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门口看着,以防万一。新m”慕容拓吩咐。
“是,少爷。”
莫大行礼后,关上门,站在手术室门外站岗。
慕容拓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君千夜,再看了看插在手臂上的输血管,低声道:“君千夜,我这条命给你,日后,你要是敢对不起我妹妹,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说完,眼一闭,他动用意念,开始换血。
插在他们之间的两根输血管里的血慢慢循环流动,鲜红的血由慕容拓的身体流出,再流进君千夜体内;而带毒的黑血则由君千夜身体流出,再流入慕容拓体内。
半个小时后,换血完毕。
慕容拓体内全是君千夜的毒血,而君千夜体内则全是慕容拓的新鲜血液。
扯掉两人胳膊上的输血管,慕容拓因为毒血在体内乱窜而踉跄的倒退了两步,为了站稳,慕容拓忙扶住旁边的台面,却不想碰倒了摆放在上面的手术器具,叮咚脆响,惊的站在门外的莫大赶紧推门进来。
扶住慕容拓,莫大担忧的问,“少爷,你怎么样?”
“没事。”慕容拓摇头,下一秒吩咐道:“将君千夜送回病房,记住,不要吵醒她。”
“是。”
莫大一将君千夜送回病房,就又回来,此时慕容拓已经能站稳,但脸色却苍白的可怕。
“少爷,你这是何必呢?”莫大有些看不下去。
慕容拓看了他一眼,没回答他的话,只是继续吩咐,“将这里收拾一下,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留下。”
莫大叹了口气,只能点头,“是。”
一切收拾完毕,莫大和慕容拓这才走出医院。
“少爷,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一上车,莫大握着方向盘建议。
慕容拓闭着眼靠在后座,脸部因为体内毒血窜个不停而痛的扭曲,但还是铿锵的说了三个字:“回D市。”
他一定要在他毒发之前,回到D市。一旦他死在E市,他妹妹会怀疑的。
所以,就算要死,他也必须死在D市。
上午十一点,慕容拓回到D市慕容家。
原本体内的毒血是被他强行压制的,一看自己回到了慕容家,整个人顿时放松下来,一被莫大扶进房,他瞬间就开始大口大口吐血,血的颜色不用想,也知道,全是黑的。
“少爷,我去请医生。”看着那黑血,莫大有些被吓到,关心之情全部显露出来。
“没用的。”慕容拓拉住他,换血就意味着以命抵命。
“可……”莫大说不下去了,因为慕容拓又吐了好几口黑血,若是红的,会让人觉得触目惊心,可现在,血是黑的,那么一大滩,让人直觉恐怖又刺激视神经。
慕容拓紧紧拽着莫大的手,颤着嘴角哀求:“莫大,我从不求你什么,但看在我要死的份上,求你,最后让我信你一次,千万不要将我的真正死因告诉我妹妹,求你……”
莫大看着他眼里的虔诚,想着这么长时间,这个少爷对他那是真的好,遂哽咽道:“好,我答应你,这次,我绝对不背叛你,不管你是不是我的主人。”
“谢……谢谢……”慕容拓笑了,松开了抓着他的手,边吐血边道:“扶我躺在那……然……然后……你去告诉老太爷,就……就说……交易已经开始了……”
“是,少爷。”
莫大将慕容拓扶到床上躺好,恭敬的行了个九十度弯腰大礼后,就去敲响了老太爷的房门。
老太爷自从六十岁就没有出过房门,这次,却在管家的帮助下,瘦骨嶙峋的身体坐上了轮椅,被推进了慕容拓的房间。
可惜,慕容拓已经没了呼吸。
老太爷看着躺在那里一派祥和的慕容拓的尸体,两只能动的眼珠子瞪的老大,然后,似痛苦的闭了闭眼。
最后,他如枯槁的手微微有些上扬。
管家会意,让人给慕容拓梳洗一下,放入冰棺保存。
等慕容拓被放进冰棺后,就被转移到慕容家祠堂,慕容家其他人这才得知慕容拓突然暴毙的消息。
司徒兰一听自己亲儿子死了,本不愿意相信,但看着躺在冰棺里的慕容拓的尸体,当场就晕了过去。
慕容耀虽然不喜欢自家儿子总是跟他较劲,但好歹是自己亲生的,如今就这么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腿也有些站不稳了。
安浅也被吓到了,怀着孩子的人本来就不适宜大喜大悲,一看到慕容拓那安详的尸体,根本承受不住,立刻扑到慕容默怀里哭泣。
而慕容默,眼眶也早就红了。
在老太爷的授意下,慕容集团召开了慕容家史上场面最恢宏隆重的发布会,对外宣布慕容拓突然暴毙的死讯,并表达老太爷疼惜爱孙、不愿意爱孙死后尸骨无存、将其尸体永久保存的意愿。
此时,苏雨晴正和闫靖红在君千夜的病房吃午餐。
一看到D市的直播新闻,得知自家亲哥的死讯,看着屏幕上那已经被整理了仪容正安详的躺在冰棺里的自家亲哥的尸体,苏雨晴,几近崩溃。
“哥”
撕心裂肺又凄厉的哭喊声,不仅回荡在君千夜的病房,而且,也回荡在整个索氏医院上空。
苏雨晴坐专机回到D市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一回到慕容家,她就直奔祠堂,然后,跪倒在慕容拓的牌位前。
“哥”
她不停的磕着头,不停的哭,就算额头被磕出了血,她还是再磕。
“紫荆,你别这样。”慕容耀看自家女儿类似自残的行为,赶紧抱住她,痛苦的劝道。
现在,他老婆已经垮了,几次醒了又几次哭晕过去,到目前都无法来祠堂。他不想,他的女儿,也跟着垮了。
“爸……”苏雨晴哭倒在慕容耀怀里。
长兄如父,苏雨晴披麻戴孝,开始为慕容拓守灵。
跪在慕容拓牌位前,苏雨晴木然的烧着纸钱,眼泪,还是在无声的滑落。
“别哭了。”
安浅走到她旁边,跪坐着,想给她擦干眼泪,可苏雨晴却别过脸,任眼泪一直继续流。
那晶莹剔透的液体,就这么一滴一滴,如断线的珍珠一样,顺着她的脸,她的下颚,流到了火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