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脑子里装的全是屎,而且是干屎,肚子里也全是屎,一拉就出来了,熏跑了一大群人,几个闻惯的家伙,不仅没跑,反而凑得更近地嗅,以能嗅到那气味为荣。那架势,似乎要把人世间所有的气味都吸进鼻子,不把屎的气味吸完,是绝不会罢休的。
沈君没心情欣赏这玩意儿。
又过去许久,前面烟云蒙蒙,青山连着青山,沈君揉了揉眼睛,再看,这不是幻觉,确实是山。
沈君没抱猪了,这几天跟猪相处的日子是一生中最难忘的,从猪的身上飘出来的臭味,即使走遍天涯海角也忘不了。
奋勇前游,近了,更近了,脱力了,身子躺在海面,随海水飘,终于靠岸,沈君缓缓爬上岸,躺在草上,阳光明媚,清风温柔,能活着真好。
晚上,沈君的精力恢复,拿着叉子,卷着裤管,开启夜视眼,看到一条白鱼,叉子插下,把白鱼插起来,跑到山上,找来干树枝,堆在一起,用火石擦然火,把鱼插在湿的树枝上烤,鱼油出来,香味四溢。
沈君流口水了,迅速擦去,把鱼烤熟后,从龙魂空间拿出一点白色的盐巴,洒在鱼身上,吃一口,哇,真好吃,三下五除二,一条白白的大鱼就进入沈君的肚子里,沈君惬意地打了几个嗝,头枕着手,靠着树睡了。
这一夜无梦。
这一夜,杜屠带领十几个兽人猎杀野兽,杀了三头体型很大的野兽,这次的收获非常不错,本来就要回去,又冒出一只野猪,野猪的肉很好吃,杜一最喜欢吃猪尾巴,记得好多年前吃过,看到猪尾巴口水喷出来。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洛傲云挺了挺傲人的身子,敲了一下杜一的头。
“我要吃猪尾巴。”杜一在洛傲云的双峰前瞄了一眼,小声地说。
洛傲云瞪了杜一一眼,不理杜一了。
其实每个人都很久没吃到野猪肉,想起野猪肉的味道,口水就忍不住要流出来。
杜屠的大手果断地一挥,十二个兽人迅速地追逃命的野猪。
野猪跑到海边,‘嗖嗖嗖,’三支箭射下,射到树上,没射到野猪。
白雾朦胧,海水荡漾,沈君醒了,‘嗖嗖嗖,’又是几箭射来,沈君一惊,这里荒芜人烟,树都有小屋粗,怎么会有箭的声音?箭插入叶子中,没错,确实是箭,沈君的听觉优于常人,虽还没看到箭,可以万分确定刚才听到的是箭的声音。
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要是有箭,那就有人,既然有人,附近就有人家,自己有救了。
这荒林,树都有小屋粗,肯定有很多庞大的怪物,一般的怪物自己能对付,不是所有的怪物自己都能对付。
听到细碎的脚步声,这不是人的脚步声,不好,脚步声在朝这边逼近,沈君脸色一变,立即爬上树,趴在树杈上用枝叶遮着自己。
一头黑色的野猪从树边跑过。
狮子头的杜屠大手扬起,十二个兽人同时停步,下一秒听不到一点声音。
它们嗅到异样的气息,这气息不是从野猪的身上发出的。杜屠觉得这气息很熟悉,一时想不起来,使劲地想,把脑袋想疼,以为还是想不出来的时候,想起来了,杜屠的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难怪这气味很熟悉又一时想不起来,原来是人类的气息。想起很多年前,很多人来到兽林过冬,那时,自己杀了几个人类,把人类的肉烤熟吃了,那味道,啧啧,别提有多美妙,比野猪的滋味不知道美多少倍。
沈君用神识感应,感应到怪异的气息,看向发出怪异气息的地方,那里有十几个兽人站在大叶子后,神经紧绷地盯着自己的方向。
头子的大手挥下,十二个兽人拿着武器弓着腰小心翼翼地朝着自己在的方向逼近。这几个兽人都很健壮,长得丑不拉几的,只有一个还行,穿着红色的兽皮裙,是个女的,身材火辣,该翘的地方翘,该凸的地方凸,绝不多一份,绝不少一分,一头红毛,和人脸相近,但绝不是人脸,搞不清是什么兽的脸。
第一次见到兽人,原来长得这副样子。听说,兽人最喜欢吃人,它们的嗅觉异常灵敏,肯定已经嗅到自己的气味,早晚会发现自己,捉住自己肯定会吃自己。
沈君一动不动,不能落入的它们手里,要是它们发现自己,自己立即攻击它们。
十二个兽人在大树边停下,杜屠踢了踢昨晚沈君烤了鱼的灰,又露出怪异的神色,同伴的神色跟杜屠的神色一样,怎么嗅不到人类的气息了?刚才还有的。
十二个兽人围着大树转,杜屠抬起头,翘着尖尖的下巴,只看到密密麻麻的树叶,准备下令去别的地方找,突然觉得不对,看到的树叶太密,那些树枝怎么会往里面长?
杜屠又抬头看,眼神充满好奇、警惕,还有如刀刃的锋利。
沈君的心猛地收缩。
杜屠对猪头兽人打了一个手势,显然是命令猪兽人爬上树,看看上面有什么东西?
猪兽人很不情愿,但还是爬上树了。
其它兽人弯弓搭箭,只要有不对的地方立即放箭。
猪兽人快爬到沈君身边,沈君的心提到嗓子眼。
猪兽人面红耳赤,猪嘴巴咬着树皮,哼哧哼哧地喘气,在心里骂杜屠,明知道自己很重,最不擅长的就是爬树,它却偏偏让自己爬。
‘乌拉……’放了一个响屁,臭气四散。几支箭射来,插穿树叶。
猪兽人的厚脸被吓得雪白,不就是打了一个不太响亮的屁,竟然惊动大家放箭,有必要这样紧张吗?
“快,猪头!”杜屠吼着。
刚才杜猪放屁的时候,看到一个白点闪过,可能是眼花了,也可能是人类逃走了,尽管相信没有人类能从自己的眼皮底下跑掉,但也有例外,又或许不是人类呢。
在杜屠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大吼声下,杜猪感觉肥肥的屁股好像被打了几鞭子,晃了晃迅速往上爬,用长叉扒开树叶,“什么也没有。”杜猪说。
这时杜屠又闻到人类的气息,杜猪也闻到,惊喜地说:“这里有很浓的人类的气息。”
不用杜猪说,杜屠就明白,刚才一个人类躲在树上,杜猪放了一个响屁,人类飞跑了。自己只看到一个白点迅速消失,以为是眼花,其实不是,那是人类,他的速度太快。
杜屠的眼睛眯了眯,大手挥下,所有的兽人追沈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