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对这个女儿也是没多少感情,甚至在她亲娘死去之后更是彻底忘了她的存在,可到底也是李家的人,是他的骨血。若是在自己家里便也罢了,这竟是算计到外人那里去了,若不是她阴差阳错替景王挡了那一刀,只怕如今已成京城最大的笑话!
李延和气恨的看着李盈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府里的人对李昭华如何他又未尝不知,以往在府里他便也睁只眼闭只眼,如今竟是闹到了这地步,差点就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话,如今叫他不气?
“不孝女,你还有何话可说?!”
小周氏冷着眼睛看了李昭华一眼,不觉微微蹙了眉,再看到依然不知悔改张牙舞爪的李盈华,冷冷的眼睛里射出一抹怨毒。真是个没用的东西,不过三言两语就能激的她如此失态,白白浪费了她的一番心思。
可她到底还是有用处的。
想着柔和了脸上的神情,柔声道:“老爷先且别生气,兴许这真是误会呢,二丫头素来性子耿直,万不会做出这般没有见地的事情来。再说,当时各家各房的小姐也都在……”
她这话说的隐晦,当时那么多的人在,还真指不定是其他人想借此挑拨的也不定。李家祖上是白丁出身,这在重视礼教的大卫来说,是最为不屑的,那些夫人小姐嘴上不说,可心里却还是一副不屑的嘴脸,加之人多嘴杂的,还真不排除有人借此动手脚的可能。
李盈华看嫡母都出面帮自己说话,气焰越发的高涨了起来,张口便道:“是啊父亲,这件事一定是这小娼妇自己串通外人做下的,为的不过是想打父亲的脸面。
如今出了事,竟是不敢承认,还妄想泼脏水到我的身上,这样的小贱人本就不该出现在李家,父亲趁早把她赶出去才对,若是不然,不定将来还会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赶出去?哪那么容易,她忘了如今的她已然是景王府的贵人了不成?再说,将她赶走了,好不容易换来的锦绣前程又要找谁去?
李延和瞪着李盈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放肆,她再如何都是你六妹妹,你不说维护便也罢了,如何还能口口声声的说要将她赶出去?当真是半点姐妹情都没有。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人说出。再说,她也没有什么错处,如何就不能呆在李家了?真是不孝女,还不快跟你六妹妹认错!”
认错?她没听错吧?
李盈华睁大着眼睛看着李延和,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我才不,父亲,您糊涂了不成,这个贱人如何值得我认错?再说,女儿没有错啊,又要如何认?”
李延和的眼睛里闪过了一抹不耐与厌弃,他冷冷的呵斥道:“枉我对你素来疼宠,你竟是这般的不懂事理任性执拗,我说你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为什么。你身为姐姐,不帮着妹妹便也罢了,竟还这般的口出恶言,平常的教养都哪去了?回去给我抄一百篇女戒,不抄好不许出院子半步。”
“父亲!”
李盈华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延和,眼里是满满的失望与无情,身子越发死命挣扎,无奈婆子丫鬟死命拦着,不敢松懈半分,她气得面红耳赤,一双眼睛里似乎快要喷出火来,恨不能生生撕扯李昭华那丑恶的嘴脸!
小周氏蹙眉,想不到丈夫竟是这般维护李昭华,倒是她失算了。她看着癫狂的李盈华,心中暗暗冷笑,真是上不了大台面的东西,一点小事也办不好,真是废物,枉费了她的心思!
李老夫人倒是看出门道来了,她一直冷眼旁观,不过是不想插手这些事情。再说,她素来不喜李昭华,也想着借此给她一个教训,以免她以后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不想自己的儿子竟是这般的维护着她。
她看了一眼被气哭的李盈华,再看了看李延和,心中叹息,到底是血脉亲情,口中说是忘记了,心中还是不免会惦记,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这时,一直在旁静默的李梅兰出声嗔道:“哎呀,三弟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盈华这孩子我看着就很好,不过是姐妹间的笑闹,如何就成了错对了,再说寿宴那****也在,确实不关盈华这孩子的错。”
笑闹?呵,李昭华看着面上笑的慈祥的李梅兰,心中划过一丝冷笑,面上淡淡的道:“是,父亲别生气,姑母说的没错,这的确不是二姐姐的错,父亲就不要责怪二姐姐了,是我不好,连累了二姐姐……”
李昭华越是这样说,越发的显得李盈华的骄纵,更叫人看出她的无辜。只是这李梅兰平白这样颠倒黑白,当真叫她有些费解,平素落井下石便也罢了,可到底还每到这般黑白不分的地步,为何今次如此?
李盈华见李梅兰为她撑腰,越发大声道:“父亲,姑姑也说我是没错的,都是这小贱人,是她,是她颠倒黑白,这一切都是她的错,与女儿无关!”
果然,李延和听到这样的话语,一张脸已是气得铁青,冷冷的看着李盈华:“放肆!你马上给我住口,竟然还敢这般大言不惭。你瞧瞧你六妹妹,她是这般的明事理,懂规矩,一味的维护着你,你倒好,竟还不知感激,一味的闹腾着,当真是半点脸面都不要了吗?!”
“可是父亲,我没有错啊,没有!”李盈华兀自在尖叫着。
小周氏出言相劝:“老爷,不管怎么说,昭华都是坏了名声的,如今景王爷并没有表态,宫里也没有丝毫动静,想来当是我们家的女儿身份低微,她如今已然这般坏了名声,若是不进景王府……照理说当是送进家庙。”
小周氏的话李延和心中也是知晓的,就是因为知晓这才一直不安着,若是能借此攀上景王府,景王爷丈人这个名头就能吓死一干人,这往后荣华富贵还不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