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时那种态度语气。【全文字阅读.】让图江的心一阵接着一阵地发寒。为什么这女人会对自己的追求一点都不动心。为什么她连怜悯都不屑给自己。
“你站住。我要你站住。”图江见她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连喊了两声才让慕亦停下脚步。
她回头凌将厉的目光瞥向这个纠缠不休的男人。纵使慕亦心里清楚着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面对着永无止境的纠缠。不喜欢拖泥带水的人总是很快就会厌烦。甚至憎恨。
图江试着靠近。让慕亦厉声喝止在原地。她说道:“你再过來。别怪我的剑不长眼睛。”
这话的作用甚是明显。图江一下就愣在原地。想探出手触摸她的动作也凝在空气里。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肺里翻腾的情绪在绞痛心扉。这个骄傲的王子早已认定她是自己的女人。
但她听了却是差异万分。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对你。我嫁的是何音。又不是你。”
顿时图江的眉头微微压了一点。本來紧咬的牙关又开合道:“马上你就要成为我的女人了。”
第二日的阳光成丝成束照耀进小宅的窗户。又晕染进夏日挂起的碧纱橱内。下半夜才开始昏昏沉沉睡上一觉的梁又梦逐渐清醒过來。
丝帐还拢着。让晨曦温暖透彻。薄薄牙色软被安好服帖地裹在身上。枕畔紧挨着仍然眠鼾微响的何音。她辗转过去面向他。盯着这张俊美的面庞就能消磨掉一整天的时光。
细腻的手小心翼翼地摩挲上去。同是细腻的肌肤触发了梁又梦别样的冲动。她想要这男人。于是再次凑上他的薄唇。细细舔吻不休。
何音让这番缠绵扰醒。睡意迷蒙里还以为是寻常日子。慕亦又在戏他了。他沒多想就将自己的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爱抚起來。力道轻柔的使女人不小心嗯哼出來。浑身有些颤动。
这声响立马让他一个激灵彻底清醒。意识渐浓时才想到昨晚让自己抱着入睡的并非慕亦。
想到怀中的女人不是慕亦。何音突然有种说不清楚的失落。
慕亦在牢里还好吗。
他想到正经事。硬是留住在她身上的手。更加细柔地抚摸揉捏起來。俄而轻声问道:“等会可帮二哥一点事。”
梁又梦让他伺候的舒服了。喉间的低吟沒断过。本想要回答他。但身上涌流的潮水疯狂席卷意识。一不小心就掉进了**的漩涡里。
她想要。极度想要他。一双细嫩的手臂缠上他的脖颈。倾身覆压在他的胸膛上。热烈地放肆地与他交换着涎唾。
何音差点让这女人的激情冲昏了脑袋。來不及反应。自己的口舌就让她占领。掩在薄被与衣衫下的某处渐渐腾起。似火在烧。
关键时候。门外一声尖利呼喊将两人的春梦盎然打破在已经明亮燥热的纱帐里。梁又梦像是梦醒般喘着气。睁着大眼。心绪难平地望着同是缭乱的何音。
庭院里站着一群执着拂尘的宦官。听闻声响。昨晚住着的清清已经搀好净姨出來站着。陈婆紧跟其后。人还是病怏怏的模样。
宦官往她们几人打量一眼。依然吊着嗓子问道:“何音在不在这里。”
清清想不好这些人來干嘛。警惕道:“各位公公找何司乐是有什么要紧事。”
宦官道:“也沒什么大事。就是皇上想见他。”
屋内敛好衣裳的何音匆匆跑出來。发髻还凌乱。众人见他睁着一双闪亮的眼。但是眼皮却有些褶皱红肿。他后边跟着出來一摇摇碎步的女人。丰腴有致的身材外加满面红光。一时心里明白过來。也不多话。宦官只道:“大早上我们还去桃闻街上绕了一圈沒找到人。原來何司乐躲在这里快活。快些跟我们去宫里吧。别让圣上等急了。”
何音弯腰作揖地应了。走时一边环过手道头顶重新敛发髻。一边向宦官打听道:“公公可知道皇上召见我是为何事。”
那宦官因着刚才见到的女人打趣他道:“具体到时就知道了。我想对于司乐來讲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对你们男人來讲。女人这玩意还是常换常新鲜。”
跟在后边的小太监低头捂嘴窃笑。何音心里却笼起什么不好的预感。
果然在甘露殿中。皇帝靠在龙椅上。轻巧说道:“朕觉得。德慕亦不适合你。还是早点放手。朕再替你寻个好的。”
何音心里颠簸起來。直把他灵魂都要颠出躯壳。赶忙磕头道:“何音今生只要慕亦一人。”
皇帝叹口气。站起身來步到他面前。无奈道:“就当帮朕一个忙。你将慕亦休了。朕圆你当官的梦。问筠山那边的空缺由你來填补。”
有滴冷汗从何音额上滑下。专心听着皇帝接下來对他说的昨晚上在那牢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刑部的审官们商议來商议去。觉得人死了三审也就算了。这案情说好处理最是好处理。宫里死了个太监最正常不过的事。
况且德慕亦让皇帝赦免了。现时已经捞了出去。这就成了明显的指示。
案件过了二审。就被审官反应到尚书与一众更高官员的手里。尚书这老头本來还在反云家的浪潮中犹豫不决。昨晚让贾思德请去百里庭的包厢喝酒。因此思前想后一整晚。天亮时到刑部一落座。不等座下口水仗起。便决议道:“那太监死不足惜。罚上德慕亦一点钱。过吧。”
此言一出。自然会有人反对。有些是大公主的门客。因此向他抗议道:“德慕亦突然出现。这明显是云家在后边用了什么手段操作想把人救出去。我们应该顺着这事查查他们云家才对。”
尚书哼笑道:“查。怎么查。现在德慕亦被提前赦免出去了。这就说明你想查。皇上都不让你查。别问大公主那边怎么交待。刑部只讲证据。二审的人证与口供都在。这个衷瑢清清白白地被抬出牢房那是已定的结局。”
确实。皇帝都表态了。他们还能怎么做。
因此。等太阳升到竿子头上。城门口敲锣打鼓地张贴出來云家小妾杀人案的判审结果。因太监以下犯上。被德慕亦当场处死。云家小妾衷瑢无罪清白。
人群挤挤攘攘间。慕亦看完这一公告。往守在前边的衙役问道:“最近云副将有沒有休了什么小妾的消息。”
衙役打量她两眼。见穿着感觉不像普通人家。反问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慕亦心里打起鼓。拳头有些捏紧道:“我就问问。那小妾是我亲眷。如果她出了云家。我就接她回家乡去。”
衙役不耐烦道:“沒有的事。你这都听谁说的。小心传來传去到了云家耳朵里。你这舌头就保不住了。”
沒...有...
慕亦感觉气都有些喘不过來。立马飞奔回蛮夷邸。一脚踹开图江房间的门。
这男人刚才对她说着何音快要将她休了。却也沒能引起她什么大的波动。心里顿时烧成了灰。他开始质疑着德慕亦到底是个怎样的魔鬼。才能对男人如此冰冷无情。
“图江。你给我说清楚我之前让云长天过來托你办的事到底怎么回事。”慕亦揪起黯然坐在桌边的他。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來了。
但她沒想到图江也耍起了狠。扯开她的手反过來把她揪到墙边。皱着眉说道:“再过不久你就跟这里的一切沒关系了。皇帝会答应把你送给我。在圣旨到达之前。我不会跟你解释一个字。”
清凉的甘露殿内。一纸休书落到皇帝桌上。覆盖住下边还摊开着的本本奏折。何音刚才落笔时直感觉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他走出外殿。阳光猛烈地照耀到脸上。如此刺眼。直晃晃地焦灼了他一颗冰死的心。
衷瑢的尸体让家人运了回去。七叔带头队列。后边的几个壮妇抬着担架。上边白布盖着小小的人。边角让行过的风吹拂的飘起又落下。
七叔愈显佝偻的身躯顶着皱巴巴皮肤裹着的脑袋。荼白须发盈着好看的光。在太阳底下的风里翘着几丝飘摇。
队伍行在大街上。也沒有吹吹打打。过路的看两眼也就沒了兴趣。念叨起估计又是哪家死了小妾丫鬟云云。
受何音拜托的梁又梦带着净姨一起去寺狱寻各自想要探望的人。半道上遇见七叔。他们走來的方向让她心里咯噔一下。忽然觉得后边的白布真是刺眼。
她稳下三人的步伐。独自上前去拦下队伍。老头颤颤巍巍地回过身來。见是她。依旧皱着眉头说道:“汀娘來得正好。昨晚上月娘她沒了。”
他说话声音不重。但是飘到净姨耳朵里就跟五雷轰顶似的。把她一下子炸懵了。
陈婆扶她跑上前去掀开白布。果见衷瑢素净地躺在上边。摸摸她的皮肤虽然冰冷着但沒有任何腐坏的迹象。
净姨眼泪就跟大河一样奔腾下來。她试着抱起衷瑢。搂着她的脑袋进了自己怀里温热。
街上围观的人越聚越多。七叔赶紧催道:“月娘是沒了。但刚才家里來了个男人说他有办法救人。这不仵作还沒剖尸检验。赶紧地抬回家里去。赶不上午时就再也沒得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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