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姬没有挪步,轻咬薄唇,美目带着一丝委屈的泪光,看起来如同一支风中百合,带着淡雅而惹人怜惜。
“夜先生,霓姬明白你的意思。我想家,想我的爸爸、妈妈。但是霓姬现在不想走,霓姬可以看懂你眼中的伤,留下霓姬吧?让霓姬尽力去报答先生的恩情。”
霓姬清脆的嗓音像极了梦璃丝,走在前面的孙烨后背一僵,停下来。孙烨的眼瞳有着短暂的收缩,然后从新迈开步子,淡淡的道:“走吧,霓姬,回中国找你的父母去。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你是个累赘。”
霓姬听孙烨如此无情的话,她只是个累赘吗?眼中泪珠滴落,如串串珍珠。她赶忙擦拭干泪水,那些黑暗的日子,已经让她学会了坚强。她可以流泪,但泪流了,就该止住,悲伤不需要被延续。
聪明的女人可以坚持,但是得到一个理由,绝对不可以无谓的纠缠。
“霓姬知道了,夜先生。”霓姬跟上孙烨的脚步,对山跟冰川微微点头。看着孙烨的背影,走着他走过的脚步。
“夜,我能嗅到这条街道上有很多血族。”冰川坐在孙烨对面的沙发上,对孙烨道。
他们在郡议事厅附近,租下这栋小型别墅。霓姬在地下城折腾一个晚上,现在在房间里面休息。孙烨三人坐在客厅,这里距离塔基子爵的老巢很近,可以清晰的感应到吸血鬼出入他的别墅。
孙烨点点头,对冰川跟山笑笑道:“这几天我们留意一下,根据狄龙说的,塔基子爵的心腹是一个叫赛特的男人。想来能作为塔基的心腹,也应该是一名子爵。有机会,我们先干掉他,断了塔基的臂膀。”
冰川点点头,现在距离神器出现已经迫在眉睫,想来塔基忙着着手准备这件大事。自己三人刚好可以乘机浑水摸鱼,拔除他的羽翼。
“只是现在波尔曼特家族的大人可能已经跟塔基有联系,我们不得不考虑到这个威胁。”冰川想到这个特殊时期,每家都有大人物过来,他们不得不防。
孙烨点点头,这个问题一直是他们最在意的,现在第一步已经迈出去,自己三人的行动要更周全才对。
“等明天把霓姬送走,我们还要先回一趟敦煌,等到取得魔纹兵器,我们就对赛特动手。这个时候失去心腹属下,塔基子爵可是会发疯的。”
孙烨说着,脸上带着冷笑道:“塔基发疯,直接影响到对这次神器争夺的筹备,只要让波尔曼特家族的大人对塔基稍稍有些非议,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冰川跟山听孙烨说的,点点头。想要杀掉塔基,先弱化他跟波尔曼特家族那位大人的关系,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孙烨看看冰川跟山,脸上带着一抹残忍的笑。他们不是好人,是十足的坏蛋,想要杀掉塔基,还需要阴谋的筹划。
“到时候设局干掉塔基,可能必须要牺牲掉狄龙。”孙烨手里拿起茶几上的一个水杯,穿透窗帘的光,把他的影子打在水杯上。孙烨手里微微用力,咔嚓一声,水杯完全破裂。想要达成目的,总会有人牺牲。
山看看孙烨,又看看冰川,然后道:“那就这样定了,牺牲掉狄龙对我们没有任何损失。”
说完,山跟冰川交换一下眼色,接着道:“夜,送霓姬回国,我跟冰川就不过去。现在安东里奥死了,想来瑞切尔族一定会派其他人过来接管地盘。我跟冰川先过去,试着联系一下邦特跟迪丽,有他俩人帮助,我们拿到魔纹兵器也会轻松很多。”
冰川等山说完,也是点点头。神色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张口道:“夜,虽然我不该提起梦璃丝。但是她毕竟已经死了,你心里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看你伤心,我跟山都很担心你又回到从前的样子,心里也很难受。”
孙烨听冰川说的,知道他跟山都很担心自己。这次没有显出伤心,反而一笑道:“放心吧,不会的。既然牧羊人用生命让我们明白,我们冰冷的心脏依旧跳动着炽烈的火热,我怎么可能还会回到以前呢?”
“既然你俩想要先过去联系邦特跟迪丽,那你俩就先过去。只是一定要切记,我们是吞噬者,这一点千万不要让瑞切尔族的人发现。”
孙烨提到‘吞噬者’三个字,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看着山跟冰川接着道:“最好不要跟现在接管安东里奥职位的子爵接触,联系到他俩人,就等我过去,我们商量一下,偷偷取了魔纹兵器,然后就离开。”
他们现在的身份随着安东里奥的死,已经变得很敏感。他们以前并不算是正式的瑞切尔族人,只是得到安东里奥的庇护而已。现在安东里奥死了,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他们自己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冰川遇事冷静,山看似大大咧咧,其实遇到大事,也不是鲁莽之人。冰川点点头道:“这个我们知道,毕竟现在没了安东里奥,一切都变了,我俩会以安全第一的。”
孙烨看冰川跟山都明白,点点头笑道:“好了,你们也休息吧。虽然接下来看起来我们是主动的,但是谁也看不到明天。人生充满了变数,我们要用最佳的状态去应对明天的未知。”
第二天清晨,霓姬睁开眼,入眼是床边放着一套崭新的秋装。一条米白色女款西裤,淡蓝色卡奇半袖线衣,还有一件米白色配套的外套。
“你醒啦?”孙烨站在门口,手里端来为霓姬买来的早餐。她睡了一天一夜,现在醒过来,肯定很饿了。
霓姬看着阳光下显得异常英俊的孙烨,如同从童话书内走出的王子。她脸颊微微泛起一丝红润,看着孙烨,美目流转,指指床上的衣服,笑笑道:“夜先生,这些都是你去买的?”。
孙烨看霓姬从床上坐起来,顺滑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脸颊带着红润,明目皓齿,带着几分妩媚及慵懒,又有几分骨子内透出的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