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一切恢复正常,照例忙着各自的学习,但一个不经意间的眼神互动足以溺毙一个连的单身狗。而在许诺坚持健身的情况下,项链封印住的血族妖异的美貌也开始显露无疑,隔壁班的男生开始往这边走廊经常性晃动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韩梦蝶也觉察到了危机。一次体育课下课她拦住肖寒,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我有话和你说。”肖寒看着她不如往常美貌的脸以及略显刻薄冰冷的神情,脑海中不禁浮现许诺笑得眼睛弯弯的包子脸,皱着的眉也舒缓了一些,双手插兜,迈开长腿“走吧。”
在体育场的拐角处,韩梦蝶停了下来。她望着肖寒颀长的背影,简单的衣装穿在他身上就好像贴上了名牌的标签,消瘦的身形下掩盖住的是不容忽视的力量,这就是她暗恋了整个青葱岁月的少年。而现在这个人,喜欢上了别人——一个样貌不如自己,了解他程度不如自己的女生。纵使有千百种理由,她又如何能甘心?何况,一向自诩理性的少年,已逐步陷入一个自欺欺人的网而不自知。。。。。。
想到这里,韩梦蝶出声,“肖寒,你应该没忘了自己的初衷吧?”肖寒并未转身,微微抬头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思绪又回到秋游的那个游乐园:许诺在自己的背上,沉甸甸的,头搭着自己的肩,呼吸温暖有节奏,身上的味道也是暖暖的甜甜的,让人分外眷恋。他轻轻嗯了一声。
韩梦蝶却不依不饶“我看你是忘了!”她咬了咬嘴唇,把更决绝的话艰难地咽了下去,既然最后的比赛由她完成,只有她能在终点陪着他,又何必急于一时?她放缓了语调,将尖厉的声音调为柔和,“我只是不想你忘了。”
肖寒回头,瞟了她一眼,就转身离开。路过垃圾桶,还是忍不住轻踢了一下,一声闷响。
韩梦蝶望着这个越来越陌生的背影,眼神中孕育着无边的黑暗。
秋夜渐寒,许诺窝在床上支了张小桌子有些苦恼地做着立体几何的题目。她呆呆地看着一个又一个图形,感觉自己被扔进了一个迷宫里,只有找到辅助线才能营救自己。她烦躁地挠挠头,数学一向是她的短板,而立体几何简直是她的克星,对图像一筹莫展的许诺开始三维地想象,却逐渐开始怀疑自己的大脑机能。
当时年少,还未知晓,人心,比这三维图案复杂太多。可当她日后慢慢摸清人心,却再也回不去苦恼三维图像的时光。
伽倻琴的铃声响起,许诺吓得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接通电话,“喂?”“我在楼下等你。”心脏一瞬间被喜悦填满,蹦下床,套上风衣,揣上手机就急匆匆地下楼去。
刚到楼下,冷风就灌进了脖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许诺停下脚步,裹紧大衣,再继续前行。路灯发出橙黄的灯光,被寒气笼罩,光显得有些飘渺寂寥,却更给人温暖之感。已到10点,宿舍楼下只有稀稀落落的人还在走动。转角处的大屏幕放着随机的电影,间或有人抬头仰望。
气温仿佛骤降,许诺不禁抬起了头。下雪了,洁白的雪花在灯光的晕染下好似天使的羽毛,轻柔,圣洁,让人的心脏倏尔柔软下来。伽倻琴的铃声再次响起,许诺一眼就看到了向自己走来的肖寒。
黑色的外套,包裹着长腿的牛仔裤,干净清爽的发型,如画的眉眼在夜色下添了一分性感的冷峻。许诺的心跳得厉害,项链的红光在外套里一闪一闪,肖寒并没有给许诺反应的机会,直直地走向她,一把抱住了她。
心脏骤停,有些奇怪地动了动,“肖寒?”他低头埋向了温暖的颈窝,闻着她身上暖暖甜甜的味道,才彻底平静下来。
“就是。。想你了。。。”
许诺伸手抱住了他,虽然有些不能理解肖寒的举动,就权当是撒娇好了。第一次见肖寒这般孩子气,有些好笑。“我也很想你。”
肖寒只是把她搂得更紧,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像是最独一无二的珍宝,稍不留神,就会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