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又从宫门口走到了太极殿,这是凤寤言日常见客的地方,此时却是熙熙攘攘站了整个大殿的人,天歌仔细瞧去,霍地猛然吸了一口气,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漂亮的男人?
没错,这一个大殿里足足百余号人,一个个都漂亮得不似凡人,他们锦衣玉冠,谈吐不俗,气质优雅,态度亲和,随便一个放在月升国必然都能造成掷果盈车的后果。
意识到这情况的反常,天歌在殿里众人发现自己之前,就赶紧后撤一步,躲到一侧问飞峦:“大护法,这些人不会就是您让我见的客人吧?”
飞峦似乎没有发现她的排斥,一本正经地点头:“没错,这些都是各族仔细挑选后上贡给您的,您不久就要成年并且登基,这皇夫和侍君的位子不能空缺,您在这几个月中好好考量这些人,等登基的时候就一并册封了吧!”
天歌听到一半的时候,那嘴巴就已经因为惊讶而合不拢了。
我去!为何她非但没有感觉到桃花满天飞,还有种要被桃花淹没窒息的感觉。
她想也不想抬脚就要离开,飞峦也不拦她,只是提醒道:“殿下,这是各族长老选的人,您就这样走了,是不是有些不妥当呢?”
天歌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平静道:“这些并不是必须的吧,陛下登基二十年,不是一样没有后宫?”
飞峦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是因为陛下当时已经生下了你,而且陛下当时身中剧毒,众长老并不敢强迫。可是殿下你不一样,你的一言一行都在长老们的眼皮子底下呢!”
天歌气恼:“大不了我不做这个凤女还不成,凤皇的位置谁想要谁要!”
飞峦表情未变,可说出来的话明显带了几分怒气:“殿下大概忘了南宫焰走之前那番话了,如果你想让他悄无声息地消失,尽管由着性子来。”
天歌呼吸一窒,恶狠狠地瞪着飞峦:“你敢?”
飞峦:“不是我敢不敢,而是各族长老们敢不敢,不如你试一试?”
天歌气急败坏地瞪着他,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没错,如果她不见这些人,甚至直接拒绝了他们,长老们定然会对她进行调查,为什么不愿意册封皇夫和侍君,凤寤言是有理由,那么她的理由又是什么?
如果被他们知道南宫焰与她的关系,还知道她因为南宫焰而决定不要这些人,那么南宫焰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届时他们如何对付他根本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尽管她已经继承了凤皇金丹,可是现在她手中没有半分权力,更无法保障南宫焰的人身安全。
想到这点,天歌就恨得咬牙切齿,现在走又不能走,留又不能留,那她该怎么办?
看出天歌的为难,飞峦没有开口,倒是一直跟在后面的南宫翰走出来道:“殿下何必苦恼,现在也不过是见上一见,又不是要立刻册封,左右还有数月时间呢!”
天歌意外地看向南宫翰,她真难想象,这种情况下,南宫翰居然还能留下来,并心平气和地劝导她。
不要说在男权至上的月升国,即便是在上辈子,她也不敢想,以南宫翰的自尊,会愿意留下来和这么多男人竞争那本质乃附庸的位子。
皇夫和侍君,说白了就是凤皇的后宫,南宫翰难道真的甘愿隐藏在她的身后,做一个默默无名的宫妃般的存在?
天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如果不是这样,那他就是别有所图?
那么,被长老们推选来的这些花枝招展的男人们,又是否甘心?
天歌眯眼思忖良久,终于像是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看也不看飞峦和南宫翰,抬脚向大殿里走去。
一路目不斜视地从大殿中央走过,一直坐到最上面的位置上,那个原本属于凤皇的位置。
不过,凤寤言闭关,严格说来,整个凤宫地位最高的就是天歌,可惜她就是个空壳子,有名无实,处处都受飞峦掣肘,不过既然得了凤皇金丹,这个位子她还是能坐的。
打从她出现,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聚焦在了她的身上,那同凤寤言如出一辙的容貌,清新淡然的气质,沉稳冷漠的表情,都让众人充满了好奇。
她像凤寤言,却又不是凤寤言,凤寤言大概是因为早年那件事的影响,出现在人前的时候大多是严肃凌厉的,一般人不敢和她对视,上位者的威压让他们忍不住想要臣服。
而天歌却不一样,她就像空谷幽兰一般,淡淡地散发着沁人心脾的幽香,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欣赏去接近,虽然她看起来遗世独立态度淡漠,但这对凤凰后裔来说,并不是问题。
相比凤寤言的高高在上,在场的贵公子们对天歌十分满意,这才是他们能够视为妻子的女人啊!
和这样的女人相处一生,不必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才是夫妻该有的状态。
众位公子想得十分乐观,在看向天歌的时候,下意识就带着几分含情脉脉,原本被长老们推选来他们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但是现在看来结果不会太差。
天歌没有去接收那一道道秋波,而是开始让这些人做自我介绍,当然她一个也没记住,有此一举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她想想该怎么办。
南宫焰为她战斗去了,她却要在这里应付一堆花枝招展的男人,想想都有种罪恶感。
思及此,她突然眼睛一亮,对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完全可以这么做啊!
心中有了章法,她在面对这些凤凰后裔们就有底气了一些,等上百号人一一做完自我介绍,她才故作不解地看向飞峦:“大护法,不知这些公子们聚集在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飞峦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明面上他还是凤女的下属,于是规规矩矩地答道:“这些是各族派来的皇夫和侍君人选,殿下可进行考核,将属意之人纳入后宫。”
天歌故作了然地点点头,又问:“他们身为男子,可有一技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