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叫郑启民,东阳大学管理学院院长,由于郑启民家里一有废品就会招呼中年妇女去拿,所以中年妇女对郑启民一家很是感激,每次看到离老远就打招呼。
“呵呵,是啊,习惯了,吃完饭不遛遛弯浑身不舒服,小王,今天收获怎么样啊?”郑启民丝毫没有院长的架子,停下来和中年妇女说话。
“还行,今天卖了十多块钱。”中年妇女笑道。
“那也不错,对了,我家又攒了一些报纸,下午你有时间的话过去拿一下吧。”郑启民有看报的习惯,订了好几份报纸,每隔那么几天就能攒一大堆。
“谢谢郑院长,您和阿姨这么照顾我,我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中年妇女一脸感激的说道。
“这点小事,不谢,咦”郑启民刚要摆手,目光突然落在中年妇女脚下那个兔头上,他先是一怔,然后急忙上前,弯腰一把把兔头给拿了起来,由于郑启民幅度过大,吓了中年妇女一跳。
“这、这”郑启民越看越心惊,由于激动,清瘦的脸上竟然荡起一抹异样的潮红,嘴里喃喃道:“这雕工简直是见所未见啊,这、谁这么败家,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扔了?”
“郑院长,这还有。”见郑启民抱着那只缺了只耳朵的兔头自言自语,中年妇女连忙把垃圾袋里的几块兔子身体给捡了出来。
“好好好,小王啊,这几块石头能不能送给我呀?”郑启民指着地上那堆兔身笑问道:”我可以给你钱买。“
”郑院长瞧您说的,您和阿姨平常对我这么好,我再因为几块破石头收你们钱,我还是人吗我。”说完,中年妇女从自己的纺织袋里找出一个稍微干净一些的塑料袋,麻利的把这几块兔身连带兔头一块给了卫航,“郑院长,您拿着。”
“好好,谢谢小王了哈,”郑启民道谢连连,双手从中年妇女接过塑料袋,由于激动,郑启民的手竟然有些颤抖。
现在有钱了,卫航没有像平日吃份盖浇饭对付了事,点了两个小炒,美滋滋吃完,这才溜溜达达回了宿舍。
王永祥仍没有回来,在宿舍里窝着等于跟钱过不去,卫航把那枚玉蝉往包里一装,下楼出校门打车直奔苍龙街,一是想看看自己雕的这枚玉蝉能值多少钱,二也是最主要的,他得消费啊,不消费哪里能赚钱?
现在卫航脑中屏幕上的那排数字为330010000,目标才完成了三分之一,由于系统说攒够积分可以参加大抽奖,卫航迫不及待的想完成任务看看到底能抽到什么。各路神仙保佑,今天千万别出0倍报销啊。卫航在心里暗中祈祷。
由于是礼拜天,人和昨天一样多,卫航并没有去如意斋,而是直奔苍龙街西头的荣祥居。
荣祥居和如意斋一样都是苍龙街规模数得着的玉器店,荣祥居主要经营翡翠和白玉,但对于雕工精致的其他玉器也有经营,老板荣福旺眼光极毒,凡是玉器他一过眼真假优劣立辩,人称火眼荣。
卫航刚走进店里,身穿红旗袍、笑意盈盈的服务员迎上来:“先生您好,欢迎光临荣祥居。”
“我找你们经理。”卫航直奔主题,之所以没直接找老板荣福旺,卫航有自知之明,找也不一定见到。
“先生您好,请问您找我们经理有什么事吗?”服务员依然彬彬有礼。
“我有货要出,想请你们经理掌掌眼。”卫航说的是行话,经理也就是以前的掌柜,玉器店不但卖出,遇到雕工品相好的物件也会估价买入,如果经理能拿的准,涉及金额不高,经理一般自己都能做主。
“先生,您先这边坐,我去请我们经理过来。”把卫航让到会客区,帮卫航倒了一杯水,服务员去请经理。
荣祥居卫航早有耳闻,但却是第一次来,于是端着水边喝边四处打量。
店面约有四十多平米大小,几条玻璃展柜摆的井然有序,在日光灯的照射下,展柜里的翡翠饰品青翠欲滴……四五个客人正坐在不同的展柜旁观看,几个服务员正在耐心讲解。
不大功夫,一个身穿藏青对襟休闲服的富态中年男子跟着服务员走了过来。
“先生,这位就是我们邹经理。”服务员指着中年男子笑着介绍道。
中年男子并没有因为卫航年轻而怠慢,笑着冲卫航伸出手:“您好,鄙人邹同,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卫航起身,和邹同握罢手:“邹经理您好,我手里有一件小玩意想请您掌掌眼,看看能值几个钱。”
“可以,东西带来了吗?”说着,邹同把目光投向卫航手中的帆布包。
“稍等。”卫航说罢,低头打开随身所带的帆布包,从里面把玉蝉取出来,然后摆在桌子上。
“啊!”能做到荣祥居的掌柜,邹同自然是识货之人,目光刚落到玉雕上,先是神色一凛,低呼一声直接蹲了下去,眼睛与玉蝉平视,由于激动,可以看到邹同的嘴唇在发抖。
卫航见状,心里顿时有了数,价钱应该差不了。
这件玉蝉的出现,不啻于往邹同心里扔了一枚炸弹,他是识货之人,一眼便认出这件玉蝉的雕工非同小可,像是汉八刀,但线条却又比汉八刀更简约古朴,越是仔细看,越发现每一刀里面都有意境蕴含。
“邹经理,你觉得怎么样?”见邹同看个没完,卫航出声问道。
“好东西啊,”邹同依依不舍的把目光从两件玉雕上移开,由于激动脸色竟然有些晕红,冲卫航小心冀冀的问道:“先生,有件事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你问。”
“这件玉蝉的来源是?”
“来源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邹同神色变得严肃,“不瞒您说,正是因为这件玉蝉太过珍贵,我们才必须要查明它的来源,荣祥斋从不收来路不明之物。”
卫航一听,语气顿时变得不善:“你的意思是这玉蝉是我偷的?”
“不不不,先生你误会了,”邹同连忙摆手否定:“我不是针对您,贵重物件的收购每一笔都要来路清楚,这是规矩,还请您见谅。”
“那算了,我还是去别家看看吧。”卫航把玉蝉收进包里,起身便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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