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天歌的态度,苗承瑄十分不解,同时又觉得天歌太不思进取了,他真的很想把上次骂她的话再骂一遍,但紧跟着他又想这丫头的意思是她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所以不用学,但是很快她就会发现她做了,到时候她会来求着他学的。
苗承瑄很快就淡定了,也不再和天歌没话找话说,嘴角漾着等着看好戏的笑意,直到马车停下,他施施然下车,也不等天歌落地站稳,就一马当先地往府中走去。
天歌只来得及看到门上的牌匾,苗承瑄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门后,她来不及多想这人为何如此没有礼貌,连忙快步跟山去。
一路上都是忙碌的下人,他们大多沉默寡言,看到苗承瑄的时候也只是沉默点头,不发一语,对天歌就更加视而不见了。
天歌身上穿的还是兽皮连衣裙,里面还裹着一件贴身的长袍,脚上一双布鞋,一头黑发简单地扎在脑后,这种打扮在小地方没什么问题,但是走近这种大家族中,才发现有些格格不入,就好像一个野人进入了已经发展为智人的社会里。
天歌摸了摸鼻子缓解尴尬,看来南苗国的阶级划分两极化十分严重,这点从穿着上就能体现出来。
苗家即便是下人都穿着粗布褐衣将全身上下基本上都遮掩住了,如此一来天歌的打扮就显得有些奇怪,长袍外面套短裙,这是哪国的打扮?
与男人比已然如此,与女人比就更没的说了。
越往里走,遇到的女人越多,依天歌的看法这些女人也都是下人,但应该是上等下人,言行举止都斯文了许多,只是那偷偷看过来的目光还是让天歌忍不住叹息,看来到了哪里女人之间都是会忍不住攀比的。
天歌一边走马观花地打量苗家的一切,一边暗暗放出精神力感应南宫焰的存在。
和皇宫一样,苗家在整个宅子外围设的有一道强大的屏障,防止外人的窥探,进入大门之后就算是穿过了第一道屏障,里面还有大大小小许多个屏障,她有的能穿透有的不能,短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打算时机合适再去一探究竟。
苗家整体的建筑风格还是很古朴雅致的,与大街上的石头房子截然不同,与皇宫的恢弘粗犷也不一样,天歌一时间还以为回到了凤天大陆,因为凤天大陆的大部分建筑都是这种风格。
又好像从一个野人聚集去回到了文明社会,有种时光穿越的感觉。
苗承瑄虽然走得快想给天歌一个下马威,但还是有在留意她,见她一路走走看看,眼中充满了惊异、好奇、不以为然等情绪,心中十分好奇,说她的样子像土包子进城又不贴切,但似乎除了这种解释,看着天歌那灵活转动的眼珠子和微微发着光的双眼,他找不到别的解释。
跟在苗承瑄身边的苗兴已经见识到天歌的厉害,但此时见天歌如此,还是止不住有种优越感在攀升,暗想就算真有几分本事又如何,还不是乡巴佬一个?
对于别人对她的评价天歌有时候也很奇怪,当古人瞧不起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除了乡巴佬、土包子就没有别的形容词了,而且这种地域歧视尤其严重。
这么快步走了小半个时辰,就在天歌这副小身板快承受不住已经气喘吁吁的时候,苗承瑄的速度终于降了下来,然后指着一个偏僻的小院道:“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天歌大略瞧了一眼,点头,反正住什么地方对她来说不重要,只要她的储物项链在,就委屈不了自己。
苗承瑄见她没什么不满,刻意补了一句:“这个院子虽然偏了点小了点,但以你目前的身份只能住在这里,想要争取更好的待遇就要拿出你的本领来。”
天歌点头,这很正常,无论到了哪里都要凭实力说话。
苗承瑄看到她居然还认同地点头,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险些忍不住发飙,忍了又忍他深吸一口气,平淡地盯着天歌:“如果想争取更好的待遇,你就要勇于向别人发起挑战,如果你赢了,就能和对方交换各方面的待遇。”
天歌听后颇为诧异,居然可以主动发起挑战,她还以为在这个家族中是根据与本家关系的远近决定的,这么一来也解释的通,难怪苗家能屹立上万年不倒。
不过她是不会自找麻烦的,决定最好悄无声息地找到南宫焰离开,绝不想招惹太多人,于是,她再度淡定地点点头。
这下苗承瑄是彻底想吐血了,你点头是个什么意思,是挑战还是不挑战?
突然,他意识到自己对天歌这种打压并不明智,他给天歌安排了条件最差的住处,本意是为了激励她,可是如果她只是打算能够活命,她的位置又无人来挑战,那可真就如她所愿了。
苗承瑄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而且,他紧接着又意识到一个问题,这里虽然是整个苗府最差的院子,可是相对于卓语以前的生活环境,一定还是强上许多,这种情况下卓语心生满足也不足为奇。
苗承瑄恨不得立刻给天歌换个地方,他绝对是想岔了,应该给她安排个最好的地方,如此一来所有人都眼红她,这才能让她有危机感。
这一刻,苗承瑄脑子转得飞快,该怎样才能收回自己之前的话呢?
很快,他的视线里就出现了几个人,正是在这附近做工的奴隶,因为这里比较偏僻,被派到这里的奴隶也都是很低等的,他当机立断,一指那些人:“你们如果能够打败她,就可以取代她的位子,不用再做奴隶了!”
苗承瑄这其实不过一句气话,但是说完之后,他却没有想收回的意思,而是背着手站在一边,等着那几个奴隶反应过来。
天歌对他这突然之举也是十分意外,她不由回头去看那几个奴隶,见他们浑浊苍老的眼中突然迸射出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