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楠安静的听他说着。
放眼望着这偌大的地方，只让人觉得寂寥。
现在的文禹还没有左悦秋记忆中那般可恨，甚至还有些可怜。
但司楠是带着她的恨来的。
她还没那么同情心泛滥，她只负责小渣交给她的任务，其他的都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内。
除了……莫云川。
雍国——
熊熊的火焰贪婪的吞噬奢华的府邸，好似要将方才发生在此的一切罪恶通通烧尽。
橙红色的火光在黑夜里照出一角缺口。
阿青走到莫云川身旁微微颔首：
“殿下，丞相府的余孽已全部解决。”
眼底印着皇城那处的火光，莫云川应了一声，转身回宫。
“兄长！”
还未踏进宫门，一名眉眼与莫云川有几分相似的少年便雀跃的跑了出来。
“兄长，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都等你好久了。”
少年想去拉莫云川，却突然想到什么，默默的把手收了回去。
莫云川看了他一眼，径自往里走去。
阿青见此忙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递给少年：
“二殿下，这是太子给你从宫外带回来的零嘴。”
本来有些失落的少年听此再次展开笑颜，乐呵呵的接过东西。
“云缪。”
身后是莫云川的在叫他。
被唤作云缪的少年闻声匆匆跑向他：
“兄长，可有何事？”
莫云川坐于案前，目光停在桌案上的几本政书上。
云缪瞬间便懂了，笑道：
“兄长，这些我两个时辰就全记下了，若是你想，我可以背给你听。”
闻言莫云川抬起头打量了一下云缪，眼中携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满意。
看来，他确实有天赋。
雍国这个皇帝以后交给他来做，是个不错的选择。
“兄长……”云缪小心翼翼的往莫云川身边靠了靠，忍不住问：
“为什么你要让我记这些啊？平日里父皇都不会让我读这些书。”
“我不想当皇帝。”莫云川答得很直白：
“所以，你来当。”
云缪身子僵了僵，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我、我做不好的……”
莫云川不咸不淡扫了他一眼：
“怕什么。”
他现在已经将以后会威胁到云缪的一切势力清除，就算以后真出了问题，也不是什么大事。
捏紧手中被油纸包好的零嘴，云缪低着头小声道：
“父皇不喜欢我……”
头上多了一份重量，云缪感觉到一只手在他头顶摸了摸。
“他不喜欢你，跟你当皇帝，不冲突。”
云缪眨眨眼，心里的阴霾瞬间消失无踪，反而有些好奇的问：
“兄长，你为什么不想当皇帝呀？”
莫云川默了一阵，手不自觉的摸了摸腰间一个丑不拉几的荷包。
未几，他的话中多了几分少见的温柔：
“有人在等我。”
“是谁呀？”云缪追问。
“你皇嫂。”
“那……皇嫂她好看吗？”
“好看，什么都会一些，就是有些懒，喜欢睡觉，还喜欢……算计人。”
云缪歪着脑袋，盯着自家兄长的侧脸。
他发现兄长谈论到皇嫂的时候就会说很多话。
自他从礼国回来，跟别人说话最多不超过十个字。
可现在，却不一样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兄长脸上露出这么温和的表情。
唔……忽然很想见见皇兄口中的皇嫂呢。
一连三载，莫云川将所有的一切全都安排妥当了。
云缪被他培养成了一个可以当皇帝的好苗子。
算下来，据他离开礼国不多不少，正好四年。
正当他打算回礼国时，却听手底下的人传来消息。
礼国太子文禹几日后将迎娶丞相千金左悦秋为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