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忙帮得很漂亮。千千)
听周楚给她打电话时候的口气，冯果儿便能明白。
不过这小子向来都是油嘴滑舌，现在听上去心情更好，冯果儿的心情也好：“我说你也是胆子很大，永恒会所是谁的地盘你知道吗？”
“这个嘛……”周楚拖长了声音，吊足了冯果儿的胃口，然后抢在这女人发飙之前开口道，“我要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信你才有鬼了。”冯果儿毫不犹豫地嗤笑了一声。
周楚握着电话也笑，淡淡地。
他这笑声让冯果儿听见，反而又引起了一阵沉默。
电话里只有电流的滋滋声，周楚奇怪：“怎么了？”
“该是我问你怎么了吧？”刚才周楚虽然也在笑，不过这笑声有些奇怪，冯果儿也是很敏锐的人，“怎么样？做了对不起兄弟的事情，感觉似乎还不错？”
“哈哈哈……”
周楚没想到冯果儿会说出这句话来，于是忽然大笑起来。
“原来在你眼底，我是这么重兄弟义气的人吗？”
“难道不是？”
“是啊。所以你觉得我会有愧疚的心理吗？”周楚好整以暇，他看着游泳池里的水，在微风吹起之后，泛起微微的波澜，“如果你真这样以为的话……唔，妞，你好天真啊。”
他声音里含着的笑意根本瞒不过冯果儿。
冯果儿一时失笑：“看你背后捅了人刀子，似乎还很得意？”
“也不是得意，只是这件事哪里有你想的那么得意和严重？”周楚笑了一声，“我不是叫你打算命先生吗？那才是我的目的，什么背后算计永恒会所，你确定不是你自己加上去的？”
“有吗？”冯果儿声音里笑意一下浓了起来，“你还不笨啊。”
“真以为我不知道吗？之前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说了，打的是那一帮子算命先生，结果之后你们打完了人还不走，就在永恒会所前面，又跟会所这边的人干了一架，你那边我这边都有点受伤的情况，平白把事情给闹大了……”
的确如此。
冯果儿没说话，继续听着。
周楚又道：“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不对劲了。你这女人包藏祸心，巴不得把事情闹大了，好让我跟老钱决裂，投奔到你那边去，是这样吧？”
“你自己不也有投奔的意思吗？”冯果儿反问，“要没有，你何必跟我打电话？”
“那不是我认识的人少，没办法吗？”
周楚天生的厚脸皮，一句话就把自己摘了出去。
冯果儿气笑了：“那我还该感谢你，只认识一个我，不然哪里来的这样的好机会背后捅了他们一刀，是吧？”
“你要感谢我的话，我也不会拒绝了。”周楚一副随便你开心的口气，不过却又道，“说起来，我动手伤了你几个手下，不要紧吧？”
“不要紧。我等着你投奔我的时候。”
这一天不会很远了。
冯果儿手上的棋子已经布置好了，只等着周楚投罗网了。
她又道：“跟你交过手的几个都没有伤得很重，不过有几个不是很服气。我看要是你们再碰面，他们会向你讨教讨教的。”
“这样算起来，我真是不会有投奔你的时候了……”周楚叹了口气，“我在你们那边，从你哥的人开始，到你的人，我打了多少个，跟多少人发生过冲突，要真过去了也就是被打死的命吧？”
“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哪里有什么隔夜仇？”冯果儿轻笑，“你就可劲儿地找借口不想过来吧。”
“我没觉得我会过来啊。”
周楚故意非常有自信地说了一句。
冯果儿那边眯了眯眼，只道：“其实我也这样觉得。”
她也这样觉得？那才是对了。
周楚发现自己也是个长于心机的人，这会儿冯果儿怕还完全不知道这里面是怎么回事吧？正常人不会以为周楚会把这件事的原委告诉钱有方，可惜周楚不是正常人。
说什么背后捅刀子，那还真不见得。
周楚这是光明正大捅刀子，钱有方心知肚明。即便是他没有明着问，可也知道这件事跟周楚脱不开干系，只是现在还没来得及问罢了。
费叔把他叫走，多半也是问这个事情。
冯果儿这女人，有时候也是对她自己太过自信，根本没想过周楚挖了个大坑等着她跳。
周楚道：“我是跟那个****有矛盾，这人实在是不识好歹，我刚刚进会所当了个顾问，还没准备跟他叫板，结果他就巴巴凑上来要跟我抬杠。你也知道我是个爆脾气，忍不住，这才跟他杠上。”
“所以你之前其实是……”冯果儿拧了眉。
“那一群算命先生就是****请来打我脸的，不过最后你也看见了，他们打我的脸，我就打他们咯。”
周楚一脸无奈的表情，不过话音落的时候，就已经看见前面过来的人影。
小茶果然来了。
冯果儿的声音还在手机声筒里回荡，带着一种冷冽，偏偏又似乎能缠住人的耳朵。
“你这脾气，还真是改不了……反正今天是我帮了你，你欠我一个人情。明天下午，约在天德茶庄见面，你不要忘记了……”
“我记得。”
冯远想要见见他，他也想要跟冯远谈谈罢了。
不过茶庄这地方，还真是够雅致了。
周楚说完了话，小茶也就停下了脚步，她发现周楚正在跟人打电话，脸上的表情还很放松，一下便判断周楚跟电话那头的人关系很亲密。
非礼勿听。
小茶显然很懂得这一点。
正好，周楚也跟冯果儿说得差不多了。
“明天见。”
“明天见。”
而后各自挂断电话。
周楚坐在原地，没怎么动，抬眼看向了小茶：“还以为小茶助理为了避嫌，不会来了。”
在电梯里的时候，这妞的表现那叫一个矜持。
不过，她出了电梯，就绕了远路，最后还是回到这个地点上来，周楚想想也觉得有意思：“虽然在下面绕了一圈，不过你还是上来了，路上没碰见人？”
“没有。”
小茶摇了摇头，又朝着前面走了两步。
游泳池里摇曳的水光，把光影倒在了小茶裸露出来的光洁小腿上，线条紧绷而优美，不过再往上就看不见什么了，只有紧绷的臀部，被包裹在紧身的黑裙里。
周楚的目光往上游移，笑着道：“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不是周顾问您有话要对我说吗？”小茶眼眸底下闪了闪。
“……哦，对，是我一下就忘记了，要跟你谈谈跳槽的事情。”周楚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小茶坐过来说话，“你考虑好了吗？我可是觉得你很能干，要是能调到我身边那就更好了。”
“可是现在****总经理在整个会所……现在的您还远远比不上的。”
说着，小茶看周楚的手还放在那个位置上，一咬唇，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
周楚于是顺着缩回自己的手，放在了膝盖上，看小茶抬手顺了顺自己的裙摆，然后两条腿并拢，坐了下来。
两个人一起坐在了游泳池边上，风吹过来带着凉意。
小茶的头发有一缕散落下来，柔美到了极点，她本来就是那种看着乖乖的姑娘，现在被水底下冒上来的柔光一打，更觉得温婉柔和。
浅蓝色的柔光，衬得小茶像是海底藏着的一枚珍珠，在夜里头光华大放。
周楚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之前喝酒喝多了，这个时候看着小茶，竟然觉得很不一样。
“为什么我看着小茶姑娘，比之前还要漂亮了？”
小茶闻言，咯咯笑起来，声音清脆极了：“也许晚上的时候，就看不清人脸上和心上的瑕疵了。”
“我怎么觉得，是夜晚让你卸下了自己的伪装，一下更漂亮也更真实了？”
周楚的声音里带着暧昧，望着小茶的眼神也同样如此。
更漂亮，也更真实？
这可不是什么夸奖的话。
小茶垂下眼帘，两条小腿并拢在一起，是个非常淑女也非常优雅的姿态。
“周顾问频频提起这些话题，会让小茶误以为你对我有意思的。这样的误会一旦产生……”
后果很严重。
小茶说完，抬起头来看周楚，眼神里终于带了几分兴味。
“容我说句实话，您别不喜欢听。刚才您虽然在一场大战之中出了风头，让不少人都对你产生了好感，但李总经理在这边总算是混了很多年的地头蛇，您在厉害，也不过是外面来的一条龙。一时半会儿您要压过他去真的不容易，所以虽然我想去您那边……可是……”
“可是还有很多后顾之忧对吗？”
周楚补上了一句，不过心里却在发笑。
这小妞装得一本正经，可实际上却是冯果儿那边的眼线，嘴里说着什么想去他那边，他还真不怎么相信。
不过现在这样子，他自然也不会拆穿。
小茶道：“目前来说是这样，虽然我觉得您会是非常好的上司。”
说这一句的时候，她非常有技巧地把抬了眼，带着一种微微的仰视看着周楚。
这种目光容易给男人造成一种女人很乖，也很仰慕他们的错觉。
周楚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意图，一时起了逗弄的心思，竟然道：“不要这样看着我，你不知道……这让人有一种想吻你的冲动吗？”
夜色里，水波流转，眼波也跟着流转。
小茶没说话，只望着周楚。
这样的眼神，不曾做出任何改变的行为，似乎隐约暗示了什么。
周楚抬手起来，抚摸着小茶的脸颊，声音带着喑哑：“我真的会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