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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凤倾瑶不屑的笑了笑,“我想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应该把你知道的那些事情都告诉我,我娘的死,到底是不是你做的?那种无色无味的毒药,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还有,你说,四姨娘背叛了我娘,是怎么一回事?”
按照白氏方才所说,阮小梦背叛了阮红绡,是阮红绡一手安排的。
可是她之前去见阮小梦的时候,阮小梦并有没有说出这些事情。
这就说明,还有很多事情,阮小梦都在瞒着她,她为什么不告诉她呢?是因为有难言之隐,还是……
阮小梦给凤镇远做了四夫人,难道她在心里就真的不喜欢他吗?还是说,她已经为了爱情而放弃了姐妹之间的感情,可若是那样,她为何又会把灵渊一族的事情告诉她呢!
一个一个的疑问都盘旋在心里,一时之间,她找不到答案,而白氏这里或许能够给她些答案。
“当年……”白氏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她知道的事情也是有限的,可是当年阮小梦跟阮红绡的决裂,她是亲眼所见。
抬眼看向凤倾瑶,白氏也弄不清楚凤倾瑶的心思,“你真的想要知道吗?也许我说的,跟阮小梦说的并不一样呢?”
试探她?
凤倾瑶挑了挑眉,勾起唇角,“你尽管说就好了,谁是谁非我心里自有判断。”
白氏闭上眼睛苦苦一笑,凤倾瑶不愧为阮红绡的女儿,她们母女二人都让她感到莫大的威胁。
可是,她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她的手里掌握着阮红绡当年死亡的秘密,更掌握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私密情事,这是她的底牌,更是她能够讨价还价的唯一筹码。
“我可以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是这对我而言有什么好处呢?”
还想要好处?这个女人的野心果然不是一般的大。
凤倾瑶轻蔑的勾了勾唇角,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给你什么好处?”
白氏跌坐在地上,藏在衣袖里青白的手指握紧了衣裙。
这个凤倾瑶分明就是不想与她讨价还价。
她扬起头,苦涩的笑了笑,“好一个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真是好笑,如果我告诉你,我根本就没有杀你娘,你娘的死,我在其中充当的只是一个中间人的角色,你又当如何?”
中间人的角色?凤倾瑶蹙了蹙眉,“你什么意思?”
莫非杀了阮红绡的另有其人?
白氏的指甲戳进了肉里,想当年,太后逼着她对付阮红绡,目的也并不是单单是为了帮她,对于太后而言,她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除掉阮红绡。
可是今时今日,面对凤倾瑶,她又怎么能够说出,真正的幕后凶手是太后呢。
“大小姐,你那么聪明,又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白氏顿了顿,又道:“既然我已经决定装疯,就证明我不想说出那些事情,你也不要妄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答案,你走吧,从今往后,我在相府里只是一个被吓疯了的二夫人,过去的那些事情,我也不想在牵扯其中。”
白氏缓缓闭上了双眼,她是真的累了。
今晚一时不查,说出那么多的秘密,已经就让她非常后悔了,若是在凤倾瑶的逼迫下,她又说出其他的什么,尤其是不利于太后的,那么,她的性命,怕是也不会保全。
凤倾瑶冷冷的眯了眯双眼,轻笑出声。
她白皙的手指轻轻拢了拢耳边的头发,目光忽然一凛,刀子一般的射向白氏。
“二夫人,你觉得,说与不说,由得了你自己做主吗?”
“你……什么意思?”白氏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非常不好的预感。
凤倾瑶嘴角噙着一抹冷漠而诡异的笑,一步一步逼近她。
白氏从未见过这样的凤倾瑶,或许她从未了解过她,尤其是一想到她是阮红绡的女儿,如今更是为了阮红绡来报仇的,她就忍不住心里发抖。
“你……你别过来!”
凤倾瑶心底冷哼,这样就怕了?
白氏看着她脚步不停,紧张的目光四下一瞅,可是她的周围却连一个可以用来防卫的东西都没有。
她紧张的不得了,心里想着桂兰怎么还不回来?
凤倾瑶见她目光期盼的望向门口,便知道,她在等着她的那个老婢女,桂兰。
想到那个老女人,凤倾瑶眯了眯眼,神棍的武功可不是盖的,那个老女人就算再厉害,估计也不是那个神棍的对手。
“二姨娘是在等人来救你吗,我劝你不要等了,你可知道刚才与我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
凤倾瑶不怀好意的,笑眯眯的看着她。
白氏被她的笑搞的心里发毛,讷讷的开口问,“是……是谁?”
“想知道?”凤倾瑶挑了挑眉。
白氏不吱声了,她低下头,紧张的揪紧自己的衣服。
“呵呵……”凤倾瑶阴阴笑了声。
“二姨娘你不说也没有关系,你的那个婢女叫做桂兰对不对?我可听说她是太后娘娘送来伺候你的,你们两个人的关系非比寻常,这么多年主仆之间相依为命,你说她会不会为了保住你的命,而说出一切,又或者,她知道的大概比二姨娘还要多一些。”
凤倾瑶的尾音稍微挑了挑,带了些威胁的意味。
白氏想到方才桂兰出去追的那个紫色人影,脸色瞬间惨白。
那个人,武功不俗……
“他……是谁?”
“砰!”的一声,白氏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灰色的东西被扔了进来,一下撞在了屋里的桌子上,瞬间发出一声巨响,而那个东西也随之痛苦的哀嚎一声。
白氏一听,脸色瞬间大变。
“桂……桂兰?”
她的声音颤抖,隐隐带着哭腔,她已经看出来,那个被扔进来的人就是桂兰。
桂兰一身灰头土脸,衣服也破败不堪,浑身更是又青又紫,脸上也几乎被揍得跟猪头一样。
白氏心惊胆颤,忙哭着喊着扑了上去。
而此时的门口,一身紫色长袍,衣袂飘飘的神棍潇洒自如地走了进来,他浑身不染一点尘埃,仿佛未曾经过任何打斗一般。
他目光如炬,一进来便看见了站在那儿的凤倾瑶。
宽大的衣袖挥了挥,一双眸子顾盼如星辰般的冲着她眨了眨。
那样子仿佛像是在邀功。
邀功?
想到这俩字,凤倾瑶只觉得额上一排黑线划过。
眼前这个男人,可是高高在上的神棍啊神棍!
竟然冲她邀功?
她觉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有些尴尬的咳了咳,凤倾瑶侧身看向那个被神棍修理的快不成人样的桂兰。
桂兰浑身是伤,口中更是痛苦的哀嚎着,那一声一声,落在凤倾瑶的耳朵里,听着那叫一个惨。
这神棍是下了多狠的手,才把人揍成这样儿?
就在她都不忍心看的时候,神棍已然走到她身边,身体微微弯曲,唇瓣贴着她的耳朵,声音低沉充满醇厚的磁性。
“这个女人知道太多的秘密,我已经废了她的武功,剩下的你看着办。”
这是在帮她?
凤倾瑶猛地抬眼,却差一点儿撞上神棍那冰冷的银色面具。
面具上反射出一道冰冷而锐利的寒气,令她心头一抖。
方才因为这个神棍贴近她而在她耳畔留下的灼热顷刻之间消于无形。
她怔了怔,微微退后两步,拉开与他的距离,然后望向他,唇角弯弯笑道:“多谢。”
神棍对于她的疏离不以为意,长袖一动,便单手负后,身体转了转,面向白氏和桂兰。
“本座向来不愿插手任何个人恩怨,但是阮红绡乃是本座的故友,你们既然与她的死有关,那本座废了她的武功,已经是给足了面子,如果你们还不知好歹,那本座不介意杀了你们,再去向皇上和太后请罪。”
神棍声音冷漠而带着高高在上的俯视感,他自称本座,直接就让白氏心头一颤。
这个世界上,若说谁敢自称本座,且又不惧皇上和太后,那么便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个传言无所不能的神一般的人物,圣先生。
连皇上都敬他三分,而太后,多年以来,身体的痼疾更是由他医治。
白氏缓缓转头,看向圣神棍。
只见那人身形修长,气质如天山上的莲花一般,高洁出尘,让人不敢亵渎。
一身紫袍,素雅而淡,却衬托出浑身高贵而优雅的气质。
这个男人,白氏曾经在凤镇远的生辰上见过,便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圣先生。
原来他……竟然是阮红绡的旧友?
她顿时心如死灰。
若说这件事只是凤倾瑶一人调查也便罢了,可是这个圣先生却也牵扯进来,白氏死死地咬着嘴唇,尤其是看到桂兰那一身的伤,她凄凄一笑。
道:“原来是圣先生。”
在他面前,自己怎么还能咬着那一切不放,尤其是现在,看这个圣先生的样子,分明就是在帮凤倾瑶给阮红绡报仇。
白氏低头看了一眼桂兰,桂兰瞳孔扩散,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她的武功被废,现在如同废人一般。
白氏握紧了桂兰的手,在她耳边轻轻喊了声,“桂兰……”
“你不必喊了,她现在已然是废人一个,白香月,本座知道你是贵妃娘娘的妹妹,本座不会对你下手,本座想要的,不过是和凤大小姐一样,你只要说出你知道的事情,本座保证,不会将你装疯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至于她……”
神棍满眼轻蔑的瞅了眼桂兰,“她只是武功被废,三天之后,便会与常人无异,这些,你大可放心。”
圣神棍都已经这样说了,白氏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他们打伤了桂兰,相当于斩断她的双手,她已经没有资格谈任何的条件。
她颓然一笑,脸上都是被回忆雕琢的凄惨。
她就那样凄凄笑着,看着桂兰,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好,我全都告诉你们。”
凤倾瑶的眼睛顿时亮了。
她颇为感激的看了一眼神棍,随后转身在一张小桌子上找到了纸和笔墨,将它搬过来,放在白氏面前。
“二姨娘,念在你好歹也是我姨娘的份儿上,我也不难为你,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把你知道的事情,一字不落、原原本本的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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