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禀告的人刚当兵没多久,加上着急禀告李思明没仔细数说道:“小人也不知道,不过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李思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嘴里不停地说道:“完了,完了,这可如何是好?”倒是一边的府吏赶忙上前说道:“还是去见见楚王,这是皇家自己的家事,我们既没站队又没参与,下官认为楚王不会难为我们的”
李思明一想也对呀,我上郡又没声明支持秦王,楚王为了不让我们倒向秦王一派,肯定不会对自己怎么样,想到这里李思明心情大畅说道:“还是你想的周到,陪本官去会会楚王”说完李思明带着自己的府吏,在大队府里的侍卫保护下,准备去见见楚王。
城外的李承道看着郡守李思明半天不出来很恼火,这个郡守叫李思明还是城上的将官告诉李承道的,就在李承道准备让苏定方攻城时,看到城头上突然出现大批人马,李承道眯眼一看,发现最中间的应该是李思明本人,李承道也不客气喊道:“李思明见了本王,不打开城门迎接本王,你该当何罪?”
李思明看楚王一张嘴就让自己下不来台,抱着读书人的自尊顶了回去道:“楚王不在长安呆着,跑我上郡所为何事?下官劝王爷还是自持身份,速速离去为好”旁边的薛二看不下去了,上前骂道:“就你个小小的郡守,也敢在王爷面前摆谱,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王爷给我五千士卒,一个时辰内踏平上郡”
李承道见李思明执迷不悟,点了点头同意了,调转马头回到中军,薛二见楚王答应了自己请求,知道自己立功的时候到了,便带着自己手下的两千人马配合楚王特意调派三千骁果军,在城下摆开攻城的阵势,士卒们肩扛云梯手握盾牌,雄赳赳气昂昂。
在攻城前,站在阵前的薛二兴奋地喊道:“今天是我们第一次攻城,因为我们早就不是山贼了,我们是楚王的军队,谁要是敢在楚王面前给老子当了缩头乌龟,别怪老子不给他面子,丢了楚王的面子,老子就砍了他的脑袋”
见到如此另类的训话,一旁的岑文本和岳飞都皱眉不已,岑文本觉得语言粗俗,岳飞皱眉的原因是薛二根本没安排,谁担任主攻谁担任副攻,还没要求弓箭手先行压制,只管让士卒冲锋,这不是为将之道,岳飞正要劝谏楚王从新安排攻城主将人选,最少让人组织一下士卒吧。
一旁的李承道当然知道岳飞的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李承道看了岳飞一眼摇了摇头,制止了岳飞接下来的劝谏,过刚易折这句话就是来说岳飞的,在两次大战之后,岳飞已经稳稳在李承道帐下位列头号大将,周围包括李存孝和王伏宝苏定方等人,都对岳飞指挥这支大军表示认可。
但是人都有上进心,就算是薛二这种山贼出身,后来加入楚王的一派的,都立功心切,更别提像王伏宝,苏定方一伙早前失身与贼的将领,就在刚才李承道任命薛二担任这次攻城主将时,王伏宝苏定方眼里都闪过一丝失望,不过马上对攻城作战的薛二起了羡慕之情。
他们知道现在立功越大,将来在楚王心里地位就越重,等到楚王当了皇帝,那时高官厚禄的还跑得了,李承道知道诸位将领想的是什么,李承道也明白一个岳飞是平定不了整个天下,需要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像岳飞这样的人物,李承道知道自己的对手不仅仅只有秦王李世民,还有朱元璋等等一大批人,需要李承道去打败他们。
况且岳飞功劳太大的话,必然让他人嫉妒,如果以后有人打仗或多或少偷奸耍滑,趁机摆岳飞一刀,远在太原的李承道如何去帮助岳飞,所以李承道早前举办宴会时,特意叫岳飞一起,可是效果不是很大,想到这里,李承道打定主意下去一个人的时候,一定要跟岳飞单独聊聊这件事。
当薛二吹响号角准备攻城时,上郡的城门打开了,当然这不是什么李思明唱演的空城计,而是李思明看着楚王真的摆开架势攻城时,立马派人打开城门,李思明自己也赶紧跑下城去,准备出城迎接楚王。
李承道看着大开的城门,忙让薛二停了下来,看着李思明亲自带领着城里有头有脸的官绅迎接自己,但是李承道不想这么算了,李承道骑着马从大阵中出来后,站在他们面前时,上郡城里的各位开始都在盯着李承道的脸看也不行礼,后来在李思明的训斥下纷纷向李承道行礼。
礼毕之后,李思明想起刚才对楚王的不敬,赶紧主动想为楚王牵马,不过李承道可不会忘了刚才李思明的话语,脸色阴沉道:“李思明你不知尊卑,以下犯上,谁给你的狗胆”见道楚王突然发怒,李思明赶紧跪下,连连讨饶嘴里说道:“请殿下赎罪,下官下次不敢了”一副奴才像让人作呕。
李承道看着对方喊道:“给本王站起来”在楚王的命令下,李思明不敢不从,从地上爬了起来,弯着腰看着李承道,李承道突然直接扬起马鞭,狠狠地抽在李思明的脸上,在一声惨叫过后,捂着脸的李思明在地上打滚,鲜血从李思明捂着的手指间流了出来,可见李承道使劲有多大。
一旁的官绅跟城里的世家纷纷面露寒色,不敢对视楚王看过来的眼睛,一个个像鸵鸟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塞进人缝里,看着城外包括两万士卒在内的众人都鸦雀无声,李承道调转马头喊道:“进城”说完不惧危险当先骑马冲到城里,一旁在楚王跟前的薛二松了一口气,让人抓住地上喊叫的李思明,薛二本人则当先向楚王追去,心里还对刚才的事胆怯不已。
你能想象一个整天对你温声细语,一起喝酒一起说笑的人,突然露出自己最凶狠的样子,那么无情那么让胆寒,对方还是上郡的郡守,在楚王面前就跟个狗一样想打就打,估计就是杀了他,也没人敢阻拦。
李承道帐下当兵的士卒纷纷窃窃私语道:“王爷可真霸气,抽打这些当大官,跟抽条狗一样,不过真解气谁让他们敢对王爷出言不善”一旁的士卒点了点头说道:“是呀,就是当着他们的面杀了,估计他们连个屁也不敢放”
就在士卒纷纷议论时,李承道手下的几员大将纷纷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不过谁也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岳云眨着眼睛说道:“王爷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昨天还跟大家一起喝酒,今天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旁的凌敬眼睛变得闪亮,语气激动地说道:“这样的人才是我们为之效忠的对象,那样的人才具有人主的气势,我凌敬终于可以一展平生所学了”
在凌敬的话音刚落之后,岳飞,王伏宝,苏定方,还有从昏迷中醒来的张知玄都点点头,他们知道只有对敌人杀伐果断,对士卒可以一起喝酒吃肉的人,才值得大家用心去效忠,当然其中还有刚刚被楚王封为骁果军统领的司马明。
此时冲进上郡城的李承道,看着街上跪了一排的百姓大声问道:“上郡谁的医术最好,带本王去重重有赏”话音刚落一个流着鼻涕的小屁孩,挣脱了母亲一直压着头的手冲了出来,站在街道中央奶声奶气地说道:“你凭什么让我母亲跪你,你又不是观音菩萨”
一旁的跪着的母亲赶紧冲出来抱住小孩,跪在地上不停说道:“王爷饶命,我这孩子调皮还请饶恕,要惩罚就罚我吧”没想到自己问哪里有大夫,竟然问出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要知道不敬在古代刑法可是很严重的。
李承道翻身下马走到被孩子母亲越抱越紧的小孩面前,用右手轻轻的揪住小孩子的脸,笑道:“本王就罚你告诉本王,哪里可以找到最好的大夫”小孩子一伸手调皮地说道:“拿钱来,不能白告诉你”倒是一旁的母亲赶紧拽回小孩子的手,说道:“上郡里最好的大夫是孙思邈,今天他正好给穷苦的百姓行医问药,王爷找孙老先生最好了”
李承道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一代药王竟然就在上郡,李承道赶紧骑上马,向小孩子母亲指的方向奔去了,后面还载着陷入昏迷的王天元,不过临走前李承道特意让薛二给了那位母亲一贯钱,本来李承道还想多给,但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一旦给这位母亲贵重的物品,说不定就害了这母子俩,所以李承道让薛二给了这位母亲一贯钱,这样也让母亲千恩万谢磕头不已。
谁能想到就是在上郡发生的小事,到了李承道成为皇帝后,李承道晚年时特意下了一道御令,责令关于稚子未满六岁遇到皇帝亲临,可以不用下跪,任何人不得违反并且通告全国,变成百姓茶余饭后的美谈,而那个小孩也成了一代国医圣手,造福百姓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