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闪勇对视一眼,相识一笑,收了金币,收了长枪,又站在原来的位置,目不斜视。
王静微微弓着身,推着独轮车进去,里面装的有酒、玉石、手镯、刺绣、布匹、用黑色的布盖着。
街道很宽,十匹烈豹可以并行,一条朝东,一条朝西,一条朝北。街两边白色石头屋、木头屋、泥土屋林立。街上,人密密麻麻的,四人的打扮像商贩,没人注意到他们。
四人到一家酒楼门口,门口的房梁上挂着三个灯笼,灯笼在风中摇晃,赶了几天的路,风尘仆仆、饥肠辘辘。
王静把独轮车放在门口,货物收进储物空间,四人进去,踩着木楼梯上二楼,靠窗坐下。
桌上有茶,四个茶碗,沈君提着茶壶往茶碗里倒茶,洗碗,茶水倒在桌脚的桶里,桶里有断了的筷子、米饭、菜根、骨头。
头戴圆帽,长鞭垂腰的店员过来问:“你们吃什么?”
“先来一份大盘牛肉,花生、闪电拉面,多放辣,闪电酒。”
“我要烤鸡、酱油鹅。”
“我要青菜、排骨、萝卜。”
“我要家宴猪,白鱼、陈酒、饭。”花情、柳红、王静都点了。
店员记下,提走桶,换上新桶。
闪电酒上桌,沈君倒在酒碗,拿着碗就喝,酒烈,带着说不清的香味,好喝,喝完一壶,又要一壶。
拉面上桌,拿起筷子搅拌,大口吃着,吃完面,用布擦嘴,等菜上桌。
鱼上桌,四双筷子夹鱼,鱼清香,入口软又滑,还带着用语言形容不出的香味。
酱油鹅上桌,肉鲜嫩,偏咸。
青菜、排骨、萝卜、烤鸡、饭都上了,唯有家宴猪迟迟不来。
王静说:“家宴猪是这家酒馆的招牌菜,来到这里的客人,必点这道菜,此菜,取材幼猪,现杀,去内脏,丢入切肉炉,每片肉两厘米厚,放香料,用大火烤,两个时辰后,捞出,师傅加工调口味,满意了,才可以上桌。”
都等得不耐烦,家宴猪终于来,店员放在桌中央,猪背有生菜,盘里有刀。王静夹一片肉,吃后,笑靥如花,柳红、王静吃后,表情奇怪。沈君夹起一片,三双眼睛盯着自己,喉结滑动,咀嚼肉,香气在口腔弥漫,有点在云端飘的感觉。
“我说得没错吧?这是这家酒馆的招牌菜。用任何语言赞美它都不为过。”
四双筷子连续夹猪肉,夹得只剩骨架,生菜躺在盘子里,杯盘狼藉,沈君往碗里倒酒,喝酒。
周围,闹哄哄的,有人用筷子敲碗,‘叮叮叮,’有人阻止别人敲碗,别人不听,相互对骂,问候对方的家人,连躺在坟墓里十几年的人都不放过,骂着骂着,‘呛’刀出鞘,‘啪’鞭子缠在柱子上,气氛剑拔弩张,就要干起来。
‘咚咚咚,’几个腰间挂着刀,穿着红衣的人上来,劝两个要干的人收回刀和鞭,看热闹的人回到各自的座位。
一个穿红衣的人看到花情,眼睛闪闪发光,朝花情走来:“兄弟,能否请我喝一杯?”
花情不想惹事,拿起装有酒的碗递给红衣人,红衣人接过,一饮而尽,连声说:“痛快。”把酒碗放在桌上,拍着花情的肩:“兄弟,我叫小七,以后,谁要是欺负你,告诉我,我弄他全家。”
此人胆敢拍自己的肩,要杀他。
沈君瞪了花情一眼。
花情才没发作。
三个人走了。
“二哥,喝。”眼角有一块疤的男人举起黑碗,长发男也举起碗,两个碗在空中相碰,喝了碗里的酒。
“我听说,林松逃回来了。”眼角有疤的男人说。
“他的修为本就不高,逃回来有什么奇怪。”长发男说,夹一颗花生,嚼着。
沈君浑身一震,没想到刚到闪电城就听见有人说林松,竖着耳朵,想听到关于林松的更多消息。他们却没再说林松,而是商议怎么处理货物。
陆续有客人离开,楼面有些冷清,店员也没什么忙的,站在柱子边扫视大厅,有时,目光落到沈君四人身上,或许,在想,他们已经吃了很久,为何还不离开?赶快走,我好收拾,收拾完,可以回到自己的窝,想怎么躺就怎么躺,怎么站就怎么站。老板管不着。
谈论林松的兄弟已走很久:“走吧。”沈君站起来说,花情、柳红,王静也站起来。沈君走到柜台边,从龙魂空间拿出二十枚金币,给戴着黑色圆帽,辫子垂到腰的老板。
冷风扑面,草在墙角枯萎,街边,商铺一间挨着一间,街上,许多商贩推着独轮车贩卖货物,有小孩的玩具、好吃的、还有各种各样的兵器,各种各样的功法书。
穿着长袍的男男女女,从身边经过,神色平静。
花情、柳红、王静拿起这个看看,又拿起那个瞧瞧,蹦蹦跳跳,拉扯沈君,问沈君这个好不好?好不好嘛?我要你给我买。眼里全是好奇,都想得到的神色。
沈君狂汗。来这里不是为买这些好玩意儿。花情、柳红、王静只怕早把来这里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花情拿着花环再也舍不得放下,缺牙的老人不住地对花情花言巧语:“你戴着这个一定好看、更英俊、更有男子气概,姑娘见了你,都会羞红脸,再也舍不得离开你。”
花情的脸红了,看着沈君。
沈君低着头。
“沈君,给我买。”
“你戴这个不好看,还是别买了。”
“我不,我要你给我买。”花情说着拉扯沈君的衣袖。
沈君一动不动。
花情的眼睛红了,跺了跺脚,扁着嘴,拉着脸:“我对你那么好,你连这个都不给我,我恨你。”花情甩了沈君的衣袖。
“好好好,我给你买,我给你买还不好么,你别生气了,我的姑奶奶,你笑一笑好不好,笑一个。”
沈君拿出几枚金币给了卖花环的老人,在心里计算,龙魂空间还有多少金币?大概几十枚。
拿到花环,花情笑得像一朵花,把花环戴在头上:“还是沈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