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志玄想说不想说的样子,李承道知道一定出大事了,既然岑文本就在外面等着,还是问岑文本吧,李承道挥了挥手着急地说道:“把岑先生请进来”听到楚王的话后,张知玄松了一口气退了出去。
李承道在心里盘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薛二在太原没把人接回来,自己的母亲跟各位弟弟妹妹出了什么不测,还是李世民跟朱元璋之间爆发了大战,形势一下子逆转了过来,李承道心里越想越急躁,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
等到岑文本进来后,李承道上前打住岑文本要行礼的意思,赶忙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岑文本发现楚王好像知道了什么,岑文本也不敢瞒着说道:“昨晚突厥人发动夜袭,我军猝不及防损失惨重”李承道一听急忙问道:“损失多少人?”
在李承道眼里人才是最重要的,物资没有了可以再买,人要是没有了,你想买谁的,岑文本低下头道:“损失差不多三万人马,剩下的新兵一半以上带着伤”李承道听到后脑子一翁,吸了口气问道:“突厥人来了多少?”岑文本低下头说道:“三千骑兵”
李承道还想问,突厥人的战力有那么高吗?不过刚准备说出口李承道就住嘴了,因为李承道知道可能就是自己举办宴会,大营里的士卒估计都喝醉了,所以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才造成如此巨大的损失,说句实话这三万士卒就是他自己害死的。
李承道扶着一旁的椅子坐下,颤颤巍巍的身体,就知道李承道现在心里压力有多大,李承道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说道:“你先出去吧,本王想静静”岑文本想安慰一下李承道,李承道继续说道:“出去”岑文本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慢慢向后了出去。
临走时,岑文本叮嘱站岗的张知玄道:“好好照顾楚王,楚王现在的状况很不好”张知玄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送走岑文本后看着紧闭的房门,张志玄心里很不是滋味,张知玄在心里说道:“楚王你必须振作起来,你是一个好王爷,但不是一个铁血的帝王,对你而言死多少人,都应该仅仅只是数字而已”
等到岑文本返回后,在座的各位都伸长脖子问道:“楚王如何说的?”岑文本摇摇说道:“楚王知道是因为自己举办酒宴,才被突厥人趁机偷袭,造成士卒损失惨重后楚王很自责,说他想一个人静静”
听完之后王猛郑重地说道:“这可不行,楚王未来是要跟李世民争天下的,今天只不过死了三万人,就是死了十万人,楚王也应该面不改色,这是争夺天下的代价,楚王年纪虽然小,但我不信皇宫里没人教过他一将功成万古枯的道理,更何况楚王是要当皇帝的,怎么能如此懦弱不堪?”
话音刚落武将们纷纷蹬着王猛,意思很明显你真是胆大包天,敢说楚王懦弱,其中和楚王关系最好的岳云争辩道:“楚王根本不是懦弱,那是善良”岳云说完后,还表现出一副你再说楚王坏话要你好看的样子,不过这次岳飞到没有斥责岳云,只是看了岳云一眼默不作声。
岑文本借着岳云的话说道:“刚开始投靠楚王的时候,本官还担心楚王心狠手辣,喜欢一意孤行,后来本官很好奇楚王的成长过程,楚王的内心有时纯净的像水一样,本官有时还想在这方面跟楚王聊聊,就是担心有些矫枉过正,反而害了楚王”
王猛倒是看得通透说道:“那是你们惯着楚王,让他按照自己的天性成长,在太平年月或许楚王当个享乐王爷还行,现在乱世将起天下纷扰,帝王当行霸道,岂可妇人之仁,在下要亲自去见楚王,给他讲讲什么叫做霸道”说完王猛一个人就去找李承道去了。
众人见王猛如此激进,纷纷想去阻拦,岑文本张开双臂拦住大家说道:“让他去吧,或许他会比我们做的更好,现在开始准备拔营回灵州,将士的尸骨就埋在这里吧,我们还会回来的”众位将士看岑文本都这么说,也只好作罢纷纷向岑文本告辞,作好自己份内的事情。
王猛一个人走进李承道的房间里,谁也不知道两人之间谈了些什么,不过等到两人出来后,李承道亲自宣布撤离怀远返回灵州,暂作休整,李承道还问清楚那条新兵死亡最多的河的位置,然后李承道一个人站在河边,静静地呆了一个下午,嘴里不停说着什么。
当掩埋阵亡士卒尸骨时,李承道第一个走上前去,摸着用青石作成的墓碑,李承道选择跪下给死去的士卒磕了三个头,声嘶力竭地喊道:“我李承道发誓,不把仇人的人头给你们带来,我李承道明年的今日,就撞死在这块石碑上”
当时的场面异常悲伤,包括岑文本岳飞在内的众多将士,纷纷下跪向三万死去的士卒行礼默哀,因为某种意义上他们也有责任,他们不想让楚王一人承担所有的过错,剩下的三万多人都暗下决定,一定要手刃仇人,为这死的不明不白的三万士卒报仇,原本士气低落的楚王所部,通过这次拜祭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哀兵。
在李承道带兵返回灵州城开始休整时,楚王战败怀远的消息开始传遍中原大地,几家欢喜几家忧,赌徒们又开始新一轮的下注,就连原本站在楚王一边的刘政会,也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一方面派人严密监视马周的一举一动,另一方面派人仔细了解,各位王爷的性情,品德,举止,因为刘政会终于下了扶植另一位王爷上位的决心。
当楚王李承道大败的消息传回长安时,李世民还在含元殿上早朝,不过消息传来时满朝文武中,原先太子李建成一派大臣纷纷上前给李世民贺喜,逆贼终于要败了,李世民看到这些家伙丑恶的嘴脸,当场训斥道:“突厥人杀了朕三万大唐子民,你们有什么可高兴的,房玄龄你一会记住这些大臣的名字,下朝后全部革职查办,给朕好好查查到底有多少人是突厥人派来的奸细”
李世民说完之后,那些官员纷纷跪下求饶说自己有罪,可是李世民连理都不理,李世民自己刚称帝时,为了安定朝堂放过了这批见风使舵的家伙,现在长安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不把你们给处理了更待何时,难道再给你们一次背叛朕的机会,休想。
等到李世民带着自己的心腹齐聚一堂时,李世民问长孙无忌道:“你认为李承道会因此而彻底垮掉吗?”这个问题问的好,因为长孙无忌真不知道,不过长孙无忌可不敢真说不知道。
沉思一会儿长孙无忌说道:“根据这些天接到的消息,叛贼李承道肯定不是一个束手就擒的人,况且死的都是新兵,叛贼李承道的主力尚在,我们还得多加限制封锁”长孙无忌叫李承道叛贼,那时李世民已经昭告天下,废除李承道的楚王王位,以谋反罪论处。
房玄龄和杜如晦两人更是站出来对李承道补刀,主张还要派大军上去围剿,防止死灰复燃,看到大家都主张继续打击,不能给李承道一丁点的机会,李世民心里很是忐忑,颇有些犹豫不决,不过既然大家都在这里,李世民便询问道:“如果朕给李承道封个镇北王,李承道会不会从此归顺朕?”
在座李世民的心腹都大惊,疑惑陛下为何想出这条计策,杜如晦首先问道:“陛下为何准备赦免李承道?微臣对李承道的了解,就算陛下想和解,李承道也不会答应的,微臣劝陛下打消此念头,否则会养虎为患”
李世民自己呢,一方面感念自己的大哥生了个好儿子,想留对方一命,另外边疆形势不稳,颉利可汗准备南侵的消息,一天三次往上报,李世民打算让李承道去跟颉利可汗拼个你死我活,李世民实在不想再给自己树敌了,李世民现在就打算彻底把朱元璋打趴下,为此李世民在洛阳一带屯了重兵。
李世民担心要是自己跟朱元璋拼个你死我活时,突厥人抄了自己的后路,那可真是彻底玩完了,李世民把自己的担心告诉大家后,大家心里都很迟疑,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还是长孙无忌先说:“不如给李承道支援一些粮草,反正我们掌握几个大仓,粮食十分充裕,借机封李承道为镇北王,让李承道接受封号,借机去掉李承道一字王时,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
不过一边的杜如晦摇摇头道:“李承道肯定不会接受的,就凭我们最近跟李承道几次大战的结果看,他的阵营里一定有军师一类的人物,李承道不会轻易答应的,要是我们条件放的太低了,很有可能逼着对方跟颉利可汗合作,跟我们来个鱼死网破”
李世民觉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坐以待毙,这不是李世民的风格,李世民下了决心说道:“派唐俭去跟李承道谈判,条件适当高一点,现在跟朱元璋的大战才是重中之重,朕不想再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