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魅，洗好了没有？”
长景在出口外等了许久都迟迟不见幽魅出来，也听不到里面有任何动静，便对着空气大声喊了一声。
他的声音落下后，里面仍是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他顿了顿，向里面望去。
那身衣服仍然叠着放在托盘里。浴池里冒着袅袅的红烟，红烟里只能看到幽魅的后脑勺。
“幽魅！”
没有回应。
长景便大步走过去，走近浴池旁，看到淡薄的红烟之中，幽魅红润的面孔后，他突然怔了怔。
缓缓伸过去一只手，推了推幽魅的肩膀：“幽魅！”
她一动不动，全身的青痕已经消失，低垂着长长的眼睫毛，额旁的发丝湿漉漉地紧贴在面颊上，直达水里，漂浮在水面上。
此时的“嗤嗤”声早已经消失了，
“醒醒！”
长景又轻轻拍了拍她与往常的冷度大为相反的面颊。
她还是不醒。
于是他的手，用力捂住幽魅的一呼一吸的鼻子，和嘴巴。
无法呼吸，持续了几秒钟后，幽魅的头部动了动，嗯了一声。
直到幽魅睁开已经，长景的手这才移开她的口鼻上。
长景冷冷地看着浴池里，大口地喘着粗气的幽魅，质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和她有着同样的面孔？”
幽魅缓缓从水中抬起一只手，伸出浴池外，拽住长景的手，像被吓到了似得小声说道：“长景，我是幽魅。”
“幽魅？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和她的面孔，竟然一模一样。”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不懂。”
“没什么，出来把那真衣服穿上。”说罢，长景掰开她的手，再次向出口走去。
幽魅的来历，究竟是什么？和她相处一千年，他竟然不知道幽魅的样貌，就是他曾朝思暮想的那个人的样貌，几乎就是同一个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几十分钟后，幽魅突然蹦到他面前，展开双臂，露着雪白的牙齿笑着看着长景：“我美吗？”
长景先看了看她凌乱湿漉漉的头发。
再看向她身上的一身青色古装，松松垮垮。
最后，视线落在她带着脚链的赤luo的双脚上。
他抬头看向幽魅，问：“鞋呢？”
幽魅微微弯腰，低头看了看自己白皙的双脚，而后站直，双脚在长长的裙子下，害羞地搓了搓。
长景握住她的手腕，向里面石榻的方向走去。
他将被幽魅到处丢在石榻边沿上的衿带拿起来，走近她：“把胳膊抬起来。”
幽魅照做，将双臂好好抬起，甚至都快举过了头顶。
长景一手拿着衿带，双手环到她身后，将衿带的一端从她腰间的另一边穿过来，轻车熟路地将环在她腰上衿带的束好。
“坐下。”
随着长景再次说道，幽魅放下手臂欢快地坐到石榻上，永远都是笑脸的她看着长景的一举一动。
他在石榻上拿起散落的一双青色碎花的布鞋，单膝蹲下身，将鞋放在一旁，把幽魅脚腕上的两条脚链取下来，抓住她的脚腕给她穿上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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