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妍看到夏居晟这幅表情,也大致猜出来他在想什么。心里有些无语,真是的,重点是这个吗?清清嗓子,“爹,你好像对于你女儿看上的也是个姑娘这件事毫不吃惊啊?”
夏居晟顿了下,“怎么会不吃惊,只是这种事爹也见过,我也不是那迂腐之人,你的性子爹也了解。修真者的人生太过漫长,因此也太过孤寂无情,若你真能找到个能和你相伴一生的人,爹也就知足了,只要你开心幸福!而且拐回个媳妇总比把女儿嫁出去好,可爹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是要嫁出去!”
夏心妍听着夏居晟的话,心里原本感动不已,结果最后一句话直接打散了她所有情绪。“爹你胡说什么呢?蕴儿肯定是你媳妇!”
“真的?你不会是骗我吧?”
眼见夏心妍脸都气红了,夏居晟这才笑笑不逗她了,他敛去笑容,严肃道:“妍儿,可是你们必须想好了,你是不是真的想和她一起?她又能不能坚持,敢不敢面对她师傅?朝阳子不是我,他不会接受的,那小姑娘不会因为她师傅放弃你么?而且你们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爹希望你幸福,不想你伤了别人,更不愿你受伤!”
夏心妍沉默了,良久后夏心妍才开口道:“爹,以后我不知道,可是十年前的我决定一辈子和她在一起,如今的我依旧如此!蕴儿虽比我小,看起来天真活波,可是她所想的绝不会比我少,甚至经常让我们吃惊。我之所以如此坦诚和您说,是因为她给了我信心。我信她,朝阳子那她会为难,但她不会因此放弃我,一如十年前她也没放弃我!”
夏居晟看着自己的女儿,忽觉得自己的女儿有些陌生,此时她少了故作的轻浮,眼里满满的坚定,又带着一丝情意,整个人很是沉稳。夏居晟心里又是欣慰有是酸涩,当年小小一团的粉娃娃如今真的长大了!阿言,若你知道了,是不是会很开心?你也会全心为她考虑对不对?夏居晟在心里默默地问着,眼睛忍不住泛红。
夏心妍有些急,“爹,你……你怎么了?我……我说错话了么?”
“不关你事,只是……”夏居晟却不敢说了,那个人是他们不能触碰的痛。
“爹,你是在想娘么?”
“妍儿!”夏居晟有些慌,却发现夏心妍除了红了眼,并没有过激反应,这才稍微安心。
夏心妍看着他,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爹,都是妍儿不好!”
夏居晟心里一惊想要拉她起来,夏心妍泪流满面却不肯起来,她哽着声音道:“我一直都知道,因为我,你一直不敢在我面前提娘,明明你一直都很想她。若不是我,娘也不会出事,你心里已经够痛苦了,却还要顾及我。是我太自私不敢再去提及那个噩梦,却让你跟着我更加痛苦!如今还要任性,让你替我操心,对不起,爹,对不起!”
夏居晟也是忍不住落泪,“妍儿,不怪你,是爹当年无能,没能保护好你们,没有救下你娘,让你受到那么大的伤害。是爹该说对不起。我只是欣慰我的妍儿长大了,真的长大了,你能面对它,爹很开心。”
父女两个总算是解决了这些年深藏在各自内心里的一个结,待两人情绪平复后,夏居晟看着夏心妍,微微拢起了眉,“妍儿,你喜欢她,爹可以接受,但是我必须看到她的决心!无论是谁,想要我夏居晟的女儿就必须让我看到诚意!”话说完后夏居晟拍拍她的肩膀,起身离开。
夏心妍又喜又忧,喜的是爹没有一概否决,忧的是怎样才能让他满意。又想起之前和蕴儿传讯,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被吓到,结果拿起传讯仪却毫无反应,她不禁有些担忧。
夏心妍有些坐立不安,都两个时辰了,蕴儿还是没消息。她忍不住,想去找她,却听夏木说蕴儿已经来了大半个时辰了,现在在爹的书房里!夏心妍赶紧去书房,推门进去时他爹脸色冰冷的坐在那里,气势逼人。文蕴儿脸色发白,浑身僵硬的站在那,气氛很压抑。
夏心妍看着文蕴儿死死捏住衣角,眼睛有些泛红,却是一脸坚持。
只是泛红的眼睛在看到夏心妍后马上凝集了雾气,那样子委屈又开心,让夏心妍心疼的不行。赶紧上前掰开捏地死紧的手,握在手里,“蕴儿别哭,别哭,没事的,没事的!爹,你干嘛啊?你一个长辈怎么欺负人家?”
夏居晟本来也有点心虚自己吓唬一个小姑娘,可见女儿居然上来就当着人姑娘面指责他,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刚,他还不是为她好么?
“心妍,你别这样跟你爹说话,他也没欺负我,只是问了我些问题,是我自己没用?”
夏心妍听文蕴儿小声说着,也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对,搞不好还惹得爹对蕴儿印象不好,连忙笑着说:“爹,你要问什么我可以和蕴儿一起说嘛,你看你一个夏家家主,气势摄人,蕴儿一个小姑娘被你震的光紧张去了,哪能好好回答你的问题,是不是?你不要介意啊。”
夏居晟都快气笑了,明里说的好听,其实还是拐弯抹角的说他吓着人了,文蕴儿要是回答的不好还能情有可原,真是个混丫头!不过他倒是对文蕴儿印象不错,能看出来对她家女儿是真心的,他这真是又当爹又当娘啊!夏居晟挥挥手,“算了,算了,把你媳妇领走吧,免得又说我欺负她。”
“爹!”夏心妍看着夏居晟惊喜地喊了声,文蕴儿也是一脸难以置信,这是答应了!
看着两人惊喜激动地样子,夏居晟也就没再多言,慈爱地点了点头。文蕴儿激动地语无伦次,“夏伯伯,我……我一定,一定会好好的跟心妍在一起的,对她好,照顾她,我不会后悔的,不会后悔!”
“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不过要我真正接受你们,还要等把朝阳子那解决了。我还有事要处理,你们好好说说话吧!”
夏心妍拉着文蕴儿出去后,笑的眉眼都弯了,桃花眼中光华流转,熠熠生辉。文蕴儿看着她也只顾着傻笑。
夏心妍握着她的手,笑的温柔,“你怎么突然就过来了?”
说到这事,文蕴儿还心有余悸,“我听到夏伯父的吼声了,猜他是知道我们的事了。我不想你一个人面对这样的事,更担心你会和夏伯父吵架,放心不下,所以找了师傅后赶紧过来了!你之前有没有被骂,是不是还和伯父吵架了?”
看着文蕴儿面带忧色还有些紧张的样子,夏心妍原本就灿烂的心情,瞬间犹如百花盛开一片炫丽,灼灼的眼神带着化不来的情意。
看的文蕴儿脸有些发红,正待开口,却见夏心妍那俏丽绝艳的美颜瞬间贴近,鼻息间弥漫着熟悉的馨香。未及多做反应,唇已经被人含住,柔软相触呼吸相交,贝齿也不自觉被撬开,顿时失了心神。如今的两人已不再是当年懵懂青涩的样子了,熟练缠绵的亲吻,让两人沉醉其中,良久后才气息不稳的分开。
文蕴儿这次惊觉还在外面,顿时脸红的犹如滴血,粉色的嘴唇变得饱满红润,灵动的眼睛也湿漉漉的,看的夏心妍心曳神驰。“蕴儿,你怎么和我爹说的?他这么快就同意了?”
文蕴儿笑笑,“也没说什么,我都有些诧异夏伯父居然就同意了!”
“真的?没说什么你怎么眼睛都红了,脸色还这么难看?”夏心妍有些不信,殇着眼睛看着她。
“真的,反正你只要知道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就好了。过段时间我会跟师傅说的,我一定会努力让他同意我们的事的!”文蕴儿不想多说,其实夏居晟就问了她几个问题,为什么过来?敢不敢让师傅知道?若师傅不同意,她会怎么选择?当然借夏心妍她娘打击了她一次,还骗她夏心妍已经妥协了,虽说她不信,但也被夏居晟逼得够呛。这才没出息的见到夏心妍就想哭了。
夏心妍也不逼她,轻笑道:“嗯,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不过你师父那我们一起努力,可不能再让你一个人面对了,知道么?”
“嗯。”文蕴儿点点头,眼里晕开了满满的愉悦。
两人牵着手正准备回房好好一叙相思之情,却见夏家传讯的管事匆匆走了过来,夏心妍有些奇怪就拦住了他,“岩叔,出什么事了?”
“啊,大小姐!是这样的,门外弟子传讯,青云城水云宗今日攻打浮屠门,家主这十年与浮屠门交往密切,我想着要赶紧告知他!”
“什么?!”夏心妍和文蕴儿齐声惊呼,脸色皆是沉了下来,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文蕴儿有些着急,“心妍,舒姐姐她们会不会出事?”
夏心妍拍拍她的手,安抚她,凝声问:“现在怎么样?浮屠门还好么?水云宗想干什么?”
夏季岩也知道小姐刚从浮屠门归来,看样子很关心这件事,也就据实相告,“水云宗没讨到好处,双方都有伤亡,水云宗已经撤回,但看形势接下来水云宗会更加疯狂。”
“你赶紧去跟我爹说清楚!”
听了夏心妍的话,夏季岩立刻赶往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