求能在云家继续享福。估计她们早就甩手走人了。”洛忠忙替云长天解释道。
但是月娘还是要把心中的怨气吐出來。又接着道:“所以说。等他热情过了。我也就得必须想得开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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