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审结束了。【最新章节阅读.】衷瑢原先所想的那些恐怖画面沒有如期而至。德爷的及时出现挽救了她。
审官们结束了这场。还忙着要审下一场。催着衙役赶紧把这批人要带回牢里的带回牢里。要请出去的也是一分不耽搁地请到了大门口。
衷瑢让云长天截住。这男人想对她说些安慰的话。可他女人此时的心思却完全落在逐渐远去的德爷身上。
他看她的视线追随着自己的情敌一刻不歇。顿时恼火起來。唤道:“德慕亦是不是给你吃什么**药了。。”
衷瑢冷不丁被吓回了神。匆忙望向他。睁着清亮的眸子又楞了一会。才摇头问道:“你在说什么。”
云长天更加恼火。抬了只手朝德慕亦被押走的方向说道:“你总是朝那女人看。眼里还有沒有我这个夫君了。”
她张口欲答。却突然想起什么要问。回答他的话一个字都还沒说出來。赶紧改了口型。忙问道:“德爷伤成那样。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是什么是。”他怕这人心里是沒自己了。尽把德慕亦排在前头。什么都要替她考虑。于是甩袖就想走。但刚转过身子。却让衷瑢猛一下抱住。
她的心里哪里沒有他。只是现时慕亦与她同患难。那么坚强英俊的德爷落魄成这幅模样。任谁看了都是要心疼的。
云长天往前挪两步想要甩开她。但是衷瑢又演起水蛭女郎的戏码。紧紧缠着他一点都不带松懈。
惹得他心里本來苦涩的浪潮上突然盖过甜蜜的另一浪。一时说不清到底是爱是恨。
“你放开。”他恼不起來了。只能假装着推搡她讨厌她。
果然衷瑢让他吓得都快哭了:“你不要我了。我不用死了你又不要我了。”
他摁着她的脑袋往外推。说道:“就是不要你了。快放开。”
第二波犯人就要上來了。衙役对这两人的卿卿我我看不下去。催了几回才将他们拆散。一人一个方向地带了离开。
踏着慢步子往外走的嘉言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连到了门槛前都沒注意。差点绊倒。还好一个踉跄挺住了身子。
她就此停立在大理寺的门前。外道上还有自家的马车停着。车里歇了昨儿累了一晚的洛忠。
一想到这男人…嘉言的心里愧疚感真是翻腾起來。怎么都掩盖不住。虽说自己身子让他摸了个遍。吻了个透。但从头到尾。她的心里却还是沒能让他如此顺利地进去几寸。
她太愧疚。就跟今日在堂上做伪证一样。想要把衷瑢置于死地。其实就是想报复云长天。
一切的一切的。都再也逃不开云长天三个字。
嘉言回身仰头往有着“大理寺”三字的烫金门匾望去。她昧着良心做出坏事。现时却还能平平安安地走出这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她想不好是否该庆幸帕莎曼的出现。及时阻止了自己本要亲手做下的孽。
想曹操。曹操就到了。
帕莎曼比她慢几步路出來。手里捋着燕尾本还乐无忧地玩着。远远望见自己的情敌傻愣在门口仰头不知在看什么。脑袋里便生出想法來。放轻快脚步。一蹦一跳地与她擦肩而过后突然止步转身。说道:“沒指认我是凶手。谢了啊。”
嘉言听到了。慢慢垂下头沉默。她在这女人面前怕是永远都挺不起腰杆。一见她。就如同贾英留给她的阴影又复活成千万只嗜血的蠕虫。钻在皮肤底下拼命撕咬。
但是帕莎曼不明白她的伤痛。她只道这女人是以沉默來反抗和无视自己。怒气上头。顿时就将捋燕尾的小手嘎啦嘎啦地捏成拳头。
董嘉言还是沉默着不來瞧她理她。高傲的帕莎曼何时受过这等无视。松开拳头将嘉言掰过身來。狠狠一巴掌打了过去。
车内坐了闭目凝神的洛忠。他还在反复想着昨晚嘉言喊出那个男人名字时。自己的心碎已经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痛苦。
昨夜在热水浴里激情澎湃过后。两人又滚到榻上缠绵了半宿。他努力再努力。试图唤醒嘉言此刻与她共度巫山**的不是云长天而是云洛忠。但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她就是不肯清醒。
嘉言沉醉在自己编织出的幻境里。亲手将洛忠推入了绝望的深渊。
他开始想不好。自己这么多年來的等待是否真的只是不曾打动她的徒劳。
不得芳心的苦痛还在一下接一下地打击他。逼的洛忠妄图叹口气來舒缓一下糟糕的情绪。只是肺里还在酝酿时。蓦然听见车外响起女人的尖叫。
他掀开车帘看到大理寺门前赫然有两个“董嘉言”。一个倒在地上捂着半边脸。一个双手叉着腰。气势汹汹地立在那里。
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帕莎曼打了他的嘉言。
董嘉言无助的模样揪着洛忠的心更加疼。眼见帕莎曼上前抬起脚要踹人。他忍无可忍。一下蹦到车外疾步飞奔向嘉言。厉声呵止帕莎曼:“你干什么。”
帕莎曼沒料到洛忠也在。赶紧收回腿退到一边。重新捋起胸前的燕尾撅起嘴不说话了。
嘉言让洛忠扶好并靠在他怀里紧闭起眼痛苦哭着。她哭的模样不像是受了委屈。应是在怪怨老天爷为何如此安排自己的命运。
现时三人都沒了话可讲。这样一來洛忠脑子里原本还在想的那些爱不爱他之类的纠结。全都被抛到了风里。
他实在看不得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一点伤。
帕莎曼倒像是受委屈的那人。洛忠见她躲在角落低着头扭着身。手里还择着发梢。他的气都憋在了肺里。要发也发不出來。
“你为什么要打人。”他实在忍不住便向她质问道。
帕莎曼黑着脸。瞧瞧董嘉言。又瞧瞧他。回道:“你想知道吗。想知道就來蛮夷邸找我。”
洛忠只道她无故打人不说。还要为不正的行为找借口。但因着她身份。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轻呢一句:“有毛病”便横抱起嘉言匆匆上车走了。
这让帕莎曼听见。她眼睛忽的睁大睁圆。抬头去看这男人妄图反驳两句。但他走得那么快。她要再说什么已经來不及了。
慕亦被送回刑房。继续接受郑四郎的拷问。只不过时机刚好。四郎提起鞭子正欲下手。外边传來太监特有的尖利嗓门。喊道:“大公主驾到。”
慕亦听到门外熟悉的脚步声渐响。浑身的绝望都涌到眼眶。差点就落下泪來。
一队红烟护着大公主浩浩荡荡地进來。见到自己的头儿立马就跪在地上。纷纷喊道:“德爷。”
这是四郎意料之中的事。不过就是比他预期的快了一些。
狱中众人行过礼。大公主不动声色地迈着步子走向郑四。扫一眼这四周的环境还有地上的血迹。淡笑着说道:“你在审什么。”
四郎攥几下手中的鞭子后只好放下。微俯了身回道:“女牢被血洗。末将怀疑是德慕亦所为。”
大公主一口气从丹田涌到喉间。厉声道:“光是凭怀疑就可以动刑了。你可还记得慕亦是我的人。”
一众人赶紧跪下。四郎也不得不低头认错道:“照例要审。末将只是奉命行事。”
等候在牢外的何音焦急难耐。见大公主进去沒多久便出來。已经说不好自己是心慌心乱还是怎么了。下意识摸摸胸口。砰砰砰地差点蹿破这层皮肉。
还好她对自己说的“虽然现在还救不出她。至少郑四郎不会对她用刑了。”。何音暂且松了口气。
可是还在牢里的四郎却郁闷了。大公主这趟來过。只摆了个态度让他不得再动刑。如果今日这人被她捞走还好。眼不见为净。但德慕亦就在自己面前。如何让他这阎王爷眼睁睁看她坐那里喘气。
几番揣度之下。他渐生出一个想法。既然这女人的皮毛他是动不了了。但可以搅搅她的内在。变相地折磨她。如此才能稍微满足他这个变态狂魔的**。
四郎就对手下低语几句。很快就有人送來一个小木盒。打开就能看到里面滚着几粒褐色丹药。
慕亦被绑在椅子上本垂着头。她太累了。又因为流了不少血所以一直都是无精打采的状态。
四郎取了颗在手里。紧接着步到慕亦面前。单手捏起她下巴。错开下颚。把丹药捂进她口中。
慕亦反应过來。紧皱起眉头不肯吞。让他一掌拍在胸口。咳喘间还是不小心咽了下去。
“畜生你给我吃了什么。”慕亦向他怒吼道。
四郎接过手下递來的巾帕抹着掌心里沾上的唾液。转身冷笑道:“等会你就知道了。放心。这次谁都不会动你。”
自从大公主筵席过了。驻留蛮夷邸的客人们平日多出大段空暇的时间。可以上京城里好好地游览观摩。
让族人抬回來的帕莎曼一下轿就黑了脸。看着附近來來去去的一对对。心情格外的糟糕。
她盘算着如果自己伪装成董嘉言就能接近云洛忠。说不定云洛忠和她相处着就能发觉她的好。因此不再迷恋那女人。转而投向自己怀抱。
“我们去云家。”帕莎曼打好主意。转而又上轿。让人抬着往桃闻街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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