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凌云酒馆依旧开张,冉夜寒看着笑的一脸灿烂的凌云突然觉得怪怪的。“东家,可是昨晚我说了什么,唐突了东家?”
不记得了?不记得也好。
“也不知怎的夜寒昨天从花楼回来喝醉了。”凌云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冉夜寒一张俊脸黑的不成样子,“东家,不要误会,我断断不是登徒浪子”却见凌云将手中记账的笔放下,转而望着冉夜寒,笑的越发灿烂。
冉夜寒看着凌云的笑容觉得很是熟悉,貌似初见她时她也是这么笑的。
“无妨,只是你昨晚说要加倍还我银子,若夜寒每回逛完花楼都有这觉悟,我是不介意你多去逛几次。”音落,冉公子的脸更黑了,可凌云看不到了,因为他又一次光荣摔地。
凌云想,若是这样也很好,她就这么平平淡淡地陪他走完这一世,就算天理不容也没关系,只要不曾拜过天地,万物芸芸谁又能洞察他们的心意,不会有人知道,就不会有天谴。
可天多数是不如人意的,鲛人也是人,也不能幸免。
而危机的源泉,是一只鸽子。据说那是冉夜寒捉来逗凌云开心的宠物。却不料,才几个日夜,它就招来了圣旨。
传旨的小太监说这鸽子是皇上宠妃的心头宝,向来是不许人碰的,这下冉夜寒怕是凶多吉少。叫凌云早准备好丧事。
那一刻,凌云只觉得天昏地暗,身子止不住微微颤抖,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努力不让自己泪水汹涌。
他捉来白鸽只不过是为了让她开心,却要搭上性命,为什么……
她见到冉夜寒在街角转弯处冲她笑得花枝灿烂,虽然略有勉强,却做着口型轻声说:“东家,你看,我一定是富贵之人,就算落了榜,还是有机会进到皇宫,东家,你等着我,到时我从宫中顺手给你带些东西给你。”
他的身影终究消散,可耳边还有他未逝的笑意,那么凄凉,那么苦楚,那么勉强。
回来,他还能回来吗?生死之际,他还念着她,那她还有什么理由,去惧怕所谓的鲛人与人结合的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