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是财路,李英立刻来了精神,“国公大人将陈家的财产送给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此次随国公出征,国公对我真是百般照顾,令我不知如何报答才好!不知国公所说的是何财路?”
“公公客气了,你我都是深得圣上信任,而且本公还要靠公公在皇上处多多美言,些许小礼,公公不必放在心上。只要公公和本公全力合作,这钱财吗!本公保证公公是无穷无尽的。对了!这管记车马行!公公可曾听过?”
“当然听过!”
“刚才我在城中,那管记车马行的人竟然聚众要殴打本公,还好本公身手过的去,不然小命难保!这凉州城乃是你我的天下,竟然有这样的一股势力,实在令人担忧,我想请公公和我共拟一道密折呈于皇上,说这管记车马行聚众意图谋反,请皇上下旨剿灭他们的分行!”
“这简单,这管记车马行也太胆大了,竟然殴打朝廷命官,咱家立刻就拟折报于皇上,将他们满门抄斩!只是这与财路有何关系?”
“公公莫急,您想,这管记的生意遍布整个炎黄大陆,十分庞大,而且家中奴仆无数,如果没有庞大的财力支持,他如何能维持这种局面?如果公公同意,本公立刻点齐军马,扫平管记车马行,那他这庞大的家产不就归你我所有了?本公想,咱们把他的家产给霸占过来,金银珠宝你我一人一半,其他的家产就充军。您想这笔财路应该比那指挥府的东西又大了许多。不知公公意下如何?
李英一听,立刻点头同意,“好!那元帅还等什么,请立刻点兵出击,将那群逆贼一网打尽,莫要迟了,走漏了风声!”
我心中暗笑,这个阉奴,只要是钱,他就不知东西南北了!我立刻将已经等候在帐外的众将招进,命令向西行、向北行和杨勇立刻点齐五千骁骑,剿灭管记车马行。而我则端坐大帐,命人摆上酒宴,和李英慢慢地喝着。
月下西山,各路人马都已经回到了大营,第一个向南行在向西行他们走后没有多久,率先回营复命,奴隶市场外的长街之上,他们共斩杀了管记车马行家兵七百六十人,向南行更是依约将管家大少爷的人头放在我的案前,同时告诉我奴隶市场内我共击杀了管家的打手大约二百二十人,具体的人数无法点清,因为里面的尸体都已经是血肉一片,无法清点,这个数目还是那个张武告诉他的。第二拨回来的人是房山,他回报城卫军大营共两千残兵,他率领五百铁骑共斩杀六百余人,其余的兵马全部俘虏。第三拨回来的是巫马天勇,同时还带回了已经呕吐得不chengren形的钱悦,其实他们早就完成了任务,只是因为等待钱悦执行我的命令,一直到现在才回来,但是不是因为钱悦十分残忍,一直将那个陈二公子折磨到现在,而是因为钱悦大部分时间一直在犹豫和呕吐,不过他最后终于完成了我的任务,让那个陈二公子在痛苦中慢慢地死去。最后一拨回来的是向西行他们,不过他们进行得相当不顺利,没有想到那管记的抵抗十分顽强,留守在车马行里的可以说是他们的精英,而且更有一个精通阵法的指挥,管记的管家张燕,在他的指挥和调度下,管记的护卫军显示出极顽强的战力,依靠着庄园的围墙,硬是将他们阻在庄园之外有一个多时辰,后来在攻进庄园之后,依然顽强抵抗,不过毕竟是一些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护卫兵,他们如何是向西行所率领的五千骁骑的对手,更何况还有向西行、向北行和杨勇这三个可以位列天榜百名以内的高手,一场血战,向西行他们共歼灭管记护卫军两千余人,活捉了他们的管家张燕,同时将管记一家二百余人全部斩杀,不过五千骁骑也有一百余人战死,三百余人受伤。
我闻听心中大快,来到了凉州已经有五天,我时常感到温国贤的关系遍布凉州,今天得此机会将城卫军和管记灭掉,等于砍下了温国贤的两只手,从此凉州城内再也没有可以和我抗衡的对手,那个温国贤就还让他呆在守备的位置上,继续为我效命,等到时机成熟时,再将他拿下不迟。李英连忙向我请命前去管记的庄园查收罪状,我让他带领了一队人马前去查收,同时大摆宴席,为众将庆功,同时也是为了庆祝我成功将凉州控制在我手中。
看着在酒席之间推杯换盏的众将,我的心中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第一,凉州民心厌战,我必须要将他们的好战之心挑起;第二,根据梅惜月的情报,原开元城城守高权,在我和梁兴两年前反出开元时深受重伤,经过两年的调养,病情日加严重,几乎已经无力再掌管开元军务了,只是目前飞天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所以还是有高权掌管,不过应该不会维持太久。那么开元下一任的城守会是谁?目前朝中尚无定论,各家的权贵都在争夺这个位置,眼下呼声最高的是飞天宰相,军机大臣黄元武的儿子黄梦杰,这个黄梦杰乃是原飞天一等护国公黄刚的孙子,文武双全,计谋过人,加之黄家乃是飞天历代重臣,所以深受飞天皇朝的第十任皇帝姬昂的喜爱和信任,目前掌管天京防务;还有就是当朝太师翁同之子,姬昂的小舅子翁大江,这个翁大江没有什么本事,但是溜须拍马、结党营私的本事倒是不小,为人阴险狡诈,而且贪财好色,依靠着国舅的身份,笼络了不少的党羽。从我内心而言,我不希望黄梦杰出任开元城守,我隐隐感觉到,他将是一个不可轻视的大敌,根据我曾祖的练兵纪要上的记载,这黄家的人,都不是易与之辈,当年他也曾依靠黄家的不少帮助,才能保持不败的战绩。我想如果可能还是我亲自前往天京一探虚实。不过这第一个问题是我必须要解决的,我隐约间似乎有了一点头绪,但是却始终无法抓住,看来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想到办法的。
我甩甩头,算了!这些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现在我应该和我的将士们一起高兴。我举起酒杯,朗声说道:“来!弟兄们!干了这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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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掉管记车马行,接收了城卫军的防务,除掉陈林,接管奴隶市场,短短的一日之间,凉州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首先温国贤的势力被我砍去了一半,而他手中另外的一半势力,就是他的小舅子程安,不过我并不担心他,因为在我血洗奴隶市场和管记之后,第一个跑来向我表示忠心的就是这个程安,而且他在城外的所有粮仓被我一夜之间全部接管,也就是说他已经和我开始了一种变相的合作。他粮仓的安全,从今以后将由我的修罗兵团保护,而他则负责向我供应兵团的粮草。温国贤已经没有任何的资本再和我谈判,他绝对没有想到我会使用如此雷霆的手段除去他的臂膀,现在他只有老老实实地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好凉州守备的工作,他知道现在我要除去他就好像捻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不过我一时之间倒也没有为难他,还是让他安心地做他的工作。
转眼,来到凉州已经有两个月了,天气已经慢慢变冷。所有的事物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梁兴那里也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刚到通州,就遇到了闪族围攻,一仗下来,歼敌六万,重伤拓拔红烈,全歼神风铁骑和赤龙军来犯之敌,已经在通州初建功业,站稳了脚跟。而我这里,却迟迟没有进展,因为民心思安,一时间我也找不到好的解决方法,为此着实令我感到头痛。
一日,我坐在指挥府内,正在和众将官商议事情。
突然一个卫兵急匆匆地冲进大堂,他用惶急的声音说道:“报!启禀元帅,大事不好了!”
我微微一愣,然后大声训斥他说:“什么事如此慌张,真是有失体统!”
“飞天和我们打起来了!”此言刚落,大堂内一片喧哗,众将议论纷纷。我更是一愣,不可能呀,怎么飞天的军队无声无息就跑来凉州了,而我的探马竟然没有一点发现。我一皱眉头,“不要慌张,慢慢的说!飞天的军队如何和我们打起来了?”
那个卫兵镇静了一下,“元帅,我兵团巡逻队在城外升平草原巡逻时,和飞天的一彪人马相遇,他们对我们极尽侮辱,巡逻队无法忍受,就和他们争吵,结果双方一言不和,就大打出手,但是他们那帮家伙怎么是我们的对手,刚开始我们的人占了上风,可是后来他们其他的巡逻队赶来助阵,我们的人寡不敌众,吃了大亏!”
“可有死伤?”我连忙问道。
“元帅,死亡倒是没有,不过我们巡逻队的五十个人都挂了彩,还有巡逻队的队长也受了不轻的伤!”那个卫兵口中有些愤愤不平。
我闻听大怒,大堂上的众将更是群情激奋。我一拍坐椅的扶手,“来人,给我点齐兵马,我要让那些飞天的狗贼知道,我修罗兵团不是好惹的!”众将齐声响应。我大步向外走去,可是走了几步,我突然停下脚步,抬手说道:“慢!”大家都不仅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我低头沉思,缓缓地踱回去,扭头问道:“我们这个巡逻队是兵团本部人马,还是新近招来的新兵?巡逻队的队长是谁?”
站在大堂门口的卫兵正不知该如何是好,闻听我发问,连忙转身回答:“启禀元帅!这个巡逻队是新近招来的新兵,刚刚结束新兵训练,队长是一个叫做张武的人!”
我点了点头,“这些新兵可都是凉州本地人?”
“是的,这一队的人马都是土生土长的凉州人!”
我满意地点点头,心中暗想:我不是正在发愁没有借口开战吗?这次的冲突给我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凉州人虽然已经被安逸磨平了棱角,但是并不代表他们的血性也没有了,只有激起他们的剽悍之气,让他们自己自动要求开战,那样我才能获得凉州人真正的支持!想到这里,我又坐了下来,问那个卫兵,“现在那些伤员在哪里?”
“启禀大帅,他们目前还在城外!”
“好!立刻命令让他们都不要走进城,我会着人立刻迎接他们,告诉那个张武,让他给我做出一场好戏,做得好,本公有赏!钱悦,这件事你去办,抬着他们从凉州最繁华的街道通过,记住!一定要用抬的,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钱悦领命而去,我又看了看大堂中的众将,他们的脸上依旧是一脸的疑惑,我笑了笑,没有理会他们,“骁骑军都指挥使向北行听令!”
“末将在!”
“传我将令:今后在升平草原巡逻的马队,一律由凉州新兵执行,告诉他们,遇到挑衅,不需克制,只管和飞天的巡逻队交手,打输了我不管,打赢了我有奖赏!”我看着向北行,他猛然会意地点了点头。
我又看了看大堂中的众将,这时向东行、向西行和杨勇都露出会意之色,而其他众人则依然一头的雾水。向南行实在无法理解我的命令,忍不住问道:“元帅,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就任他们欺负不成?”
我看了看大家,微笑道:“向将军不必着急,听我慢慢给你解释。”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来到了凉州已经有两个多月了,这凉州自从被许鹏攻克以后,六十年中没有任何的战争,而且由于凉州靠近飞天,逐渐的就成为了一个以贸易为主的商城。凉州人早年以民风剽悍著称,全天下都知道凉州好斗成性,凶猛无比。可是你我来到这里以后有没有发现他们的这种民风?没有!为什么?因为在这六十年里,凉州人已经安逸惯了,以前的那种血性已经没有了;而且这里的居民可以说也成了一个大杂烩,各地的人都有。凉州人已经被那些外来的文化给同化了,原先的尚武之风早已成为了历史。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建功立业,难免会发生战争,这是他们反感的,如果我们贸然的行动,势必激起民怨,这样对我们十分不利,因为我们没有他们的支持,很难说有必胜的把握。而今我们趁着这次冲突,可以有效的挑起明月和飞天两地居民的仇恨,这些新兵都是凉州人,他们的父母,亲属都在凉州,对于凉州人来说,这些个新兵就是他们的子弟兵,是他们的亲人,想象一下,如果你看到你的亲人被人打伤,你心里会是怎样的感觉?”说道这里,我看了一眼大家,他们都已经被我的话给说服,连连的点头,于是我接着说道:“让那些新兵巡逻,想一想,他们的老乡被打伤,那么他们还不急着为他们的老乡复仇。而且这些个新兵没有任何战斗经验,我们也正好借此机会,让他们接触一下实战,那远比在军营中训练有用,打赢了可以增强我军的士气,打输了,嘿嘿,势必将要激起更大的民愤,让凉州人的求战之心更重,反正不论输赢,我们都是胜家!”
众将官闻听都露出恍然大悟之色,连连点头。我看着他们,“众将官,你们的任务就是将本部人马控制好,尽量激起他们的恨火,没有我的将令,任何人不得轻易出战,违者本帅将从重处罚!”
众人齐声应命。然后我又吩咐了一些事情,大家起身离开。看到大家离去,我轻声说道:“楼主,出来吧!”
梅惜月从屏风后盈盈走出来,“国公大人早就发现我在后面了?”
我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楼主,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国公大人不必多说,惜月已经明白国公大人的意思。这件事就包在惜月身上!”梅惜月十分恭敬地说道。
“哦?楼主可知道我要楼主做什么?”我好奇地问道,明知道她已经猜中,可是我还是想确认一下。说实话,对于这个梅惜月我心中总有两分顾及,她就像一个无所不知的精灵,我心中想什么,根本无法瞒过她。
梅惜月微微一笑,“国公是担心光靠军队的挑衅,还无法完全激起凉州城内的冲突,所以想让惜月安排手下的人,利用凉州城百姓界域之间的矛盾,特别是飞天和明月两国之间的矛盾,使凉州百姓思战心切,从而给大人一个开战的理由,并且加快大人计划的进行!不知惜月说的是否正确?”
我闻听不仅哈哈大笑,“楼主果然冰雪聪明,我还没有说完,你就已经猜到了重点,师弟我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停了一下,“师姐,我想在近期前往飞天的首府,天京一趟,去了解一下飞天目前的情况。”
梅惜月闻听先是一惊,连忙劝阻道:“师弟此事万万不可,你乃是一军主帅,怎能轻易离开?而且凉州的局面刚刚打开,事物繁多,如果你走了,谁来主理?如果师弟想了解敌情,惜月可以让我青衣楼在天京的耳目查探,何必你亲身涉险?”
看着梅惜月着急的表情,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思考了一下,我还是摇了摇头,“师姐,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是我希望能够亲身去探察一下,虽然青衣楼的情报很准确,但是总不如我亲自观察,你要知道,攻打开元,就意味着明月和飞天皇朝正式开战,此事事关重大,要谨慎从事,高占对我手握兵权并不放心,朝中群小时时准备在我身后插上一刀,开元之战必须要完胜,而且还要面对飞天的疯狂反击,只有这样才能在明月站稳脚跟。而且我此去天京,除了要探察飞天的情况,更重要的是因为开元城守高权已经时日不多了。如果他们派一个精明的对手过来,那么我的计划将可能遇到阻碍,根据你的情报,那个黄梦杰绝非一个平凡之辈,我不能让他来到开元。所以我此去天京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看能否阻止黄梦杰的任命,去将天京的那一锅浑水搅得更浑浊一些!”
“可是此去过于凶险,我还是无法赞同你的行动!”梅惜月一脸的忧虑之色。
“我明白师姐是关心我,但是师姐你不必再劝我,我心已定,天京是势在必行。请师姐放心,要知道以我的身手,天下间能够留难住我的人不会超过十个人,如果出了事情,我想逃跑还是没有问题的!”我坚定地说道,“而且我想青衣楼在天京一定有他的分舵,师姐可以传命让他们暗中配合我的行动,难道师姐对于自己的手下都没有信心?”
梅惜月一脸的无奈,她看到无法再劝阻我,“既然师弟你已经拿定主意,凡事小心,切莫鲁莽行事!师姐只有在这里为你焚香祈祷,愿你早日回来。”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知师弟你打算何时动身?”
“我想就在这两日,我将这里安排好就走。师姐不必顾虑,我自会小心行事。一旦事情办好,我一定会火速返回,着手安排开元之战!只是在我离开这段时间,凉州的事情还要请师姐多多费心,我会命令修罗兵团全力配合师姐的。”说完我一脸期盼之色地看着她。
梅惜月沉吟半晌,抬头看着我,坚定的说道:“师弟你放心,凉州事务我自会协助各位将军,只盼师弟你早去早回,莫要让师姐牵肠挂肚,你身系青衣楼万人的希望,家族的复兴,更连接着炎黄大陆的未来,莫要意气用事,还有我……”她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但是眼中流露出的炙热目光,已经告诉了我一切。
“师姐!”我心中突然一阵骚动,伸手将她的手紧紧抓住,双眼看着她,也说不出话来,我知道,在这个时候,是不需要任何的言语的,我已经明白了她的心,而她也已经开始在我心中占据了一个重要的位置。像我这样一个外表并不是很出色的男人,却得到像她这样一个绝色睿智的女人的青睐,我应该是惶恐,亦或是应该高兴呢?我不知道,在我的心中,依然爱着小月,但是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我已经开始了另一段爱情,我是不是在玩火?虽然有些不安,可是我的心中却有一种非常得意的感觉!女人,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