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亮,爷爷也还是没有回来,看来他这一次进山要采的药应该是很有难度的。
韩悦倒也不怕爷爷会不会遇到突发状况,别看爷爷有五十多岁了,在山里的时候他身手敏捷地就跟猴子一样,这些年来就从没出过意外。他要回来也只是时间早晚的事而已。
自己弄了点早餐吃了,就准备上路了,结果小厘也表示要去。
白天的小厘是不能说话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从它主动地爬到了韩悦的学习资料上不肯离开的态度来看,它是想让韩悦将它也带学校里去。
大概是跟韩悦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它受到那个宝物的光芒影响也就越大,所以它几乎想二十四个小时都跟韩悦待在一起。
经过一晚上的熟悉,韩悦对她已经不是那么害怕了,虽然小厘看起来很渗人,但是总体上,还是有那么几丝的“可爱”。韩悦想了想就将她给丢进了书包里,平时他是很少背书包的,每次顶多就是拿点复习资料随手带回来了。
这次为了带小厘去,把她一股脑地装在里面,然后还塞了几本复习资料,就出门了。
到了家门口,外面的道路上,宋凝薇早就在这里等他了,跟以往一样,看到他出来,对他招了招手。
今天的宋凝薇穿着一件白色的裙子,显得特别的清新脱俗、婷婷玉立,面带微笑的她,看起来似乎完全忘记了昨晚所发生的事情一样。
“你今天倒是效率挺快的。”宋凝薇说道。
韩悦干笑一声,他压根整晚都没睡,“你昨晚睡得还好吗?”
“嗯,听你的话,我把门窗都关得死死的,睡得很安稳。”宋凝薇微笑着说,外表上她总是如此的坚强。
韩悦仔细看了她一眼,当看到了她那浓重的黑眼圈,心里一叹,睡的安稳你个头,如果睡得安稳就不会有这么重的黑眼圈了,估计跟我一样一整晚都没睡吧?
不过他也是看破不说破,女孩既然想要表现得坚强,那他就不该去戳破她表面这层坚强的外壳。因为往往很多看似坚强的表层后面,隐藏着的是如洪水一样浪潮汹涌的悲伤和委屈。如果你不能给她绝对坚实的倚靠,那就不要戳破她的坚强。
“对了,你出来的时候有给林阿姨上香吗?”韩悦忽然问道,顺带转移了话题。
“没有啊,怎么了?”宋凝薇疑惑地看着他。
“那平时呢?你上香勤快吗?”韩悦问,林阿姨的灵魂已经很弱了,必须要依靠不断地上香,才能将她灵魂稳固。如果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可不行。
“以前我基本是每天都上香的,因为我也希望妈妈在那边过得好,但最近家里的香烧完了。”
“你等等!”韩悦一听她没有上香,就立即返回了家里,然后从他们家祠堂里拿出了好几把香来。他家里别的不多,这东西特别多,谁让他爷爷也是个老迷信呢。
拿了香跑了出来,他兀自地进入了宋凝薇家里的小院,说道:“先给林阿姨上柱香再走吧,你既然说她一直在保佑你,那香火可不能断。”
宋凝薇见韩悦这般,微微一笑,本想让他不用这么认真的,焚香烧纸钱什么的,在她看来只是一种形式,一种缅怀、祭奠的形式,有时候偶尔的忽略也没什么的,只要有那份心就够了。
可是听到韩悦后面这句话,她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接受了下来。
重新开了门,他们每人都上了三炷香插在香炉里,对着林阿姨的灵照鞠了三个躬。
白天,林阿姨的灵照里,韩悦也看不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心里默念道:“林阿姨,你放心,我会帮忙照看凝薇的,另外等我掌握了怎么使用我身上的这个宝物之后,我就送你去往生!阳间的事终究还是要留给阳人来办,阴人非但插手不了,强行留下,反而还有魂飞魄散之险。我知道您也许不怕,但是我可不希望你魂飞魄散,凝薇也不会希望的。”
心里默念完这句话,他就和宋凝薇转身要出房门了。却在刚要踏出家门的时候,一个幽幽的声音悄然地在韩悦心里回了一声:“小悦,谢谢你。”
“不客气!”韩悦也心里回了一声,嘴角上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趁着时间还早,这去学校的路上,经过一家书店,韩悦特地去买了一本《古文对照》其实就是为了学习隶体,好掌握那篇《驭鬼术》经文。
“你买这个干什么?高考又不考古文字,而且这距离高考时间只有两个月了,你还有闲情看这种书啊?”宋凝薇撇撇嘴,一副要劝他好好把重心放在正经事上的架势。
“个人兴趣吧,我也只是随便看看,耽误不了学习。”韩悦笑笑,将书一并都进了书包里。
到了学校后,无例外的,高三下半学期基本都是复习,主要的课程一般都是在第一个学期就学完了,第二个学期就是复习复习再复习。
第一节课是英语,第二节课是数学,这些课程以往在韩悦看来多少还是有点晦涩难懂的地方,但是如今的他,连自己都感觉自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换了一个脑子一样。
以往所学的,换做平常应该是早就忘记了,但是如今每看到一些题目,尤其是数学,他的脑袋里就自然而然的涌起了运算法则和解析式。
以前所有学过的,一下子全部融会贯通,并且熟能生巧,能举一反三。
这种效率让他自己感到相当惊讶,为了检验自己的能力,他新拿了一张模拟数学卷子,在第二节课下课时间,就那二十分钟里,奋笔疾飞,当上课铃一响起,他刚好写完最后一个解析式。看整张卷子,被填写得满满的,从头到尾没有一个题目可以难倒他的。
这感觉就好像他做的不是高等数学题目,而是小学生的那种加减乘除一般。
“太轻松了,这真的是我吗?我现在居然这么厉害了?”韩悦既激动又兴奋。
却还没等他高兴超过十秒,忽然的,教室里的讲台上,走来了一个板着脸,秃着顶的中年男人,他一走进来,目光笔直地就瞄准了韩悦所坐的位置,极具针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