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一滴一滴的流进那透过白的几乎透明的手背上的静脉里。
床上的女人,睁着一双眼睛,满是依赖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眼底满满的都是依赖。
仿佛在说着:我已经老老实实的休息了,为什么你还不去将我的妈妈给带回来。
看的唐靳禹心里又是一阵翻腾的难受。
刚刚回去睡了没多久的谢思杨就又被自家的**oss一个电话给喊了过来。
至少推开门的时候,脸是前所未有的阴郁。
“总裁……”谢思杨听完了唐靳禹的要求,脸是说不出的怪异:“容女士虽然是沈小姐的母亲,但同样也是沈总的妻子,如果真的如您所说的话,我估计沈总是不会同意我们将她带出来的。”
“可是他那么打我妈,我妈迟早一天会被打死的。”
沈星羽一听谢思杨的话,就激动的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唐靳禹连忙走到床边摁着她的肩膀,又把她强势的摁在了靠枕上:“你别着急,我既然答应了把你妈妈带出来,就不会食言,你再害怕什么呢?”
她在害怕什么?
她害怕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她害怕相伴多年的母亲就此消失在生命里,她害怕变成孤家寡人的感觉。
这些感觉,唐靳禹又如何会懂得。
“一定要把我妈妈带出来,靳禹,我求求你了。”
反手狠狠的攥住男人的袖扣,手指微微颤抖着,拽的格外的用力。
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唐靳禹抿了抿唇,沉重的点了点头。
谢思杨看着眼前的一幕,张了张嘴,终究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毕竟光听叙述,他就觉得沈宏德父女两个人,实在是……说不出口的厉害。
不由得叹息一声:“要是有什么拿的住他们的把柄就好了,只要有把柄,我肯定能把夫人给带出来。”
沈星羽一听,连忙掏出手机,从相册里面调出视频来。
急切的问道:“你看看,这个能不能作为把柄。”
谢思杨眉头一挑,伸手从她手中接过手机,这才发现,相册里面存了不少的视频资料。
几乎都是和容雅兰视频的视频资料。
随手点开一个视频,就看见一个端庄的美妇人正站在花园里,满面笑容的在和她聊天。
关掉一个,又点开了另一个,时间应该是在冬天,白雪皑皑的时候,容雅兰身上依旧是那熟悉的有些破旧的工装,脸上冻得发紫,手里抓着铁锹的长柄,似乎在给花园清雪。
她的额头包扎这纱布,隐隐的能够看见一抹红,脸上更是有数道伤疤。
谢思杨的心里紧了紧,连忙又点开最新的视频资料,就是之前在病房里和容雅兰视频的资料,看着平时温柔笑意的沈紫灵手里拿着皮锤子,狠狠的砸在容雅兰头上的画面。
谢思杨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可以,可以,我现在赶紧做个备份出来,多备份几分。”
说着,便拿着手机走到角落里,从包里翻出笔记本电脑,拷贝了好几份,然后用干净的u盘又拷了几份出来,这才重新将手机给还给了沈星羽。
“那总裁,我现在就去沈家?”谢思杨声音里带着浅浅的疑问的味道。
唐靳禹薄唇微抿,微垂的眼角透露出些许凉薄的味道,挥了挥手:“去。”
早在看见视频里沈紫灵拿着皮锤子砸人的那一幕,他就彻底的对沈紫灵感觉到失望了。
曾经的感情有多么的深刻,此时的失望就有多么的浓烈。
或许他将谢思杨叫过来,是想要帮沈星羽去将容雅兰给带回来是一回事,但是更多的,还是一种浓浓的失望的感觉在心底盘桓着。
他怎么也无法想象,这样恶毒的沈紫灵,当初为什么会对一个还是陌生人的他施以援手。
原本对这件事是多么的笃定,现在就有多么的怀疑。
谢思杨往沈家去了。
而唐靳禹看了眼窗外已然大亮的天,一夜未睡的疲累让他的眼下露出青灰。
“你好好休息,我给福妈打电话了,她马上会让人过来照顾你,我先去公司了。”唐靳禹一边打领带,一边对躺在床上的沈星羽说道。
知道谢思杨已经去救母亲,沈星羽也从昨夜的歇斯底里变得温软了几分。
点了点头,沙哑着声音:“好。”
男人剑眉微蹙:“你这嗓子今天让医生给你开点药。”
沈星羽默了默,依旧回复了一个字:“好。”
“嗯,我先走了。”
说着,便直接转身拉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门外站着两个黑衣的大汉,是谢思杨连夜带过来的保镖,他顿住脚步,神冰冷:“守好了门,任何陌生人都别放进去。”
两个黑衣大汉闷声闷气的应了一声。
唐靳禹抬脚就往医院外面走,身后渐渐的保镖的阵营也越来越大,最后背后跟着六个黑衣大汉,浩浩荡荡的出了医院,显得格外的声势浩大。
“哎哎,小爱,你看,那个人看起来好威风啊,就好像是黑涉会老大一样。”一个娇俏的少女用手臂撞了撞身边的清纯少女。
岳爱翎顺势朝着那边看了一眼。
只一眼,心脏就忍不住的狂跳起来。
男人穿着一身深系,宽肩窄臀,两条大长腿步履急急,俊朗的五官带着一股矜贵的矜傲,一边走着,一边抬起手腕,看了眼腕间的表,身后跟着几个彪形大汉,不仅没有夺走他的风采,反而将他衬托的愈发的丰神俊朗。
不由得点点头:“是啊,真的好帅。”
“哈哈哈,没想到小爱你也有发花痴的一天啊。”
岳爱翎脸复杂的看了眼身边的好友,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我们还是赶紧上去看望老师,那种人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可不是谁都能肖想的呢。”
“对对,我们还是上去看望任老师,不过……我们只带这一点东西没关系。”
岳爱翎看了眼两个人手上拎的果篮,脸上不由得也闪过一丝诧异,抿了抿唇:“应该没关系,虽然任老师的家境很好,但是我们也只是学生,买太贵重的礼物的话,任老师估计也会生气的。”
娇俏的少女想了想,笑了笑:“也对,我们上去,任老师好像住院在顶楼哎,有钱真好啊,住院都是在vp病房的。”
岳爱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啊,真是促狭鬼。”
少女吐了吐舌头:“好嘛,我们赶紧上去,下午还有课呢。”
岳爱翎连忙点点头,两个人急匆匆的往电梯走去,很快,电梯在顶楼的停了下来。
“哎哎,小爱,你看,那个病房门口居然站着两个黑衣人,你说会不会里面住的是什么大佬。”
岳爱翎也是一眼就看见了那两个黑衣人,不由得蹙了蹙眉。
“你别瞎说,这里可不是学校,得罪人的话可就糟了。”
少女连忙做了个在嘴上拉拉链的动作,讨好的笑了笑。
两个人走到离黑衣人不远的病房,轻轻的敲了敲门。
很快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黑衣的英俊男子,身边还站着一个娇俏可爱的小姑娘,正好奇的朝着外面张望着。
突然,小姑娘笑了,转头朝着里面喊:“姑姑,你的学生来找你了。”
紧接着里面就传来浅浅的笑声:“小丫头,你怎么就知道是我的学生呢。”
任岳伦侧过身子,让开一条缝,声音磁性且优雅,带着浅浅的笑意:“蕊儿这次可没说错,可能真的是你的学生。”
岳爱翎两个人越过任岳伦走了进去,摸了摸鼻子,有些局促的看着病床上娇艳的女人:“任老师,我们代表全班同学来探病的。”
任珊珊一看,还真是自己班级的学生。
不由得笑了开来,指了指另一边的沙发:“你们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啊,坐。”
说着,有对着旁边厨房里忙碌的人影吩咐道:“张妈,给两位小姐泡茶。”
岳爱翎连忙摆摆手:“不用了,我们不渴。”
虽然这样说,却还是在任珊珊的目光下,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任岳伦的目光在两个小姑娘的身上晃了一眼,最后在岳爱翎的身上停留了几秒,才看向任珊珊说道:“既然你这里有客人,那我就先回去了,蕊儿你陪姑姑乖乖待在这里,爸爸中午回来陪你吃饭。”
任蕊无所谓的摆摆手:“你快走,老待在这里,我和姑姑都没办法说悄悄话了。”
神态十分的人小鬼大。
任岳伦对这个爱妻留下的孩子很是疼爱,听到了也不生气,只是伸手揉了揉毛茸茸的头发:“你乖乖听姑姑的话,不要闹姑姑,姑姑身体不好,看医生咧。”
“知道啦,爸爸,你真的好啰嗦。”
说着,灵巧的大眼睛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
任岳伦勾着唇暖暖的笑了开来,看向任蕊的眼神里面,满是浅浅的喜意。
任珊珊也没眼看自家这个只要碰到女儿就变成傻爸爸的大哥,指了指门:“赶紧走,昨夜外面闹哄哄的一夜,我都没睡好。”
“怎么了?”任岳伦立刻抬头看向任珊珊。
任珊珊耸耸肩膀:“谁知道啊,人来来往往的,今早还弄了不少保镖过来来着,不过,哥,幸好你昨天没来得及回来,我听说啊,周家昨天出事了。”
任岳伦的脚步一顿,俊颜上染上错愕:“怎么说?”
他是今早的飞机刚刚落地,一落地就来了,自然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公子受伤了,到现在还僵持着呢。”任珊珊不胜唏嘘的说道:“不知道会不会是宴会场里送出来的伤者呢,不过我听着是个女人,昨天在走廊里哭来着。”
任岳伦本来就不是什么八卦的人,听了一耳朵就算了。
剑眉微蹙:“行了,我九点还有会议,先走了,你照顾你的小朋友们。”
任珊珊有些不愉的撇了撇嘴,不过却还是乖乖点点头,目送任岳伦离开。
只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清秀的眉眼间染上一丝的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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