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汐回到了家,家里面依然是一个人都没有。
佣人们早已休息,她发疯了似得在屋子里面四下找寻,她冲着房间的每一个地方大声地喊邢狂的名字。
已经休息了的佣人都被她给吵醒,张妈焦急地跑了出来,询问子汐:“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子汐见着张妈,如同是见着救命稻草一般,她充满了期待地问张妈:“张妈,张妈,你看到过邢狂吗?你看到过他吗?他有回来过吗?他回来过吗?”
子汐接连的好几个问题,让张妈觉得头痛。
张妈看着她,想了想,轻轻地道:“少爷倒是没有回来过,也没有打过电话来,但是,你知道的,少爷他很忙,他偶尔不回家那也是正常的事情呀,你用不着这么焦急担心的。”
“我用不着这么焦急担心吗?”子汐反问张妈:“我找不到他,我怎么会不担心,怎么会不焦急呢?”
张妈被她气势汹汹的样子给吓着,冲她道:“我去给你泡杯茶,你压压惊,放心吧,少爷他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在做,以前没有和你在一块儿的时候,他经常不回来的。”
张妈倒是挺淡定的,但是子汐却淡定不了。
苏里的电话打来,她轻轻地摁下了接通键,将手机放在耳边,耳畔就传来了苏里的询问:“怎么样?回家了吗?”
“没有。”
“你也别太担心了,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毕竟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你就放心吧,好好睡一觉,天亮之后,说不定他就回来了。”
如果真的那样就好了,子汐担忧地等待着邢狂回家。
她搬来这里住之后,他总是很早就下班,哪怕晚上有应酬都会提前回来,但是还是第一次这么晚了都还不来,而且还联系不上。
这对于子汐来说,无疑如同是一场噩梦一般。
她在客厅一直等着,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盖着被子,她握着被子,愣怔了一下,她昨天晚上躺着的时候,沙发上并没有被子。
难道是邢狂为她盖上的吗?她欣喜地喊:“邢狂,邢狂,你回来了吗?邢狂,你……”
张妈端了早餐出来,冲她说:“夫人,你醒过来了,就吃早餐吧。”
子汐抓着被子,冲张妈问:“张妈,张妈,我记得我昨天晚上睡着的时候,沙发上是没有被子的,这被子是邢狂给我盖着的吗?”
张妈冲着她摇晃着脑袋:“少爷**没有回来,这辈子是我给你盖上的。”
“什么?”子汐诧异:“**没有回来?”
张妈点了下头,安慰她:“你别太担心了,少爷他可能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做,说不定,晚点儿会回来的。”
张妈一直在说话,但是子汐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根本就没有心情吃早餐,看着早餐会觉得心烦意乱的,她伸手将桌上的早餐掀翻在地,然后大吼了起来。
邢狂,他到底怎么了呢?
为什么忽然如同消失了一般,没有他的消息,她的内心里面充斥着的是一种惶恐,是一种惧怕。
担心害怕他会出什么事情,担心害怕他会怎么样。
可是他还是不肯给她一个消息,是因为真的遇见了什么事情了吗?
可能性真的是太过于多了,子汐不敢再多去想。
她想起了她的手机,她惊恐地将手机抓在手中,她蜷缩在沙发上,拉扯着被子,一遍一遍地打邢狂的电话。
多么期待着,能够有奇迹出现,多么期待着,邢狂能够接听电话。
可是,可是,她等待着的那个奇迹,像是永远也都不会出现一般,她根本就没有等到邢狂接听电话。
耳畔都是一遍遍才重复的,机械的女声:“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
宿醉的邢狂觉得头很痛很痛,屋子里面的光线很强烈,他本能地伸手将光线给挡住,又闭了会儿眼睛。
轻轻地将当着他光线的手给拉开,适应着光线。
刚一将手拿开,就发现他面前大片的刺眼的光线被人给挡住。
站在他的面前的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女人,那女人的手中端着一杯水,她冲邢狂微笑,冲着她询问:“你醒来了?头痛不痛?”
那声音,是记忆里面埋藏了好些年的,他以为他这辈子都再也听不见的,他一下子就惊恐地坐直身体,将目光往那个女人张望过去。
是的,他没有听错,是的他没有看错,真的是那个人,那个他记忆当中,都快要模糊了眉眼的人,却又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见邢狂傻愣地坐着,苏萌小心翼翼地往他的面前凑近了一些,将手中的那杯水试图递给他:“喝口水吧,喝点儿,舒服一些。”
邢狂没有伸手去接那杯水,而是伸手一把就将苏萌的手给握着。
他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而已,只是他做了一场梦而已,可是他的手紧紧地抓着苏萌的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没有做梦,这不是一场梦,这是真实存在着的。
这个女人,当年那般对待她,现在,她怎么会回来了?而他为什么会和她在一块儿?她回来是有目的的吗?
邢狂冷着脸,盯着那个女人,如同是盯着一个怪物一般。
他的脸上写满了惶恐与不安,倒是他面前的苏萌十分地镇定。
苏萌冲他轻轻地问:“我真的有那么地可怕吗?你看看你,都被吓成了什么样子?”
记忆当中的那张脸,和面前的这张重合,这么多年过去了,苏萌的样貌并没有多少改变,她笑起来的时候,还是那般地清澈明亮。
但是,邢狂再也不能够被她给吸引了。
他放开她的手,冷着声音质问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苏萌轻轻地笑了笑,然后端着水,自顾自地喝了一口,全然忘记了,那是为邢狂准备的水一般,她轻轻地说:“这里毕竟是我长大的地方,我回来并没有错吧?只是很巧合,昨天晚上遇见了你,当时你喝醉了酒,倒在了路边,我就带你来了这里而已。”
苏萌的陈诉很是简单,也很是理所当然。
邢狂冷着眼,充满了警惕:“只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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