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夜蜕变,天刚拂晓,江离湄幽幽转醒,倚着床头,看着林笙熟睡的样子,心中怜爱,玉润的手指轻轻划过林笙的额头,江离湄低声呢喃,“林笙,你可千万不要负我......绿姬极善于讨好重人,连仆役私下聚到一起也偷偷议论说绿姬姨娘远比少夫人更易于亲近,而绿姬又常常在老爷夫人膝下卖乖乞巧,使得林家二老颇宠爱她。
偶尔,散步遇到了。绿姬仰着下巴挑起眉,眼睛斜斜的瞄着她,满脸跃跃欲试的挑衅神色。江离湄只当她是空气,看不见,听不着。
她父亲教了她世间千百样,唯独没教她争宠这一说。况且那林家二老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只因当初碍于她丰厚的嫁妆,才更装出慈眉善目的模样来。这几年,江家的财产多与林家合并,林家人认为烤熟的鸭子飞不了稳吃盘中餐了,自然待江离湄就没当初那般热切了。这又奈她如何。
这一干人等它江离湄何曾放在眼里,心中所挂念的无非一个林笙,仅此一人而已。所以,只要绿姬不触及她的底线,能忍的,她江离湄都忍。能让的,她也都让。而她,只是不想让林笙为难。
可这似乎让绿姬越发骄纵起来,尤其是她传出喜讯后。林笙不久将为人父,欣喜若狂,对绿姬更是有求必应。绿姬就像女皇般被众人捧在手心里。
绿姬孕期想吃桃花糕,而且必须是江离湄亲手所制的那种。林笙便连衣服也不穿整齐,连夜赶到檀园,唤起沉睡多时的离湄。
她只是沉默片刻,复而抬头微笑,然而殷红是心疼她的,责怪不止:“姑爷,你也真舍得下心,绿姬姨娘想吃桃花糕你就跑来,怎么不想想我家小姐这几日身体不舒服呢?”
“殷红,闭嘴!”她苍着脸,一脸病容。林笙有些尴尬又有些愧疚,连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知道我这是第一次当父亲......”江离湄神情寥落轻轻叹气:“仅这一次倒好。”
可怎么能是一次呢?那绿姬怎会知足呢?于是便开口说要住檀园,林家人也是为难。后来便闹到上吊的地步,江离湄听了,也仅仅是淡笑一下,连夜搬出了檀园。
“相公,我听那大师说了,说这个日子出生的人,她的头发可以保佑胎儿。”绿姬挺着肚子,将纸递了过去。林笙接起,瞄了一眼,心中为难,那上面正是江离湄的生辰。全家人都知道,她最爱那一头黑发,这叫他如何开口?绿波见他久久不回话,立刻哭的梨花带雨。林笙见之心中痛怜,咬了咬牙,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