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章杨庙争夺战2
“怎么搞的，这到底还会不会打仗？”接到“洪姚战役”指挥部的战报，野司副司令余汉谋立即跑到第四集团军驻地发了一通火气。
这061师的黄廷侦，可是原粤军第7师的师长。国防军与原粤军合并，凡师长一级的全部留用，算得上每人都“升官”了。原来一个师万余人，现在二万余人。原来什么装备，现在什么装备？可以说，现在的国防军一个师绝对可以把原粤军的一个军打得屁滚尿流。
在国防军六大集团军共30个师长里，原粤军系统就占有10个，这不是国防军排挤粤军，是原粤军只有这么多师，其他的，都是国防军系统成长起来的。
虽然总司令武爱华对老国防军或新国防军将领都一视同仁，但余汉谋哪会不知道，包括老上司陈济棠也知道，这老国防军和新国防军之间，具体地说就是粤军原将领与国防军老将领之间，都有一个攀比心理。
黄廷桢如此大的失误，不只是丢了黄廷桢自己的脸，也算是将原粤军的脸给丢尽了！
这次失误，还有一个小小的麻烦，那就是受到损失的，并不是黄廷桢的直属部队，而是063师张同庆的手下，张同庆，可是老国防军系统的。
再看此前的洪溪争夺战中，061师战车团同样犯了冒进的错误，但最终解围的，却是063师副师长李晋玄带领063师陆战3团快速突破，才将061师战车团与061师榴炮团轻步营从危险边缘中救回来。而洪溪出现险情，完全就是按黄廷桢预先制定的作战计划实施的，现场指挥李晋玄不但没有责任还有救援及时之功。
“军长，打仗嘛，哪有不失误的。其实，我分析过，黄师长的责任并不大，而是日军第3师团确实是块硬骨头，此前，我们都轻视他了。”第四集团军副军长高自龙劝解道。
高自龙，早在国防军还是“独立支队”时，就在龙岩整编中担任陆战2团的副团长，而团长则是庄西真，当时，独立支队只有4个陆战团。
1935年12月，独立支队改编为“独立纵队”，下辖5个师，其中高自龙同样是独立纵队第2师副师长，而师长同样是庄西真。
一般而言，像高自龙这样的将领，在这次国防军由6到10个集团军的扩编中，完全可以成为新的集团军军长，独领15万大军；但是，根据国防军的需要，他留在了第4集团军继续担任副军长。
“自龙，那你说怎么办？”余汉谋问道。
“我觉得，可以考虑临阵换将，让张同庆担任洪姚战役指挥长，黄廷桢为副。军长看如何？”高自龙建议道。
“这样也行？”余汉谋对张同庆不是很了解。
“试试吧，反正暂时也不能派其他部队上去，换个不熟悉战场的指挥官可能更危险。”高自龙说道。
“好，我这就回去给夏司令建议。”余汉谋到没觉得张同庆与高自龙都是老国防军系统的而产生不好的联想。
但是，高自龙还真有这么一点点心思。那就是在他看来，原粤军将领也许很会打仗，但与国防军系统成长起来的将领还是有一定差距。国防军现在师长一级的将官，哪一个不是当年跟随着武爱华总司令钻山沟钻出来的，完全就是在枪林弹雨和长途奔袭中学会的战争，譬如那次奔袭大半个闽西，取得“七战七捷”的大胜，就让高自龙一直在思考其中的战机，如果自己指挥会怎样怎样。但最终的结果，却是超不过武爱华总司令的神来之笔。
在余汉谋为“洪姚战役”而伤神之际，野司司令夏中青与参谋长蒋百里也在为之思虑。黄廷桢犯的错误是一个很低级的错误，低级得稍有军事常识的人都不会这样。上午的日军炮兵坐标，下午敢直接用？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也许，黄廷桢有些立功心切，野司说的下午5点对敌展开全面进攻，于是他就全面进攻，以和野司保持一致。但是这样的将领，真的走不了多远呢。因为他缺乏为将者最需要的品质：独立思考、审时度势与知彼知己。
野司和第6集团军的“换将”命令很快就到达了杨庙。黄廷桢一脸丧气，而张同庆脸色也不太好。事实上，黄廷桢在下令开炮后就已经觉得可能有问题，将炮击10分钟改为5分钟，只是稍嫌后知后觉了一点。
张同庆脸色不好，到不是觉得063师的榴炮团损失惨重，而是因为他当时觉得这个炮击命令可能有问题，但并没深想问题在哪里，所以也没阻止黄廷桢的命令。
“老张，对不起。”黄廷桢敢作敢当，犯了错也有犯了错的态度。
“老黄，说啥对不起啊，这事，我也是有责任的。我是副指挥长嘛。”张同庆自我检讨了一番。
两人算是把这事轻轻揭过。接下来，就是两人与两师的副师长、参谋长以及集团军几大独立旅的旅长们对战术进行研讨。
参会人员分别是061师师长黄廷桢，副师长赖维贤，参谋长邓明汉；063师师长张同庆，副师长李晋玄，参谋长厉显明，火箭炮旅唐柏社，重炮旅谢乐泉，装甲旅，唐诗成。
战术研讨会上，有人提出将在姚庄的重炮旅拉上来与日军对轰，刚升任战役指挥长的张同庆认为，如果将重炮旅拉来，日军炮兵肯定不是对手，不过，张同庆反问了一句：没有重炮我们就不打仗了？
讨论了一会儿，原国防军系统的军官都叫张同庆自己拿主意，随便什么主意他们都同意，而原粤军将领因为黄师长刚刚打了一个败仗，虽然觉得国防军原来军官有些奇怪，但也不好表示什么。于是，张同庆便开始发布战役命令了：
“第一，063师1团和装甲旅3团今晚运动到杨庙西南角，明日清晨由1团率先攻打杨庙西南角，可以使用包括75mm山炮在内的武器，对杨庙西南角之敌进行猛烈攻击。如果敌人不支，就在装甲旅3团的配合下向杨庙内有序推进；如果敌人反抗猛烈，就地歼灭敌人；要点是注意防炮和防日军战车。”
“第二，063师高炮营隐于1团攻击点附近，如果日军出动战车，要求高炮营以最快的炮击速度将日军战车给打回去。”
20mm高射炮，看起来口径小，还没有37mm反坦克炮的口径大，但千万不要忘了高射炮的优势，一是射速快，高射炮本就是速射炮；二是因为其射程高远而炮弹的动能大，平射对付日军的薄皮战车，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第三，军直装甲旅1团、2团与063师工兵营置于杨庙西北无名小河外，牵制日军并随时准备渡河对杨庙之敌发起攻击。”
“第四，063师榴炮团剩余炮兵合编为两个营，今夜运动到孤山以东以北，063师火箭炮营运动到孤山以南，明日不论什么时候，一旦发现日军炮兵联队的动向，立即向其开炮。要点是：由一部开炮，另一部保持沉默；火箭炮在发射2-3轮炮击后，要立即转移。”
“第五，061师2团作为全军预备队，随时准备向杨庙内突击。”
“明日早晨4点，准时发动攻击！”最后，张同庆掷地有声地说道。
黄廷桢对张同庆的安排表示完全的支持，还说如果下午也这样安排的话说不定不会遭受那么大的损失。
但张同庆没同意这种说法，而是说，下午是白天，国防军的调动日军肯定能侦察清楚，不具备作这种战术安排的条件。
不过，张同庆对自己的战术还是很有信心的。因为这个战术与武总司令讲的“烧黄鳝”很相像。杨庙，其实就是一条大大的黄鳝，西南角为鳝尾，杨庙为鳝身，孤山为鳝头。现在，鳝头是凶恶的也是狡猾，但我不先烧鳝头而烧鳝尾，如果鳝头一动，当我看清了你埋伏在哪儿时，另一支手就可以立即将其卡住。如果鳝身动，那么国防军装甲旅3团就正好用上；如果日军全动，那么榴炮团、火箭炮营、装甲旅三个团、两个陆战团都会有各自的对手。
其实，日军龟缩在工事里，本身就非常被动，是一幅挨打相。虽然工事坚固，火力点众多，但这是在中国自己的土地上作战，而国防军一般也不会因为弹药或给养打不下去，那么，又担心什么呢？慢慢打吧。
而这个慢慢打，看起来是给国防军师团级指挥官的宽松命令，但在武爱华总司令看来，这何尝又不是一种战术？慢慢打，看日军下一步的行动，特别是华南方面军的行动，正是武爱华的目的。
1938年2月25日凌晨4点，此时天色勉强算得上是亮了。在工事和战壕中蹲了一晚上，又担惊受怕的日军士兵们，终于觉得可以轻松一下了，因为天亮后就由另外的部队前来接岗。
“轰轰轰……”
接岗的日军没有来，国防军的炮火袭击却如期而至道观！
这第一轮发射的，是国防军陆战团的标准配备山炮营的18门75mm山炮。这一轮炮火，不是想歼灭日军，而是“清理”场地，山炮营的任务之一就是为陆战士兵们开道。这种开道与洪溪争夺战中的开道又略有不同。洪溪是突飞猛进，而杨庙则是慢慢开道，第一轮只是为前出的陆战士兵清理出宽约200米，纵深给400米的地盘，以便士兵们上前去挖临时战壕，并以此作为第二次进攻的基地。
ps：下午有事，第二更要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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