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季姐,你说白亦晨帮你找到了电台的所在位置,这里好歹也是个别墅区,那么大,怎么能知道是在哪一栋楼啊?”周周也好奇道。
季雨娓弯起唇角:“如果是之前我的确查不到是在哪一栋具体的位置,不过多亏了这个‘鬼’今晚又开始犯案,我已经让白亦晨再次追踪那个电台的最新位置了,他发到我手机里了。”
说着,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抬眸环视一周,别墅区里绿化做得很不错,每一栋别墅都隐藏在绿树丛荫中,路灯在漆黑的夜色中散发着淡淡迷离而鬼魅的微光。
“季姐,我有一点不太明白呢!”陌可乐快步走到季雨娓身旁,继续追问,“你说当初那几次出租车事件死去的人都是和言重有关系的,那这次死去的这个人确是去医院企图带走穆医生的父亲的,这之间能有什么关联啊?”
季雨娓眸色一沉,漆黑的眸子里沉沉澈澈:“正因为这个人看似和言重没有关联,才暴露了幕后这只鬼……我之前没有告诉你们,穆医生的父亲其实是和言重认识的,两人还关系匪浅,但如今言重一家都死掉了,而那个人又想带走穆医生的父亲,加上之前受害的三个人,目的显而易见,就是要针对那些与言重有关的人。”
“哇!没想到这背后的信息量这么大啊?这么说起来,感觉好恐怖啊!这背后是牵扯了多少人进来?言重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市里最大的商业集团了,算得上是个财阀了,穆医生的父亲再怎么也能算是心理系专业领域的专家名人,他们联系到一起,会是什么事?这么一细想,那个背后的人不是更加可怕吗?什么势力呀……”陌可乐怯怯地说道。
季雨娓没有回答,她深知陌可乐所说的不无道理。
从一开始到现在,仿佛每发生一件事就距离真相越近了一步,可是,却也感觉离黑暗也更近了一步。
那种莫名的不安与恐慌,时时缭绕在心里像梦靥般挥之不去。
来到了别墅区最里面那栋楼,季雨娓停下了脚步,抬眸望去,只见那栋楼漆黑一片,并没有开灯。
“老大?难道就是这栋楼?”阿宽小声问道。
季雨娓低头看了看手机,点点头:“没错。”
“可是灯都熄了,看来主人都睡了吧?现在也都九点过了……”陌可乐只觉得不知从哪儿吹来一股凉风,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季雨娓将手机调成了静音,转身对他们三人说道:“把你们手机都调成静音,去敲门试试。”
说着,她便上前,试探性地按下了门铃。
屋里没有声音,她又连续按了几下,这时,二楼房间的灯亮了。
“老大!快看!有人呢!”阿宽指着楼上道。
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女子蓬松着头发,穿着睡袍,睡眼稀松地看着他们,目光疑惑道:“你们找谁?”
陌可乐等人面面相觑,的确,他们连找谁都不知道,只能望向季雨娓。
季雨娓一脸淡然地掏出证件道:“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了,我们是警察,正在调查一件杀人案,凶手逃跑了,有目击者称在这附近发现了行踪,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想跟你了解下情况,希望能尽快逮捕到犯人。”
季雨娓编造了一个很好的借口,这样就可以进到屋里调查了,陌可乐等人听了,都在心底默默为她点赞。
那女子愣了愣,伸手拿过季雨娓的证件仔细看了看,随后侧过身,打开门,眸色疏淡懒懒地说道:“那你们进来吧,别问太久,我好困,还要睡觉。”
“好的,打扰了。”季雨娓朝陌可乐等人递了个眼色,他们赶紧跟进屋里。
女子把客厅的灯打开,季雨娓这才看到整间屋子的环境,是那种欧式奢华风格,从沙发到酒柜里的红酒,处处都透着“价值不菲”四个大字,看样子的确是个有钱人。
“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呢?”
季雨娓和陌可乐他们坐在沙发上,望着坐在他们对面的女子,翘着二郎腿,慵懒地撩了撩头发,冷冷说道:“这也是必须回答的?我又不是犯人。”
季雨娓有些尴尬地笑笑:“这个倒不是必须回答的,只是想知道你的称呼,对话起来算是礼貌吧。”
“警官大人,你们大半夜的吵醒平民百姓,还闯进屋里盘问,这已经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了。”女子冷笑道。
“不好意思,我知道这是打扰了……那我们还是尽快了解情况吧……”
隐隐的,季雨娓闻到屋里飘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
是她身上的香水味吗?还是……
女子忽然起身,走到酒柜拿出一瓶红酒,不紧不慢地倒进杯子里,幽幽问道:“你要找的犯人是什么样的?多大岁数?杀了什么人?怎么杀的?”
她怎么忽然间像是反客为主了,连续问了自己这么多问题……
季雨娓顿了顿,淡然地回答:“一个女人,年龄大约三十岁,根据我们所掌握的资料,她应该跟柯言集团的言重有关联,不知道你有没有听闻柯言集团?”
女人愣住了,放下了红酒,转过身,缓缓喝了一口红酒,唇角勾起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当然,住在这里的人谁没跟他打过交道?但我听说他已经死了,而且是意外死的,并不是什么被杀。警官,着红酒很好喝,要来点吗?”
陌可乐舔了舔嘴唇,一看那红酒就品质不错,她倒是很想尝一口。
“不用了,谢谢。既然你知道言重,那也应该知道他的老婆辛然了?”季雨娓眸色一沉,直直看她。
女子脸上的笑意微微僵住,随后放下酒杯,莞尔一笑:“我跟他老婆不是很熟,不好意思,我上楼拿个东西,你们稍微坐一坐,等我一会儿。红酒你们随意。”
说着,她便扯了扯睡衣,款款走上了楼。
不知为何,看着她上楼的背影,一种莫名的不安在季雨娓心里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