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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秦楼微微怔了一下,双臂环胸,眼中充满疑惑,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灵渊一族遗落在外的人难道还有别人?”
凤倾瑶也是弄不明白,到底慕柠口中的那个男人和慕柠,是最近从灵渊族出来的,还是说一直就在?
慕柠说他们是在不久之前走散的,可他们怎么走散的,慕柠压根就没说。
慕柠那个丫头,看起来神经粗粗的,行事作风也乖张的很,可是对于自己的秘密却守护得很严实。
她私下问过阮小梦,阮小梦曾试探过慕柠,跟她打听过那个男人的事情,可是慕柠从头至尾,只说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说那个男人对她如何如何好,却是半点不提他们的身份以及他们的目的。
可见她的警惕性还是比较高的。
“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的确可能还有别人,只是很碰巧的我们遇见了慕柠,虽然慕柠一直没有承认过,但是阮姨非常确定,她就是灵渊一族人。”凤倾瑶咬了下唇,眼中闪过一抹沉重。
“那个叫慕柠的身份,有别人知道吗?”秦楼忽然开口,目光看向凤倾瑶。
凤倾瑶摇摇头,“没有,知道她身份的人只有我,阮姨和凤鸾,还有你们。”
秦楼点头,“那便好,不过……”他黑眸深邃,微微一挑,看向凤倾瑶,“陵帝派来的那几个人?”
“我已经打发他们在府里做最下等的事情,之前有人不甘心闹过一次,之后一直没有动静,这些日子我也没有时间顾忌他们。”这些日子,她一直忙着大婚和夙月楼开张的事情,没时间顾及那几个人。
“这样晾着他们也不是办法,他们会想到各种办法打探消息,我们反而更被动。”秦楼儒雅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担忧。
“没错。”凤倾瑶冷吸了口气,“可我也不能动他们,实在不行就只能是象征性地把他们调到院子里。”
“不妥!”秦楼紧接她的话,“离得太近,知道的就会越多,更何况凤家还有这么多的秘密,如果给他们知道了,会更危险。”
“那该怎么办?”凤倾瑶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主意了,大概是她这两天想的东西太多,脑细胞死亡过多,所以一时半会儿大脑短路。
“先静观其变吧,明天我上街看看你们选的地方,先把夙月楼开起来,之前在东陵的厨子也有几个跟过来,人手都是现成的,如果真的有需要,我们再招人就是!”
凤倾瑶赞同的点点头,“这样最好了。”
幸好秦楼及时赶回来,这样很多事情就不用她亲自出面。
不过想到秦楼是刚从东陵过来,凤倾瑶心中有很多疑问。
“秦楼,你刚刚从东陵赶过来,东陵怎么样了,还有凤家,现在的状况还好么?”
秦楼一双冷眸浓郁黑沉,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变,他看着凤倾瑶,微微犹豫了一下,随即道:“凤家的情况并不好,凤主出嫁之后,皇上下旨,从凤家旁系挑选了一个少年担任当朝右相,这少年明面儿上是凤家的子孙,可是背地里我去查过了,这个少年的生母当年是怀着他嫁入的凤家,他的身上流的并不是凤家的血脉。”
“不是凤家的?”凤倾瑶惊愕的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凤家旁系的人都是傻子吗?帮人家养儿子,呵……真是好笑。”
凤倾瑶扯了扯嘴角,这事儿原本并不算稀奇,但是发生在凤家人身上,总叫她心里觉得有点儿膈应。
更何况现在,这样的人,竟然还被陵帝提拔为当朝右相?
凤倾瑶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她目光一挑,问道,“你们说,这个孩子跟皇上什么关系?又或者说这个孩子跟凤家还是有渊源的,陵帝选择他代表凤家入朝为官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目的?”
也不能怪凤倾瑶想这么多,陵帝的心思本来就难猜得很,如今他又选了这么一个人入朝为官,若不是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能力,那么他就是想借助这个人,来控制凤家,可是这个人在凤家,没有根基,没有威望,让他来控制凤家,似乎是有些说不通的。
“这个人有没有可能是皇上当年安排在凤家的奸细?”凤凌忽然拧着眉毛,说出自己的猜测。
凤倾瑶赞同的点点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而且可能性很大。”
“不是。”秦楼看着他们两个人,道:“这个人绝对不是陵帝安排的那些细作可比,从我调查的结果来看,这个人的生父恐怕是不简单,而他,也极有可能是个官宦重臣家的遗腹子。”
“遗腹子?”凤倾瑶和凤凌齐齐吃了一惊。
所以遗腹子,是指他的父亲已经死亡,这……
凤倾瑶更加不明白了,“你都把我绕的糊涂了,你就直接说你最后查到的吧,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秦楼想到自己最终查出的结果,心里一片沉重,“凤主,这个少年,并不是什么普通人?他的真正身份,是冀王爷的孩子!”
“冀王爷?”凤倾瑶傻眼了,“什么冀王爷,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冀王爷早已逝去多年,凤主不知道也属正常。”凤凌解释道:“冀王爷是陵帝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是当年先皇最看好的太子人选,可是在一次叛乱中,冀王爷被扣上了造反的帽子,冀王爷全家被满门抄斩,无一生还。”
凤倾瑶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后背蔓延上来,“秦楼,这些可都是真的?”
秦楼沉重的点点头。
“呵……”凤倾瑶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怎么什么事儿都让她给碰上了呢!
“你们不要告诉我说,这位冀王爷,其实是被人冤枉的?”
“冀王爷当年是不是被人冤枉的,没有人知道,但是如今的东陵右相,的确是冀王爷的亲生儿子。”秦楼声音凌厉,语气之中夹杂着一抹令人心惊的悚然。
凤倾瑶只觉得浑身冰凉一片,原本可以看得到解决办法的事情,忽然间,又变成了一条死路。
“冀王爷的孩子当年何以会沦落到凤家,难道说那个时候就没有人知道吗?还是说,已经有人知道了,是故意救下他的?”凤倾瑶眯了眯眼。
“这件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秦楼摇头,“不清楚,不过,就眼前来看,应该是没有人知道,至于那个孩子自己是不是知道,就不清楚了。”
凤倾瑶觉得心累累的,她抬起手,按了按眉心,“事已成定局,如今,我们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件事情,凤家的三位长老是什么意思?”
“临走之时我去看过三位长老,三位长老只说了一句,圣命不可违。”秦楼淡淡的回答,随即敛了敛眸。
有些事情他没有说,只是觉得目前时机不合适,更何况,他们如今身在北燕,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东陵的事情,真的是无暇顾及了。
更何况,临走之时三位长老也嘱咐他,不要让凤家的事情,过多的牵绊住凤倾瑶,陵帝和凤家的问题,他们会自己想办法解决。
夜色渐深,话题也变得越来越沉重了。
到了最后,凤倾瑶也只能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把两个人都打发去睡觉,然后自己站起身,慢慢的走回摘月阁。
摘月阁内,楚邀月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手帕,修长的指尖轻轻捻起上面细碎的粉末,放在鼻尖轻轻一闻,眉头深深的蹙了起来。
秦少北站在一旁,脸色凝重,“殿下,这是……”
“曼陀罗。”楚邀月深情冷漠,一双凤眸森冷而阴沉。
秦少北冷不丁的吸了口冷气,“曼陀罗?这种东西怎么会在殿下的房间里,难道,是王妃……”
“不是她。”楚邀月狭长的眸子冷眯,眼中,划过一抹嗜血的怒意,“去查最近这几天,进入摘月阁的陌生人。”
秦少北连忙点头,“好,我马上去。”
秦少北走后,楚邀月一双阴冷的眸盯着手帕上的曼陀罗花粉,这种东西,一旦被不小心吸入,就会让人产生严重的幻觉,到底是谁,会在他们新婚的房间里,放这种东西?
如果不是他刚刚去床榻上铺床,根本不会发现,被褥底下,被洒了这种东西。
“忠叔。”楚邀月唤了一声,忠叔缓缓走上前,“殿下?”
楚邀月凤眸一挑,看向他,“你以为如何?”
忠叔脸色沉了沉,“很明显,这件事情是针对殿下和王妃的,但到底是谁做的,恐怕不好猜。”
曼陀罗么?
这种东西如果人接触时间长了,会使人神志不清,那么,下毒之人要对付的到底是谁?
“不管如何,多派几个人看着摘月阁,不要让任何陌生人进入。”
“是。”忠叔点点头,“殿下,那王妃那里要不要说?”
“暂时不要说,等少北查出结果。”
楚邀月话音刚落,院子里就传来脚步声,这声音他一听就知道是凤倾瑶的,楚邀月冷眸一扫。
忠叔连忙上前将桌上的手帕收起。
紧接着,凤倾瑶便推门而入了。
“楚邀月……”她懒洋洋的喊了一声,就看见屋子里忠叔也在。
忠叔见她,连忙欠了欠身。
凤倾瑶却是摆摆手,“忠叔,不要搞这么多繁文缛节了,我看着都替你累!”
楚邀月听到她这俏皮的话,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忠叔,你去吧!”楚邀月淡淡的看了一眼忠叔,忠叔点点头,转身退出去,还顺手关上了门。
没有了外人,楚邀月便朝着凤倾瑶伸出双臂,示意她到自己的怀里来。
凤倾瑶也不扭捏,直接上前投入他的怀抱,双手揽住他的腰,深深地吸了一口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楚邀月的大掌轻轻抚摸着她顺滑的长发,语气里带着无比的宠溺,“累了?”
“嗯。”凤倾瑶闷闷的回答。
楚邀月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然后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道:“我抱你去榻上休息吧!”
凤倾瑶当即点头,脸上带起甜蜜的笑容。
楚邀月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然后双手用力,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双腿也从轮椅上站起来,大步朝着床榻的方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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