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到门外的一声长啸,两个怪人的心中确实猛地一惊,看这啸声雄浑有力中气十足,来者绝对不算是弱者。两人心中暗暗的戒备,思忖着对策看来一会儿是一场恶斗,鹰鼻子也拿开了踏在成歌胸脯上的脚,成歌此时才能挣扎着站起来,默不作声的走到一旁背靠着桌子坐着,看起来十分虚弱,只要轻轻地一推就会倒在地上。
一阵劲风铺面而来,鼓动了整个客栈,一片片的布帘随着来人而不停地摆动。而溺死鬼的手里的茶杯的茶水面也有了微微的摆动,荡起了微微的涟漪。就如同两个人的心境一样,也有了一丝丝的起伏和波动。
等到一切的风都停息了下来,一到青色的身影才显现在中的面前。一个大约四十几岁的中年人,面目白净微有胡须,看起来有一种儒雅而又有一种超群的气质显露出来,给众人了一种安定的感觉。仿佛只要他在就可以放心无虞的感觉,有他在的地方就有一方的平安祥和。
李倾政看到来人,眼眶蓦地一下红了,这就像在外边收到欺负的孩子忽然看到了父母一样。李倾政忽然扑到来人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爹,福哥被他们害死了,你一定要杀了他们为福哥报仇的啊!”虽然,李倾政看起来比较早熟,但是他毕竟还是一个衣食无忧的十四五岁的少年啊。
李倾政这一生“爹”的叫喊,来人的身份早已经是不言而喻。他就是南柯镇的镇长,他就是这南柯镇的一方神,他就是守护南柯镇平安的——李长空。
李长空看着怀里因为惊恐和伤心早已经身心俱疲的儿子,出奇的没有像以前那么呵斥他。而是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背,面容上满是慈祥之色。
许久,李倾政似乎情感宣泄的差不多了,慢慢停止了抽泣,放开了李长空的怀抱,但是还是死死的盯着两个人,恨不得用眼神杀死这两个杀人凶手。
李长空排开李倾政,走到两个人面前,沉声问道:“两位远道而来原本是客,但不知两位挟持小儿打伤我南柯镇镇民更是施下辣手取我家中仆人的性命,这不知是何意?两位今天非要给我李某人一个说法不可。不然,休想离开我南柯镇半步!”
溺死鬼对李长空的话不置可否,轻轻转了转手中的茶杯,淡淡的说:“有些蝼蚁碍手碍脚的杀了也就杀了,有些事情还是少知道的为妙。”
李长空本来平和的脸色也有些愠怒了:“阁下,我敬重你们远来是客所以才以礼相待,你们的所作所为让我已经忍无可忍了,请你们不要挑战我的极限,今天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
鹰鼻子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你是这个小镇的镇长吧,我告诉你一个被你早已经遗忘的一句话,底线就是被打破的。现在我的心情还不是太差,不要惹得我不高兴了屠掉你们整个小镇。”
李长空听的一阵心寒,之前也不是没有见过穷凶恶极的歹人,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蛮不讲理和凶残的人,竟然一言不和就要屠掉整个小镇。他不敢想象每个活生生的村民在自己面前失去生命的样子。
愤然出声:“我劝阁下还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我身为一镇之主守护一方,我绝不可能放过你们两个意欲伤害我们村民的歹人,不然今天你们一个人也走不出这个客栈。”
谁知两人根本不答话,鹰鼻子反手就是一掌,没有任何的征兆,极其的突兀,虽说看起来只是仓促的一掌,但是却有排山倒海的气势,这一刻的威压狠狠压在客栈外看热闹的百姓身上。顿时一大圈的人被震飞,倒伏了一地,就和被风吹到的麦子一样。而附带着这间客栈也摇了三摇,眼看就要倒下。
就在这个时候,李长空出手了。不,是出脚了,只见他用脚在地下使劲一跺,这阵威压如同白雪遇沸汤须臾间就消弭于无形。看到门外百姓们的惨状,暴喝出口:“你这等行径,还配称作修炼者吗?一口气伤了这么多的普通百姓,你就不怕收到大道的天谴吗?今天天不收你,我就为被你伤害过的生灵讨回公道。恶贼,看招。”
言罢,一掌劈出挟带的滚滚风雷之声,带着大道的强大威势愤然而出。
“我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你真的以为我是好脾气了。”鹰鼻子常年在茫茫云荒之中闯荡,绝对不是善茬,压着性子听李长空说了这么久,胸中越来越烦躁,终于忍不住了。在椅子上用力一顿,一只仿若黑铁铸就的右腿就带着呼呼风声怒踢而出。而座下的椅子也耐不住这么大的力道,“砰”的一声化作飞灰,散的满地都是。
掌腿相交,就好像雷霆在耳边炸响,鼓荡的气劲将成歌和李倾政狠狠的一撞,余威不减带着两个人从客栈的后门中冲出,落在后院的菜园中,刚好昨夜下过了雨菜园很潮湿。跌跌撞撞沾满了泥土,而成歌终于受不了这么大力的撞击,又是一口逆血冲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而李倾政也好不到哪儿去,躺在泥地里一动不能动,勉强算得上还有意识而已,只是没有晕过去。
李长空看见儿子被气浪冲出门外,心中一阵大急,恨不得马上冲出去看看儿子怎么样了。但是面前的大敌让自己无暇分身,一旦分心立刻便遭险境。
掌风凌空,激起阵阵的气浪。腿劲阵阵,荡起阵阵劲风。两者一交而退,转瞬间不知道两者的掌腿相交了多少次,凄厉的相撞之声传出了很远,响彻天地,荡起一阵阵的回音。
相隔数丈,李长空抢先一掌劈出,幻化出满空的青气,向鹰鼻子笼罩而去。满屋青色的真气让鹰鼻子措手不及,浑身黑色的火焰一涌而出,遇到青气便扑压而上,两者争斗的难解难分。
李长空右掌又是一拍而出,两股青气合二为一化作一条蛟龙,龙首一摆,撕咬而上。
鹰鼻子也是一腿踢出,接着也是黑气喷涌而出,化作一朵业火魔莲,绽开万千的花瓣,旋转着向青龙斩去。青龙铁尾一甩,一尾砸在业火魔莲上,砰的一声业火魔莲被砸的四散分开。眼看就要归于尘土,这一波攻击就要消弭于尘。
已经被打散的魔莲如同落花一般凋零,一片片的花瓣四散分开飘零的到处都是。看起来这番攻击被李长空击的粉碎。
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就在所有人以为鹰鼻子已经要败的时候,陡然间异变突生,差点让李长空措手不及。只看到本来已经四散分开的花瓣慢慢的绕着青龙旋转起来,乍一看来没有什么只是普普通通的飘落,但是细心观察就会发现每片花瓣都绕着玄奥的轨迹在转动。
在每一次的转动之后,花瓣就会有一丝的锋芒之气投射而出,极细极其的难以察觉。渐渐地青龙周围的每寸空间都被这些锋芒之气所封锁,当所有的花瓣都绕到青龙的下方时,鹰鼻子一声阴森的声音响起:业火囚笼,看你怎么可能逃出我的封锁。
每一缕锋芒之气划过的地方都出现了一丝淡淡的黑气,黑光一闪雾状的黑丝立刻变得凝实起来,就好像是宝剑的刃口一样,带着森寒之气等待着死亡的收割。
在鹰鼻子的声音之下,囚笼开始收拢,向着囚笼中的的青龙切割而去。那些黑色的业火魔莲花瓣从龙尾处也向上盘旋着,很快就到了龙尾一片花瓣似乎是无意之间掠过龙尾,无声无息之间那部分尾巴就被切了下来化作点点青色的真气消散在空气之中。
饶是李长空功力惊人见识广博看到了这一幕也是惊骇莫名,倒抽了一口凉气。心境一乱,真气差点反噬,赶紧凝神对敌,同时还要分出一部分心思对抗着旁边一动不动的溺死鬼。暗道:今天看来不拿出真的本事是不可能解决这两个人了。
心念一定,随即长啸一声:苍龙出海,斩破万法。右手向下一按,只看到龙首一昂,一声龙吟之声似乎就要传来。给人最大的感觉就是这条龙似乎要活了。眼中迷离的色彩忽然一下子变得清澈,无神的的目光也变得炯炯有神。龙口再次一张,奋力一挣,如同龙腾大海力道万钧,一尾钢尾可以砸裂青山分离碧海。在龙身奋力的一挣之下,那业火囚笼却好似有伸缩性一样拉伸一下之后竟然恢复了原样。一次试探之后,青龙似乎也觉得十分的愤怒,龙身青光迅速暴涨,片刻间就有了阵阵慑人的威能席卷而来。
一阵压塌天地的气势灌注于青龙之上,青龙的气势开始节节攀升,很快就到达了顶点,让人瞬间感受到威严光明的气息,就有一种膜拜的冲动,仿佛面对的就是这整个的云荒。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颤栗无可抵抗,也就在这时青龙发起了雷霆一击。
龙吟之下,那黑色的囚笼也如同白雪遇沸汤须臾之间就消耗无迹。而青龙却没有丝毫的的变化,哪怕是其上的光辉也没有半分的黯淡,就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冲破囚笼,青龙也没有任何的停留,挟带着雷霆之势向鹰鼻子冲击而去。一张龙口也没有任何的停顿,吞天纳地的力量施展而出,一个俯冲就向鹰鼻子撕咬而去。眼看鹰鼻子就要在青龙撕咬之下丧失性命,粉身碎骨再也没有任何的活路。
鹰鼻子也不是省油的灯,顺手就是一拳捣出,一道拳影砸在龙头之上。而青龙仿佛也受到了一点阻挡,下冲之势略微受到了阻碍,却又有着更大的威势向下俯冲而去。
鹰鼻子看一击没有奏效,眼中也有了一丝慌乱,很快平复下来。拳劲四射,一拳接着一拳的捣出,四散溢出的拳劲射在客栈的桌子和柱子上,激起道道的气浪。同时,也有木屑纷纷而下,挥散的到处都是。
但是鹰鼻子的业火囚笼却是再也没有施展而出,在这种惊险的局势下,鹰鼻子也没有时间和功力去准备这等大杀招了。没了业火囚笼的阻挡,威力大大增加的青龙探海也不是鹰鼻子仅仅凭借几道拳劲就可以阻挡的。
虽然有拳劲的阻挡,但是李长空的青龙几乎没有遇到丝毫的阻碍就扑到鹰鼻子的面前,眼看就要将鹰鼻子吞入腹中,解决这场战斗了。
终于,与鹰鼻子一起来的溺死鬼也开始动手了。没有任何的保留,溺死鬼直接就是一掌劈出,与鹰鼻子的一道拳劲和在一起,一起迎向了张口欲吞的青龙。
也就仅仅加入一道掌影,看起来毫不影响大局,这鹰鼻子终究还是免不了被青龙吞入腹中,遭受重创的宿命。
就在所有人都松下一口气,以为已经解决之时。异变陡生,整个局势瞬息而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