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中洛无笙叫不出花名的花朵开得特别的艳丽,但仍旧没有博得洛无笙的注意。
锦蓝出现在了洛无笙的身后,洛无笙望着远方,“有消息了吗?”语气里是挫败,是不敢有的希望。
“没有。”
“你说你那么了解夜清绝,为什么就不出去找找他呢?”洛无笙的这句话对着锦蓝问了好多遍,但每一次她更像是在问自己。
“属下还有使命。”
锦蓝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洛无笙低头轻笑着,一边儿歪着扯起来的嘴角充满了讽刺。
“说吧,什么事?”洛无笙自然知道锦蓝如果没有事的话,只会躲在暗处,是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的。
“已经到城下了。”
“这才七日,他们就收拾好了战场,休养好生息要决一死战了吗?”
锦蓝等待着洛无笙的命令。
洛无笙收回了望着远方的眼眸,转身看着眼前的锦蓝,“那就应战。”
第五墨和尚武尚的二十万军在与夜清绝的苦战伤残眼中,原本他们想着夜清绝只身带十万大军来,必然是来送死的。令他二人没有想到的是,夜清绝这十万大军的战斗力可远超他们的二十万大军。在两军僵持不下之时,第五墨找人易容成洛无笙的样子,将夜清绝引进陷进之内,原本要射杀夜清绝,没想到援兵来了太快,但夜清绝在乱箭之中还是被射伤了,也被第五墨和尚武尚逼上了绝境,最后选择了从地狱崖跳下去。
第五墨和尚武尚在整顿军队的同时,也派人去地狱崖下去寻找夜清绝的下落,在堆积的尸骸之中并没有找到夜清绝的。虽然是这样,但夜清绝的十万大军也就此群龙无首,如同一盘散沙,轻松被二人的军队击败。
第五墨和尚武尚在解决了夜清绝的十万大军之后,马不停蹄的直奔璃城。在得知璃城现在由洛无笙主事,二人自然商量让人送上一封请降书,只要洛无笙将璃城交出来,他们能够保证不会屠杀璃城一人一马。
第二日,在璃城的主事大殿上,洛无笙依旧坐在主位旁边的椅子上,手中是第五墨和尚武尚派人交到她手里的请降书:
“为拨乱反正,清除前朝余孽,吾二人替天行道,击杀夜清绝等遇到。吾二人念无笙与城中百姓为无辜之人,只要愿降,吾二人必以礼相待。”
“哈哈哈......”洛无笙突然笑了起来,但她的笑声又戛然而止,只听她用鼻音蹦出两个字,“可笑!”
洛无笙将送降书的使者绑了囚禁了起来,让弓箭手准备好了火箭,在当夜风正起之时,顺着风势送上了自己的回答。夏日的炙热为洛无笙的无名火送去了助力,那火箭上的火迅速呈燎原之势扩散开来,火一直烧到了第五墨和尚武尚的驻扎营地。
第五墨和尚武尚二人带着兵马慌乱的逃过了火灾,幸好伤亡并不严重,他二人率大军向后退了二十里驻扎。
“如果无笙要坚持守,我们就退兵。”尚武尚在刚扎好营的主帅帐篷内,对着面前的第五墨说道。
第五墨将面前的大碗酒端起来一饮而尽,他不会甘心就这么退兵,洛无笙他会得到,璃城他必然也会得到。第五墨趁着从身体侵袭上来的酒意缓缓开口,“无笙只是在气头上,如果她守不住,她自然会投降。”说着,第五墨顺势又为自己倒了一碗酒,然后一饮而尽。
尚武尚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眼前的第五墨。他在想:无笙真的会因为守不住而投降吗?他不知道,他也只能跟着第五墨去试一试。
从第二天开始,第五墨和尚武尚就璃城展开了硬攻之势,他们的军马不断在壮大,每一次粮草的运送更是军马的运送。
这样的硬仗持续了一个月之久。
璃城的主事大殿内,来来回回播报战况的通信兵就没有断过。
“城南,有贼人侵入。”
“城西的城墙之上发现天梯。”
“城北有火石射进来。”
“主城城墙被攻下来一角。”
“主城城墙被攻破。”
......
这样的消息必然伴着洛无笙慌乱而又故作冷静的命令,“清杀所有入侵贼寇。”“转移被攻击地区的百姓。”“死守住城墙。”
最后,洛无笙不在主事大殿内指挥了,而是将作战根据地直接转移到了城楼上的房间里,她每时每刻都派人在紧盯着第五墨和尚武尚的大军,她害怕自己的一个疏忽就让夜清绝交给她看守的城池被城外的那两个人给夺了去。
洛无笙不知从何时起就穿上了一身红衣,是与夜清绝成亲的时候准备的,成亲之后她穿过两次,因为太过艳丽就压了箱底,被翻出来的原因正是因为它的颜色,它是洛无笙除了嫁衣之外唯一一件红衣。
在这样的时刻,唯有这样艳丽的红色,才能让洛无笙时刻铭记夜清绝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被人伤了,被逼上了绝境。
洛无笙身上的红衣带着一股汗腺的味道,她像个糙汉子一般站在城楼之上,残缺的城墙上挂着免战牌,免战牌上的那两个字特别的醒目,她的脑海里突然想象着第五墨和尚武尚那两个人会怎样把酒言欢,耻笑她一个女人的执着,举杯庆祝即将取得胜利。
“呵呵...”洛无笙不禁笑出声的笑声,将她拉回到了现实之中,她转身走入城楼上那间议事大厅,在大厅的侧室是她的起居室。
走进起居室,伺候她的侍婢们早已按照往常为她准备好了一切洗漱用品,而侍婢们则被锦蓝一并带走了,随着城中能逃的百姓一起从能逃出去的暗道之内逃出去了。
洛无笙将布帕浸在盆中的水里,然后弯下身,直接将湿帕放在脸上,一阵清凉带着一阵难以喘息,布帕回到了盆中,漂在水上。
洛无笙用干的布帕擦了擦脸,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模样,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手不自觉的轻抚着自己的鬓角,自己的眉眼和脸颊,她对着镜子说:清绝,对不起呢,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