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这个了。”塔塔扫视了下周围的环境:“看来是偏离路线了,你介意睡在野外吗?”
“不介意。”石砾不等塔塔接着往下说直接就回答道。
“…………”塔塔的尴尬尽显脸上,他本来还以为对方会说不愿意呢,现在倒不知道该怎么将话接下去了。
“这里你应该很熟悉,找个好点的地方休息吧。”石砾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还是算了,我记得不远处有一个小村,我们去那吧,只是不知道是否有空房。”塔塔自顾自地答道,目光看向远处,石砾知道那应该就是那个小村的方向了。
石砾摸了摸自己的前额,风变得很缓:“你作为圣地下一任先知,为什么总一个人出行呢?”
“欢喜啊!习惯了一个人吧。何况认识我的人有多少?要想杀我的人又有几个?”塔塔的眼中好像有着光明,但又什么都没有,只是眼角的鱼尾纹更加清晰可现。
星夜低垂,月光洒落,在一片寂静和清冷之中,石砾和塔塔总算赶到了村落,说是村落其实不过是几十户人家,漆黑一片下,未眠的牛还在走动,酣睡的羊摇晃着脑袋。
一阵马蹄声,不知道惊起几户人家,远远地就见几间屋子橙火渐起。
石砾和塔塔早已下了马站在房屋的外头,看着身边的这匹黑马,石砾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本来计划天黑之时就能赶到的,那样也不会打扰别人休息,但这匹野马就是不知道服从,石砾不断扯着缰绳,也无法左右它的意志。现在好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但他们确定这些人都是睡了的。
“谁啊?”一个半大的老头拿着武器,提着灯走出屋来。
“路过的人。”塔塔和石砾脸上带着歉意“实在抱歉,这么晚打扰您的休息,您们这有空的房间吗?”
灯火照应在塔塔和石砾的脸上,老人这才看清对方的身形和·脸,看上去也不像是坏人哈,“嗯,有,你们把马拴好,和我来就是。”一步一步缓缓走向一户人家,敲了敲门。
“老刘,开开门,你家不是还空着一间房吗?有人要来住。”
不大的喊话声激起更多房屋亮起灯火,从窗户望去黄蒙蒙一片,老头敲门的那家也燃起灯火。
“敲什么敲,村北的王深家不也有空房子吗?”
“我这不是和你熟一些吗?”老头露出菊花般的笑容,在灯火的照耀下很是暖人。
远远近近其他房屋内的人听到对话也是听明白原来是有人要寄宿,也就不再管这些事继续睡去。
老刘和老人寒暄完,这才看向塔塔和石砾,“就是你们两吗?”
“嗯。”
“那和我来吧。”
两人随着老刘进屋,从外面看不大的房子,里面却蛮宽敞,老刘指向一个房间“你们就在那将就一晚吧!”将灯放在桌子上。
本来就要回到自己温暖的小被窝,突然返头看向石砾和塔塔:“这个时候赶路,你们是要参加圣地的考核?”
毕竟石砾和塔塔看上去怎么都像是长辈陪晚辈出行,只是他们这里已经是很偏了,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过来的。
“嗯,是的吧。”塔塔不以为意地笑笑。
“那你们要快点了,不然可能赶不上了。”
“你放心,我们的马都是好马。”
塔塔回以善意的微笑。
“嗯,那你们好好睡。”
来到房内,一张大床,上面铺着干净的被子,一看就是经常有人打理,可是又没有人睡。塔塔和石砾脱去外套,上床,分睡两边,吹灭灯火。
这几天的事处理的蛮多,塔塔也是困极,很快就睡去,只剩石砾曲肱看着窗外,什么也看不清,这段路程不知道又要走多久。
“麻皮,又要上课,羡慕你啊,石砾。”
刘凉看着还躺在床上看手机的石砾,微弱的荧光照亮对方的脸,一脸羡慕,她刚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这才清醒一点,外面的光线很弱,让人见着就觉得昏睡。
“我等下也要赶过去学画啊,你上次不是说不羡慕的吗?”石砾放下手机,他在横牙北地的时候想了想,觉得还是放弃艺术课的修习去学画画好一点。赶了一周的路,又多了很多想法。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不要早起!”刘凉气得直嘟嘴,最后四个字震得整个寝室都荡了一下,“呼!”她好怀念她温暖的被窝啊。
“好了,好了,不就是要上课吗,你自己选的啊!”胡妁闭着眼睛,头在枕头上蹭了蹭。
熟悉的老街,门没有关,石砾进去的时候老人正在闭目养神。
石砾也就没有发出太大声响,悄悄走向那间画室,屋内没有整理,一切陈设和他离开时一样。又要开始临摹了,石砾看着那些简单的画作呼出口气。心中也不知道到底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他既然要学画,对画画自然有兴趣的,但消耗的时间,其实他可以干更多的事,嗯,更多的事。想了想自己账号上的余额,虽然还有很多,但几乎没有什么增长,他的听众对他的显然不买账,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差了。
摇摇头,这次他没有再选择上次的那幅图来临摹,而是选择了放在左手边的一幅。
不大的画卷上布满生机,苔原上的草似火跳跃在裸石间,旋曳在空中,绵延一片、无尽无穷,天地之间只有它的缠绕,却不让人觉得单调,反而精致欢喜。
这让石砾又回想起自己在北地的所见,不由思绪万千。这一周他已经学会了骑马,那种感觉的确和步行有很大区别,跨着巨马踏草疾驰乘风而过,万里云卷与彼同行,整个人就好像融入了天地间,与大地一起经受岁月的洗礼。
至于那匹烈马怎么变得听话的,呵呵,石砾看了看自己的大拳头。一旦用起武力来,连他自己都害怕,肉身秘法加持的强度他根本无法有效控制,只有用和不用!
所以在他动用肉身秘法的情况下,这一匹野马自然轻而易举地被驯服,世上很多事啊,就这样,除了武力其他方法都是平添祸端,这也让石砾对力量更加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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