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的荆棘长鞭如蛇般舞动,暗红长剑锋芒冷冽,不得不说,小丑和迪斯配合得很好,几乎将双方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不过——“宵小之技!”花王猛地转身劈开那暗红色魔力凝成的长蛇。银白与暗红交相辉映,闪烁得宛如璀璨的烟火。只可惜,在场的人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致。“花王陛下还真是厉害呢!竟已一人之力斩开了我们二人的合力攻击呢。”小丑微笑着称赞花王,手中挥舞的长鞭却不曾停下过。转瞬之间,荆棘长鞭自上而下,宛若吞天巨蟒,尖利的倒刺清晰地闪出寒光。花王执剑挡下小丑的一击,眼前迪斯的长剑却已避无可避。魔气环绕的暗红长剑,眼看就要到花王跟前。那银白长剑却突然闪出耀眼光芒,竟一下子逼退了荆棘长鞭。“咣”地一声,随着金属的碰撞声而来的便是两剑的正面交锋,一把仙族之力缭绕四周,一把魔族之力环绕其间。两把长剑,也映照着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一个一袭白色衣裙,墨发飞扬恰似天女下凡;一个一身暗红风衣,衣袂翻飞犹如魔王降世。
小丑后退几步,只是站在一旁轻笑,却并不上前帮忙。因为她很好奇——胜利究竟会花落谁家?
几回合下来,花王越发觉得迪斯的招式很像魔族之法。但是,身为翼族的迪斯为何会拥有魔族的力量?正想着,迪斯的长剑却又到了眼前,花王急忙闪身避开。
“既然要打,就别分神!你是瞧不起我么?!”迪斯猛地收起长剑,敛起凌厉的攻势,大声喊道。“呀,恭喜你答对了。”花王唇角微弯,笑中满含冰冷。迪斯却忽然间低下头去。花王微皱起眉,对迪斯的行为很是不解。
“愚蠢的仙族,真是自以为是。”当迪斯再抬起头时,身上的魔气突然迸发而出,黑色的煞气环绕于他的周身。他的瞳仁也慢慢变为血色。这样强的魔力着实令花王一惊:“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强的魔力!不对,这绝不是迪斯的力量。你是谁?!”
“我是谁?哈哈哈,你看不出来么?仙族人,你不是我的对手。”迪斯手握长剑,血红的双眼直视着花王,唇角勾起一个极其诡异的微笑,“不过,既然对手是你,迪斯,你还是自己来处理吧。”下一秒,迪斯的瞳孔瞬间恢复如常,身上的魔气也敛去了大半。他瞥向一侧的小丑,目光中满是警告的意味。小丑轻颤了一下,低下头去。
“迪斯?”花王疑惑地看着前方的人,慢慢走过去。“别过来!难道你想死吗?”一把暗红色的长剑倏然直指花王,逼得花王不得不停下脚步。“别忘了,我们还没分出胜负。不过,现在看来,你似乎处于劣势啊。”迪斯漠然开口。花王却轻笑:“自负如你,输是必然的结果了。让我们静数:一,二,三。”迪斯顿觉不妙,刚想退后,他的脚下却已现出一个白色六芒星阵,紧紧固住他,令他动弹不得。
“很奇怪是吗?你真的以为我刚才是在乱晃吗?”花王的微笑中夹杂着几分残忍,“迪斯,我会让你付出代价!我最恨,最恨背叛我的人!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像那个女人!你背叛我,她背叛我,为什么,为什么!”花**嘶力竭地大吼起来,眼中充斥着从未出现过的恨意。
迪斯一时愣住,花王却执剑向他刺去。他无法躲,也不愿躲。
一剑下去,鲜血四溅。迪斯感受着自肩部传来的痛楚,却只是苦笑着看眼前的她。她终究还是恨了他吗?即使他面对那个老头说的再潇洒,可是他其实从来都舍不得,放不下。他很心疼这个傻姑娘啊。若这样能偿还他欠她的债,他甘愿如此。迪斯慢慢闭上眼,却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
花王清晰地感到温热的鲜血溅在了自己的脸上、衣袍上,执剑的手终是颤抖了起来。迪斯……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终于,花王抬起头,抽出剑,漠然开口:“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没资格‘留下’我和阿轩。而且,自今日起,我,白儿,同你们恩断义绝!”
花王决然地转身,束缚迪斯的法阵也随之消失不见。她扶起海凌轩,一步一步走出古堡。
小丑终于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花王的背影,终是无力挽留。
“很舍不得是吗?我也是。”迪斯苦笑着说,“但是,这对我们与她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他望着那决然的背影,肩部的痛楚似乎消失不见,因为,心更痛。那背影,像极了当年的他。她,难道同他经历过同样的宿命吗?他向地面望去,只见那黑色的地板上被溅上的鲜红血液,恰如花般肆意地绽放,带着一种张扬又绝望的美感。“所以,就让这些鲜血,为我们与她的友谊祭奠吧。”小丑沉默不语,却不得不认同迪斯的话。
只是,迪斯突然话锋一转,锐利且夹杂着阴鸷的目光直射小丑,声音冰冷刺骨:“还有,刚才你什么都没有看见,是吗?”最后两字的声音陡然加重,小丑转头看向迪斯,却被他眼中的阴鸷吓得向后退了一步。“是…是的。我什么…什么都没看见。”无形的威压令小丑低下头去。迪斯却展开亲切的笑容,走近小丑,温和地说:“那就好。小丑,记住你如今的立场。还有,记住当年是谁替你解了封印,带你回来的。不过,那个人可不是普普雅。所以,即使是普普雅的命令,你也要三思而后行哦。”小丑一怔,立即说道:“迪斯大人,我自然不会忘记您的恩情。我忠于的主人,只有您一人。”是的,只有您一人,或者说,是你背后的那人也未尝不可。小丑暗自揣测起来,原来,那才是“迪斯”么?这再次让她联想到了以前族里的一次占卜。不过,迪斯的话音很快将她飘远的思绪拉回现实:“很好,你很聪明。不过,我的手下固然需要有聪明的头脑,更重要的却是一颗忠诚的心。小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那是自然,迪斯大人。”小丑弯腰行礼,唇角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