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看着慕容轻坚定而嘲讽的神色,又疼又怒:“慕容轻,西北区域和东南区域不可能联姻!月儿她只能嫁到我西北区域!这件事不可能有回转余地。”
慕容轻缓缓退后一步,垂下了肩膀:“外公,从小我唯一在乎的人就是那个笨蛋姐姐,为了她的幸福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即便我现在没有实力反抗您,但也绝不可能让您伤害到她。”
慕容轻说完,不再看向慕容复,转身离开。
他知道,无敌神队一定会来,一定会在明天的婚礼前到来,一定不会让那个笨蛋姐姐嫁人。
他想,那个看似敦厚实则精明的要死的铁公鸡曲承泽,现在应该很苦恼吧?
上一次通知了夜染后,他已经不担心了。
对无敌神队的信任早已根深蒂固。
今天晚上,他只是给自己,给如今唯一成为他们姐弟俩亲人的外公一个证明。
一个,关于亲情的证明。
可惜,事实却让他忍不住自嘲呢。
两个偌大的家族吗?就算是整个西北区域动乱起来又如何?比得上那个笨蛋姐姐的幸福吗?
慕容轻带着自嘲的笑容回到房间,却在刚关上房门后,就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坐在他房间里的两个黑衣人。
熟悉的容颜,熟悉的姿态,就算分开将近快四年的时间,依然可以一眼认出来。
慕容轻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夜染?曲承泽?”
夜染看着慕容轻,眉头皱起,她还记得那个好像永远睡不着,喜欢叫慕容月笨蛋却又处处将这个姐姐放在第一位的少年。
如今的慕容轻,依然俊秀,只是眉宇间尽是疲倦之色,眼睛几乎血红,夜染可以猜得到这个少年已经多久没有休息了。
方才慕容轻和他外公的对话,夜染与曲承泽都有听到,忍不住为这个少年心疼。
深知眼前少年的傲气,夜染故作轻松的笑道:“再不来,难不成还看着我无敌家的媳妇儿让别人给娶走?”
曲承泽无言,他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燥的厉害。
慕容轻听到夜染的话,眉宇才缓缓放松了下来,仿佛所有的担忧、愤怒和不甘,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了。
他们来了,终于来了。
尽管心中感激,慕容轻看着曲承泽,嘴上的话却温柔不下来:“那个笨蛋还没有喜欢上他。”
慕容轻在离开封印之地的时候就知道这一条迟早会到来,可是心里准备却依旧抵不上真正碰上这一天,慕容轻看着曲承泽的目光还是有些复杂的。
突然有一种,女儿养了这么久,却是给别人家养的。
夜染嘴角抽了抽,为毛她觉得这慕容轻看承泽的目光,好像当年银羽老爹看墨皇的眼神一样。
“她是我的。”曲承泽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清澈的目光渐渐深邃,直视着慕容轻,表达着自己的决心。
她是还没有喜欢上他,但是他不介意,他等,等着她喜欢他,习惯他,接受他的那一刻。
“四年了,你还没有变?”慕容轻幽幽的看着曲承泽问道。
曲承泽娃娃脸上满是认真之色:“变什么?心?性格?还是爱财如命?”
慕容轻倒是没想到曲承泽会这么回答他,只是将他的话一回味,慕容轻却是笑了:“以后好好照顾她。”
曲承泽衣袖下紧握的拳头总算松了下来,不知不觉掌心已经满是汗,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一定会的。”
夜染看着这好像岳父审视女婿,女婿面见岳父的场景,额头蹦出三条黑线,不过还好她没有忘记晚上潜伏进来是干什么的,眉头深深皱起:“我刚刚在这里转了个遍,怎么也没找到慕容月?”
“外公为了防止她逃跑,不知道将她带去了哪里。”慕容轻紧着拳头,一字一句宛如从牙缝里蹦出来,他也找不到慕容月被关的地方。
甚至和慕容月一起的还有刹帝欣儿和婆罗佳儿这两位西域族的大小姐。
曲承泽眼底一抹狠戾的杀意闪过,这还是外公吗!
夜染拍了拍曲承泽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抬眼看向慕容轻:“你打算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们一起走?”
慕容月不在,她今晚上抢新娘的计划就落了空,战斗自然也没有必要这个时候挑起。
慕容轻摇了摇头:“今天晚上不行,我想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我可以见到那个笨蛋了。她明天也一定最希望的是见到我在身边。”
夜染明白:“好,明天我们会见机行事,你在慕容月的身边贴身保护着。”
而曲承泽则是有些酸溜溜的,不可否认慕容轻说的是实话,但是就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爽,以后他一定会让慕容月最想见到的人是他曲承泽。
慕容轻抚了抚额:“你带了多少人?”
夜染勾唇一笑:“我们无敌神队六个人。”
“喂,你在开玩笑吧?”慕容轻做在椅子上,他一定是出现幻听了,一定是!
不然的话,六个人就来闯荡整个西北区域?不,或者用对抗两个字来形容更贴切一些。
“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夜染挑了挑眉,“这是西北区域,我们这一次也仅仅代表无敌神队而来,带的人多了,难不成想引起两区域的战争?”
慕容轻无奈了:“你们知不知道第三塔塔主做梦都想要了你们的命?你们知不知道西北区域强大的卧虎藏龙?”
尽管慕容轻话是这么说,可是心里这一刻就是觉得很暖很暖,嘴角的弧度就是抑制不住的上翘着。
他怎么会不知道无敌神队肯定是连夜赶来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华夏宗才刚刚建立正是需要他们的时候。
这,就是被人在乎的感觉吧?
不论是慕容月还是他,尽管时隔几年光阴,他们依然是朋友,彼此在乎的朋友。
一如刚刚,分明分别了四年,却丝毫不见任何生疏之感,这,才是朋友吧?
夜染唇角弯起一抹弧度:“放心放心,抢个婚我们还是有绝对把握的。至于那第三塔塔主?”
夜染顿了顿,讥诮出声:“若是怕他,之前就不会宰了他孙子!”
“好了,你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可是一场硬仗要打了。”夜染站起身,看着慕容轻满是血丝的眼睛:“就你这样,明天还怎么保护慕容月?”
慕容轻看得到夜染和曲承泽眼底对他的担忧和关心,笑着摇了摇头:“我会好好休息,明天你们可不要太乱来啊!”
“乱来吗?”夜染唇角缓缓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绝对不会乱来。”
曲承泽也笑了,是不会乱来,撑死就会让整个西北区域乱上一乱而已。
慕容轻看着夜染和曲承泽消失在原地,摸了摸后脑勺,怎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夜染和曲承泽到了安全位置后,从苍穹宝塔出来,夜染看着那一座塔,啧啧一挑眉:“可惜了这座塔了。”
曲承泽则是幽幽的叹了口气:“哎,队长,这塔要是重建起来,要花很多钱的。”
夜染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财迷?”
曲承泽捂着自己的空间戒指,哼道:“这可是我留着娶媳妇的。”
“我……CAO!”夜染忍了忍,没忍住一脚就踹了上去:“你这小子把我们几个的钱都坑兜里敢情是在攒老婆本?!死小子,你跑什么跑,把你坑本姑娘的钱都给我还回来!”
曲承泽好不容易跑远了,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咋一个顺口就把实话给说出来了!
曲承泽还没庆幸呢,突然头顶一片乌云,僵着脖子抬起头,看着一二三四五整整五张不怀好意的脸时,咽了咽口水:“这个,这个我可以解释的……”
“攒钱娶媳妇啊?”柳非笑的笑容很完美,完美的找不到一丝缺陷。
“抠钱娶媳妇啊?”袭灭月笑眯眯的看着曲承泽,这小子真是好样的啊。
“坑钱娶媳妇啊?”罗莉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露出两颗小虎牙,在承泽眼里却怎么看怎么像在磨牙。
司末萧沉默的看着曲承泽,就在承泽想泪眼汪汪的叫声好兄弟的时候,末萧却伸出了手,掌心朝上看着承泽:“还钱。”
夜染双手环胸,不怀好意的看着曲承泽,眉眼弯弯的好不……危险。
“这个,这个我真的可以解释的……”曲承泽怕怕的后退几步,娃娃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直到退到一棵树干上,默默的咽着口水。
还不等曲承泽解释,他们的老大夜染已经发话了:“兄弟们,抢!”
袭灭月、罗莉几人就等着夜染这句话呢,直接就暴力的扑了上去!
“嗷,我真的可以解释的!”
“啊,不要挠我腰啊!”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这真的不是娶媳妇的!”
六个人在寂静的森林里,闹了许久许久,久到一个个累的躺在草丛上,看着夜晚的繁星。
玩闹过后,是无言的沉默。
沉默到众人都以为其他人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夜染才缓缓开了口:“承泽,过了今晚,你就不再是一个少年了。”
是的,明天起,承泽就要肩负起一份爱情,一个爱人和即将有的一个家庭。
承泽,从明天起,你就是一个男人了。
这样的笑闹,还能有几次,无敌神队六人都不清楚。
渐渐的,他们都长大了。
初见的时候,他们才十五岁,末萧才十四岁。
犹记得当初在那山洞里吃着难吃的饭菜时,彼此的模样。
恍惚间,竟是四年已过。
从少年成长为青年,无论是欢声笑语,还是血泪彷徨,他们六人终是一路扶持着走过。
途中,他们各自寻到自己的爱情,找到自己一生相守的爱人。
以后,他们也会建立自己的家庭,拥有自己的孩子,肩负起各自的责任。
这样肆无忌惮的笑闹,还能有多少次?
夜染轻轻闭上眼睛,敛去眼中的湿润。
这一刻,又有谁没有红了眼圈,湿了眼眶。
之后的这一夜谁都没有再开口,因为他们都坚信着一个事实,未来无论怎么变,无敌神队都不会变。
清晨的森林,清幽怡静,透明的露珠在枝叶上打着滚,压低了树叶,滴落在了某个少女的眼帘上。
夜染感觉到眼帘上的湿润,缓缓睁开了眼睛,天,竟是已经亮了。
夜染转眼看去,一排躺在草地上睡觉的少年少女正睡得香甜。
夜染太阳穴跳了跳,他们昨晚上竟是都在草地上睡着了。
不过,看着一排的睡颜,夜染唇角的弧度忍不住微微上翘,站起身望着渐蓝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今天就让他们无敌神队来见识一下西北区域吧!
夜染看着那一排五人,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起床了!”
一个接一个开始打滚,曲承泽第一个爬了起来:“我的媳妇儿!”
夜染直接在曲承泽屁股上踹了一脚,然后低头看着眼神还迷茫的柳非笑几人:“赶紧的起床干活了,新娘还没抢到手呢!”
这下是集体清醒了,刚刚睡醒发现自己在森林草地里,这一时反应不过来也情有可原,曲承泽看看天色,才揉着自己被踹的生疼的屁股,他昨晚上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怎么睡着的他也不记得了。
迅速的整装,用最快的速度将武器、爆破丹、毒液都一一戴在身上,柳非笑五人直直的看着夜染,一切准备就绪,今天一定要直接给西北区域一个下马威!
东南区域好欺负?无敌神队好欺负?他无敌家的媳妇儿也敢娶?
一大早,一身白衫的慕容轻走出房间,看着忙忙碌碌的整个塔,眼底的那一抹讥讽始终也掩饰不掉。
慕容复一抬眼就看到慕容轻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衫,狠狠皱起眉:“今天是你姐姐大婚的日子,你就穿一身白衣?”
大喜的日子穿白色,这小子难道就这么不希望自己的姐姐幸福吗?
慕容轻淡淡轻笑,看着眼前的老人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般的生疏:“幸福?嫁给首陀族少主就幸福了?我本就不祝福这场婚姻,穿白色又如何?”
慕容复拳头紧紧握住,深吸一口气又松开:“好,好,你随意!”
慕容轻的拳头又何尝已经不是渗出了鲜血,四年前是如此,四年后依然是如此!
四年前姐姐被逼婚,他可以反抗,带着姐姐离开,被逐出家族也在所不惜。
四年后,却依旧是如此场景!
慕容轻这一刻,真的恨着眼前背对着他的老人,又恨着自己无法保护至亲之人的无能。
没有人知道慕容轻这一刻多么感谢曲承泽和夜染几人。
“小轻。”软软的两个字,在他身后响起。
慕容轻身上所有的戾气几乎一瞬间消失殆尽,转眼看着明显消瘦了一圈的姐姐,艰难的扯出一抹笑,走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发,柔顺的长发还没有盘起,而那一缕总是随着她吃东西时一点一点的呆毛这一刻也仿佛为了证明主人的心情,再也没有竖起来。
慕容轻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将女子抱在怀里:“姐,我不会让你不幸福的。”
“小轻。”似叹息的软软嗓音在慕容轻怀里响起,慕容月抬起头露出那一张干净清澈的美丽脸庞,她说:“我,能不能见到……曲胖?”
慕容月也不懂为什么想见他,那个小她两岁却一直给她带点心,会看着她吃东西,会给她擦去嘴角残留的点心,还有那个浑身是伤的最后,她依稀记得有个人握着她的手对她说了什么。
即便如今已经二十一岁的慕容月,却依旧如同一个孩子般清澈纯粹。
慕容轻抱着慕容月的手微微僵了一瞬,叹息的看着自己的双胞胎姐姐,自己的姐姐果然对曲承泽也是有感情的,尽管心里稍微有些酸涩,却也是乐见其成。
曲承泽,会是姐姐的好归宿。
慕容轻凑近慕容月的耳朵,用仅有他们姐弟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将无敌神队已经到来的消息告诉了慕容月。
慕容月瞪大了一双清澈的眼睛,他们不知道危险吗?她是单纯却不是单蠢。
慕容轻看着向他们走来的两个穿着西域风味的金色衣服的蒙面少女,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谢谢你们这几天照顾这个笨蛋。”
刹帝欣儿摇了摇头,她恢复了自由,却已经根本来不及对夜染做出任何的通知。
婆罗佳儿也成长为了一个曼妙的少女,亭亭玉立。
两人对视一眼,苦笑。
纵然不希望好友这样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她们两个却没有办法给出任何的帮助。
慕容轻知道这两人是值得信任的,却没有明着告诉她们无敌神队的到来,而是将慕容月的手交给她们两人:“今天你们两个要保护好自己。”
一句话,暗示着今天的婚礼,根本不可能完好举行。
上午十点,首陀族迎亲的人已经抵达了武士第一塔,为首的正是今天的新郎官首陀族的少主首陀朗,只见他一身红色喜服,身姿高大,五官深邃,倒是一个西域味十足的美男子。
而此时在房间里的慕容月却是连妆都没有上,房间里只有刹帝欣儿和婆罗佳儿两人,将那些化妆的服饰的人是统统撤了出去。
听着耳边的鞭炮声,慕容月看着那红色的喜服,眼底尽是挣扎和痛苦。
每一个女孩都有新娘的梦吧,慕容月也有,她也曾经在吃点心的时候想象过自己当新娘,只是这一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她不想穿,不想嫁。
“索性就这样吧!小月,今天我陪你冲出去!”刹帝欣儿握着慕容月的手,一把扯掉自己脸上的纱巾,露出美丽的脸庞,眼底满是坚定。
这几年,她在刹帝族积累的势力和实力不少了,就是拼了所有,舍了这刹帝的姓,她也要随心的任性一回!
婆罗佳儿没有刹帝欣儿的勇气,却是狠狠点着头,一紧拳头:“不想嫁就不嫁了,今天我也豁出去了!”
慕容月看着身边的两个姐妹,露出了一个干净的笑,声音依旧如四年前那般软软的:“谢谢。”
慕容月终究是换上了那一身喜服,她终归是对外公狠不下心来。
十一点,门外新郎被众人闹过后,艰难的抵达了慕容月的房前,高大的新郎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喜欢慕容月的干净,喜欢她软软的声音,喜欢她小口吃糕点时满足的样子,如今,她终于要成为他的妻了吗?
即便他用的是不光明的手段威胁了第一塔主,但他不后悔,他也有自信一定会让慕容月爱上他,他现在只要她是他的人,就好。
凤冠戴上,遮住了未施粉黛的干净脸庞,慕容月在刹帝欣儿和婆罗佳儿的搀扶下,走出了房间。
新郎伸手接过慕容月柔弱无骨的手,心中一阵荡漾,真的,要娶到她了。
慕容轻看着那男人的背影,冷冷一笑,未免高兴的太早了。
新郎扶着新娘出了武士第一塔,便受到了塔外各方势力之人的笑语和祝福。
隐蔽的角落,立着六道冰冷的身影,尤其其中一个娃娃脸更是已经无法抑制心里那强烈涌出来的嫉妒、愤怒,嫉妒那个男人牵着她的手,愤怒那个男人竟然敢牵着她的手,刺眼他们身上的红色喜服。
还有那一丝贪恋,曲承泽近乎贪恋的看着那一道身影,尽管看不到她的容颜。
她似乎长高了。
心,在砰砰砰的跳着。
什么嫉妒,什么愤怒,什么结婚,什么新郎统统都滚到一边去,曲承泽眼里只有那一抹红色的身影。
夜染重重的拍了下曲承泽的肩膀,对几人使了个眼色,柳非笑和司末萧一左一右拉着曲承泽的胳膊,六人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不见。
无敌神队今天的作战方式已经定下,埋伏在迎亲队伍必经的一处森林里,刚刚只是某个少年实在忍不住他们才悄悄到了武士第一塔外。
如今,自然该回到埋伏之地。
夜染六人分开在六个方位,路上被他们埋下了好几个陷阱,还有不少的终极爆破丹,夜染想,等会儿会很热闹啊。
短短十分钟后,守在距离陷阱两公里外的司末萧透过通讯器发来了消息:“目标已至一号位置。”
夜染精神一抖,乐呵呵的回道:“末萧,看好戏吧。”
夜染拿出手上的一枚白色爆破丹,或者应该称之为远程控制丹,在柳非笑几人的期待下,冷笑着捏碎,原地没有丝毫变化。
而遥远的天边,那属于武士第一塔的位置,却是……
轰!轰!轰隆隆!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在武士第一塔所处的位置轰响,夜染六人在不同的位置,抬头看着天边升起的火云,唇角上扬,真是漂亮的颜色啊。
此时的迎亲队伍在爆炸声响起后,就几乎停下了步伐,尤其是武士第一塔的塔主回头一看,一张原本带笑的老脸顿时阴沉的可怕!
慕容轻静静的立在喜轿旁,神色并无变化,只是稍微胃疼了一下。
他真,真没有想到,夜染会狠到直接炸了武士第一塔!
啊喂,那是武士第一塔啊!
武士九塔中第一所建立起来的塔啊!几乎是标志性的存在!
就这么炸了,炸了……
“队伍继续前进!发现一切可疑之人全部杀无赦!”慕容复深深吸了几口气,一句话说完,对新郎道:“小朗,老夫要回去一趟!”
新郎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那位置很有可能是武士第一塔被毁了,他总觉得这炸塔之人似乎并不是冲着武士九塔来的,那么……
新郎的眼神蓦地冰冷起来,回头看一眼慕容轻,却不见他有何不对,新郎皱皱眉只当自己想多了,只是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危险感觉:“所有人都加紧警惕!继续前进。”
慕容月坐在轿子里,早已经将凤冠给摘了下拉,喜服也换成了平时穿的裙子,不过这一次她和她弟弟倒是选到一起了,慕容月换上了一身白色的裙子,而她的动作却是无人知晓。
慕容轻缓缓松了口气,若说队伍里最厉害的人那无疑就是慕容复了,他一离开,夜染他们的压力就要减少很……
慕容轻一拍自己脑门,感情夜染他们炸第一塔就是为了调虎离山?!
慕容轻四处看了看,却找不到哪里可以藏人,随着队伍继续前行。
暗处靠在一棵树上的司末萧,薄唇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无敌神队这些年被自家队长逼着练的隐匿之术可不是用来玩的,拿起通讯器,沉声道:“目标已经离开一号位置,老虎成功调离。”
夜染、柳非笑几人听着司末萧的话,一个个都难掩笑意,慕容复一走,接下来就要轻松太多了。
迎亲队伍还在前行,十分钟后,柳非笑看着队伍的到来,漂亮的眼睛弯成月牙的弧度:“目标抵达二号位置,队长,等好戏吧。”
柳非笑和对面树枝后隐藏着的袭灭月对视一眼,微微点头,看着队伍到来,两人眯起眼睛,同时砍断身边的绳索!
紧接着,就是无数粗壮的树干瞬间离地,疯狂的朝着队伍攻击而去!
“小心!”
“该死,快拦截!”
“保护新娘!”
迎亲队伍几乎瞬间慌了神,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突然从四面八方而来,即便在场都是实力不俗之人,却仍旧避免不了的有了伤亡。
柳非笑和袭灭月冷眼看着底下的慌乱,同时扬起一抹笑容,耳边的声音真是悦耳啊。
他们无敌神队的媳妇儿也是你想娶就能娶的?
我了个去!慕容轻暗骂一声,一边挥舞着剑抵抗着这树干,一边还要顾着身边的刹帝欣儿和婆罗佳儿,看着迎亲队伍的狼狈,心里是又佩服又觉得爽快!
这短短十分钟的攻击,却因为树干上被涂抹上恐怖的毒药而造成了不少的死伤,一时间,整个迎亲队伍竟是狼狈惨痛无比。
“妈的,究竟是谁!给我滚出来!”新郎官几乎要发疯了,神情虽无太狼狈,但看着死伤的族人,尤其在大婚当日非常忌讳有血腥出现,可现在……
只是,任凭新郎发怒,任凭那在场高手们勘察,回应他们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怒归怒,找不到敌人,眼看着吉时将至,新郎也只能咬碎了银牙往肚里吞,只是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迎亲队伍,迅速的收拾后,再次踏上路途。
柳非笑靠坐在树干上,啧啧一笑,拿出通讯器:“目标离开二号位置,死伤小半。”
袭灭月摩挲着下巴:“哎,非笑,你说咱们怎么这么聪明呢。”
柳非笑忍不住低笑出声:“走吧,接下来就该一场血战了,否则的话等那个新郎反应过来找首陀族真正高手来,可就不好玩了。”
袭灭月点了点头,神情颇为兴奋的一条布满尖锐利齿的银色长鞭:“走。”
夜染、袭灭月和司末萧已经守在了最后的位置,也正是陷阱所在,三人分三个方位隐匿好,紧接着柳非笑和袭灭月也用最快的速度隐匿在了之前安排好的位置上。
一切准备就绪,只欠东风。
六七分钟后,视线里终于出现了他们的目标。
三百米,两百米,一百米,五十米……
夜染轻笑着看着他们,开始数起了数:“一,二,三,落。”
随着夜染的一个落字,咚咚咚数道重物落地的声音入耳,只见那队伍前方的探路人,竟是几乎掉进大坑了五十余人!
而大坑中……
“啊啊啊啊!”
“救命啊啊!”
几声还有生气的声音后,便虚弱了下来,然后消失。
这一连串几乎发生在几个眨眼间,新郎官瞬间飞身而下,朝着那大坑一看,整个人倒吸了口凉气!
蛇,密密麻麻的蛇,这不是一个陷阱,而是一个蛇窟!
“到底是谁!妈的,有胆子就给老子站出来!”新郎官觉得自己要疯了,真的要疯了,血红着眼睛怒喊着:“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你,一定!”
“啧,亲手宰了我?”不屑的冷漠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新郎官四处看去,最终在前方十几米外的树枝上看到了一个懒散坐着的白衣少年。
少年一张娃娃脸上带着三分讥诮七分不屑,漆黑的目光射向新郎冷冽如寒冰:“你要亲手宰了我?”
“你到底要干什么!”面前的少年他根本不认识,新郎却在这时不敢妄动了,熟悉的敌人从来不可怕,可怕的是陌生至极的敌人。
“干什么?”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