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密林,但韩玉扬三人此时毕竟处于落霞山脉的最外围,参天古树下的灌木丛颇为稀疏,因此,也未耽误三人的行程,从军区营地一路过来,倒也算走的平稳,一口气前行了约有一个多时辰的光景,看太阳已是日上三竿,才在一处有泉眼流淌之处停下了脚步。
茂子铭用手舀了把泉水抹了把脸,道:“急急急,大早晨起来饭都不让人吃一口,跑了这么许久,别说灵兽,野鹿兔子都没看见一只,肚子里的一泡黄汤从刚才憋到现在,你俩在这歇歇,胖爷我去那边先放放水!”说罢,便往这泉水后的林中去了。
韩玉扬见茂子铭径直朝林中走去,刚想喊他,可终归是没大声喊出来,可心里却是一阵的烦躁,话说自从三人进了这密林以来,韩玉扬就觉得自己的心里就没踏实过,似乎,总感觉到有什么事情不对。
而此时,一旁的武极也轻声迈着步子来在韩玉扬跟前,小声道:“玉扬,有些不对啊,自打咱们进了林子,好像就一直没碰见什么活物啊,听刚才子铭这么一说,我也才注意到,按理说,咱们现在已经快要出了落霞山外围了,可到现在为止,别说灵兽了,就连普通的獐狍野鹿也没遇上一只,这其中恐怕”
武极话音未落,只听见茂子铭撒尿去的方向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跟着,就见远处的草窠一分,茂子铭提着裤子就跑回来了,此时再看茂子铭脸色,已是一脸煞白!
还未到韩玉扬与武极跟前,就见茂子铭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冲韩玉扬叫到,言语已是有些结巴:“玉扬!那那边有有个死人!”
韩玉扬与武极一听茂子铭说有死人,都似是心中某种猜想应验,顿时便警戒起来!赶忙拉过正在系裤子的茂子铭,一起蹲低了腰身,小心的环视了一周,但除了林间的风声,并未见有什么异常,小声对茂子铭道:
“什么死人?在哪?”
“就在这泉水后头,刚才我正尿着,见不远处的树后头仿佛有个人影,我还想是哪个臭流氓偷看胖爷撒尿,于是提了裤子就偷摸过去了,可到了近前,那人影也没动,我还以为看错了,仔细一瞧,原来是个死人!”
听茂子铭说完,韩玉扬也是不敢大意,三人绕过泉水,跟着茂子铭便来到他发现死人的地方。
来到近前,就见此处林间较为开阔,地上也是落叶散乱,一看就有人在此打斗过,周边的树上也尽是刀剑砍过的印记与脉术冲击过的痕迹,而此时,一具尸体,正半靠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下,让林间的气氛显得尤其压抑。
武极来到这具尸体跟前,只见这尸首一身黑袍,袍下套一件皮革软甲,此时,胸前的黑袍与软甲已然破裂,一个拳头大小的洞赫然出现在此人前胸之上,想必,是被人以重拳轰碎了前胸才毙命于此。
此时间,就见这人胸前的血迹正由红转黑,被血染红的黑袍也还未干透,再结合山中的气候,由此推断,这人该是被人斩杀没多久,最多也超不一个时辰!
见此情形,似是印证了先前所想,韩玉扬立马道:“怪不得一路过来都如此安静快,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慢慢退出去再说”
可韩玉扬这句话刚出口,还不等三人有所动作,就听见身后来时的树林中立时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啸!
“嗖~啪!”
是一只穿云响箭!
如此突兀的响声,在原本寂静的山林间显得格外震耳!顿时便惊起一片林中的寒雀,而如此的躁动之声,如一根被点燃的导火索,立刻便引发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其中,便有此刻已经绷到极限的韩玉扬的神经!
“快走!”
韩玉扬一声出口,武极与茂子铭也是不由的打了个哆嗦,猛然间,林中形式便是急转直下!方才还寂静无声的幽林山峦,顷刻就变成了一个即将引爆的火药桶!
情况令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
“往哪走?!再往前,就彻底进了这落霞山的山腹了,倘若遇上高级灵兽,一样是死路一条!”跟在韩玉扬身后的武极慌忙道。
“顾不上了!听刚才的响动,分明便是从咱们身后而来,回去的路显然已经断了!而这个死人定是被人预伏好的陷阱!虽说对方要伏击的猎物不一定是我们,但此时我们撞了进来,就已经是被他们盯上了!况且即使遇上一两只灵兽,咱们还能与之纠缠一番,但留在这里,绝对是毫无生路!”
“那就这么往林子里冲?”
“不管怎样,先躲过眼前这一劫再说!”
“可”
韩玉扬已是等不及武极与茂子铭再问下去,一催两人,三人便立刻向身前的山林中闪了出去!
而就在三人刚刚离开,就见不远处的林间树杈一分,几个跳跃的身影便已然向这边来了!而随着这群人的身影越来越近,林荫下那显露出来的面貌也是越加的清晰。
“老大,看样子,像是几个生瓜蛋子杀人越货,从这死尸的伤口上看,不过是些涌脉五六段的雏儿,最高不过涌脉七段,总之就是一群蠢货!这里离张澜的围猎大军近在咫尺,竟还敢在这里杀人,真是”
几人来到树下的尸体前,其中一个留着狗油胡子的精瘦小个儿打量了一番那树下的尸首,对身旁一光头大汉道。
“行了!不管这些,刚才的那只穿云响箭似乎并不是这些发出来的,看来,倒像是有人故意把咱们引过来”
“这”
那狗油胡的小个子也似一时摸不着头脑,接道:“难不成是雷老虎暗中使得手段?可这雷老虎还不至于如此下作吧,再者,就凭几个涌脉五六段的生瓜蛋子能干什么?虽说这里离围猎大军不远,难不成他想借官府的手段对付咱们?”
“嗯”
为首的大汉也是一阵沉吟,可是思来想去,脑子里并没有想到什么合适的理由,当即也不再理会,道:“算了,但愿只是个意外,胡子!把这收拾利索,虽然与我们无关,可这离的张澜的围猎大军太近,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也是个麻烦,其余的人,给我走!”
说罢,便带着其余几人又消失在远处的山林中,原地只留那留狗油胡子的小个子男子。
“娘的,还得让胡爷给你们擦屁股,我呸!”
看着那倒在树下的黑衣尸体,就听他嘴里暗骂一声,说完,就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打开瓶塞,便朝那树下的尸体上滴了几滴,而这瓶中的液体刚接触那尸体上的血液,兀的,就见那尸体上立时腾起阵阵白烟!
滋滋!
不消一刻的功夫,随着那尸体上的白烟渐渐消散,就见,原本有血有肉的尸体,此时竟然只剩下一具白骨!甚至就连那周身的衣服都被那小瓶中的液体化了个干净!
“蚀筋挫骨手!”
……
待这狗油胡子的小个消失在山林之际,原地的一切都已是恢复如初,山风吹来,落叶抹平了地上剩余的几处乱痕与脚印,除了树干上的残留的几处刀痕剑印,整个山林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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