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林九脸色阴晴不定，心中难以置信，可再那么继续看去，又好似两者间有些差别。
“不可能，肯定是巧合罢了。”他极力压下心底的惊骇，这世界上，难免有一些长相像似之人，之所以如此肯定，主要也是因为疯子与眼前老祖的神韵相差太多，唯有相貌存在一缕相似罢了。
“万载岁月前，我宗老祖修为通天，布置逆天护宗阵法，硬是在这灵气淡薄之地，生生开辟出一派大宗，那时的凡天宗，如日中天，威震整个青天古域，万灵莫敢不从。”出声的是北峰长老，说到古时的宗门，他目露精芒，脸色出现些许傲然。
可半响之后，方愚轻叹一声，接过话语：“你们熟读凡天宗典籍，也知晓万年前凡天宗的辉煌，但那是以前，随着岁月的流逝，宗门至今已是没落。”
“今日我等召集你们，便不再隐瞒，想必你们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上一代南峰弟子的事情。”说到这，方愚眼中攀上丝红，其内除了流露哀伤之外，还附带着浓郁至极的愤怒。
斗篷男子风清云与阴寒青年李申，二人皆是低头陷入沉默，唯独林九怔了一下，对于上一代南峰弟子全员身死在外一事，他的确知晓一些，不过了解的并不多，他也曾询问过李才，可对方完全避而不答。
“封灵山脉当中的灵墟又开启了？”斗篷下传出风清云略微阴沉的询问，他是北峰六代首席，知晓不少隐秘，有些事情也早已猜测出来。
四峰长老相视看了一眼，均是没有立刻回答，几息之后，最终方愚长吐了口浊气，徐徐开口：“没错，灵墟空间再度打开，届时落剑宗和尸鬼门也会进入，宗门有令，此番依旧派遣外门弟子前往。”
“不知这一次又是哪一峰被当做傀儡？”风清云语气始终阴沉，话语说完的一瞬，身子颤抖间，修为猛地从他体内外泄而出，风龙狂啸凝聚，整个观塔仿若被一股强大的风暴笼罩。
看到这一幕，林九蓦然一愣，怔怔地盯着风清云，回想起李才也曾说过相似的话语，都提及到傀儡一词，难不成当中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清云，稍安勿躁。”北峰长老平静说道。
半响，直至风清云深深吸了口气，修为内敛后，风龙消散，狂风突止，又恢复如初的安静。
“弟子敢问长老，这所谓的灵墟空间里头到底存在什么，为何宗门一定要派弟子们前往？”林九向前几步，躬身问道。
“所谓的灵墟，乃是上古毁灭的宗门留下的一片废弃遗址，其内造化颇多，可也伴随着莫大的凶险，而宗门之所以派遣弟子进入，也是当做一种磨练与获得造化的机缘，最为重要的一点，内门宗老曾言，灵墟当中也许存在有关……老祖的消息。”说到最后，方愚脸色有些凝重。
闻言，林九微微吃惊，连忙追问：“典籍记载，老祖早已身死道消，难道？”
“关于这一点，我倒是有些了解，千年前，听闻第一个发现那片灵墟的人，正是凡天老祖。”这时，西峰首席李申走出，目光轻瞥了林九一眼，旋即继续说道：“进入灵墟的凡天老祖，此后便是销声匿迹，有人说他已经死在灵墟当中，可也有弟子曾言，看到老祖走出了那片空间，只是不知所向罢了。”
“一千年前的事情，谁也没有办法查证，但正是因为如此，老祖消失后，护宗阵法无法得到加持，封灵山脉灵气本就薄弱，使得宗门也逐渐没落下来，如若不然，凭那小小落剑宗与尸鬼门，如何与我凡天宗分庭抗礼。”西峰长老目光从风清云、李申以及林九身上扫过，接着说道：“自上一次灵墟开启，已经过了六年时间，其中间隔的时间很是短暂，据内门宗老推演，这一次进入灵墟的人数恐怕有限，所以……单单派遣四峰首席前往。”
此言一出，风清扬沉默，李申似有所悟，林九那里抬头看了一眼凡天老祖的雕像，紧接着目光落在方愚身上，皱起眉头说道：“还请长老告知，上一代南峰弟子到底是如何身亡？，灵墟要是如此危险，为何宗门不派内门之人前去？”
关于这两点，林九很是不解，一峰弟子人数至少也有好几百人，如此众多的弟子死在灵墟，宗门起码也要给个交代。
“当初仅存的一名弟子逃出了灵墟，若是他所说属实，那杀死南峰弟子的，应该是尸鬼门所为……”说到这，方愚声音虽稳，可落在林九三人耳中，立刻化作了雷霆轰鸣，声音当中不难听出难言的怒意。
“至于为何不派内门之人前往，因三宗约定所制，只能派遣外门弟子进入。”
林九沉默，心中大概有了初步了解，方愚口中所指逃出灵墟的弟子，显然是李才，既然明知是那所谓的尸鬼门杀了南峰弟子，宗门没有出面，想来其中也有顾虑，但外门的弟子就不这么想，都认为内门只是把他们当作傀儡一般操控。
“尸鬼门……”一股莫名的怒火从林九心底涌现，既然内门对此事不闻不问，但他身为这一代的南峰首席，自是有义务为那些死去的师兄师姐讨回一个公道。
可在此刻，比之他怒火还要旺盛的，赫然是风清云，只见风清云两袖当中传出阵阵嘎嘣声响，宽松的斗篷随风卷起，露出双掌间紧握通红的拳头。
“这一次进入灵墟，你等切忌，以自身安危为重，寻找老祖消息一事，成则成，败则败，无需介意，灵墟当中危机重重，除了注意落剑宗与尸鬼门之外，还要留意那里的险境，其内不乏有古时宗派阵法残留下来的余威，以及遍布灵墟之内的妖灵。”方愚声音回荡观塔，右手大袖一甩，立刻三道血光直奔林九三人，刹那漂浮在了他们眼前。
那是三枚血色令牌，光润如玉，看似不凡。
“你三人持血牌等候十日，十日后东峰首席出关，我等四人联手撕开连接灵墟所在的空间，你们走入其内会发现一道灵门，将血牌丢入，便可进入灵墟。”
“散去吧。”方愚声音如雷，回荡的一瞬，林九、风清云、李申抓起血牌，一拜之后飞身冲出观塔，瞬间消失在东峰云端。
“不知他们四人，这次能否从灵墟当中安身归来。”
“若非是那尸鬼门背后的势力，我派早已将其斩杀殆尽。”北峰长老猛地甩袖，盘膝坐了下来。
“宗门命令，多思无益。”东峰长老盯着天际，眸中闪过一道若有似无的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