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文书,她以后能在药铺里给人抓药,整理整理药材甚的。在药铺做活儿满一个月了,再接受考核,能通过的话,才可以给人医病。
在此之前,她是不能为患者医治的。否则,将会受到严惩!
她母亲不大放心她出门,每天都是坐着马车送她去药铺,在药铺附近的一间茶肆里坐着等她。直到等到她收工了,再去药铺接她,同她一起坐马车回家。
看到母亲待她这么体贴,她心里很是感激。可她又不想让母亲出来受累,于是劝母亲道:“娘,我对这边也很熟悉了,从明天开始,我自个儿过来做活儿。可好?”
郭氏一听,急了,问秦璃道:“璃儿,你才来了几次,就说对这边很熟悉了?你也不想想,你去药铺帮忙,娘在家,得有多担心你?你别想独自出来,娘和你爹都不答应。”
秦璃没继续劝说。心里明白,在这个时空,她的父母能让她出来行医,已算是对她很好的了。
母亲不放心让她独自出来,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并不是母亲担心她不够自立,而是因为她出门在外,父母会为她担忧,怕她会遇到坏人。
郭氏伸手握着秦璃的手,轻声说道:
“璃儿,爹娘只有你一个孩儿,无论你是在家,还是出门在外,爹娘都会为你着想。”
知道璃儿那么说,是想着天儿冷,担心她会受冻。想着她在家,还能坐在火盆边,多加点炭,烤火取暖。
坐在屋子里,还能品茶,吃糕点,也很舒服。
马车在秦府的大门外停下?郭氏和秦璃一下马车?就看到了前来迎接她们的紫沁。
紫沁走上前一步,给郭氏和秦璃行礼?随后接过郭氏手中的包袱?帮秦璃放回到卧房去。借此机会,告诉清荷和墨竹?为小姐准备热水,好让小姐沐浴。
离开秦璃的卧房?回到大厅里?紫沁只见屋子里再没其他人了,轻声告诉郭氏道:
“夫人,婢子按照小姐教的法子,出去跟踪了墨竹几次。如小姐所料?墨竹果然是个吃里爬外的?在厨房里偷吃食出去,托人送给墨玉……”
郭氏挑了挑眉。
听紫沁这么一说,就知道,墨玉从前能偷走小姐的首饰甚的,也与墨竹在背后帮她?有很大的关系。
“这个墨竹,老身平日里待她可不薄?可她为何要这么待我们?”郭氏不在乎家里的吃食,被谁多吃一些。但是对于墨竹在家偷东西的行为?感到无法容忍。
等到秦颐回家之后,郭氏在卧房里歇息时?跟秦颐相商:
“官人?我今天送璃儿去胡记药铺?看到璃儿在那儿帮忙,胡郎中他们还是感到挺满意的。我就琢磨着,等璃儿正式成为一位女医了,就在家附近开个药铺算了。”
港口那边的铺子,还真不好租,也没听说谁要卖。
靠近西街那边的铺子也不好租,而且那边的铺子,大多都是卖珠宝首饰,还有丝绸甚的。很少有药铺。
再就是靠近湖边的几条街,郭氏也找人打听了下,暂时没谁要卖铺子。想了想,她才决定,要不就让璃儿以后在家开药铺,不出去买铺子了。
秦颐微微摇头,道:“咱们家离港口还是远了些,不大方便。这事儿,先不急,再等等看。兴许等到璃儿能开药铺之时,那边就有人卖铺子了呢?”
郭氏一听,认为也有理,微笑着答应了,“好的,官人。”
说了药铺的事,郭氏又把墨竹在最近这段日子里,都做了些什么过分的事,说给秦颐听了。
“她和墨玉一样,吃里爬外,还手脚不干净。这种人,留在府里,也不大合适。我是想着,还是把她赶走算了。”
秦颐听了,严肃的眼神看向郭氏,道:
“夫人,无论是墨玉,还是墨竹,都知道咱们家太多的事儿了。咱们若是在墨玉还没出来之前,就把墨竹给赶走,并不好。”
郭氏明白秦颐的想法,点头答应了。
知道秦颐白天都在书院里忙活,发生在家里的好些事儿,他都不知晓。在一般情况下,她也不会把家长里短的事儿,说给秦颐听。
可是墨玉和墨竹那两个婢女,都是与付煜有些联系的。墨玉陪万氏去蹲大牢了,墨竹却还留在他们家,在暗中帮着墨玉和付煜他们。
三公子拿给璃儿的丸药,她搁放在卧房里,都被墨竹给偷走了。至于墨竹在把丸药偷走后,是她自己服用了,还是送人了,她也不知道。
付煜与褚家的人们来往的多,郭氏在陪着璃儿去了药铺那边,前往附近的茶肆里饮茶时,坐在雅间里,偶尔也能听到一些人们的聊天声。
今天就听说了一件事,是与付煜和褚家的人们都有关的。郭氏把她所知道的消息,都说给秦颐听了。
说了之后,忍不住感叹道:“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咱们在多年之前,不该答应姓付的老混帐东西,帮他照顾那个不争气的东西。教他读书识字,如何做人,到头来,他就是这么待咱们的。”
秦颐一想到付煜那个学生,心里也很不舒坦。但是事已至此,他除了接受,也别无选择。
“那个白眼儿狼,不必再提。”
郭氏急的伸手轻拍了下秦颐的肩头,凑近他耳边,道:
“怎能不提?”
她家官人近来都很忙。白天在书院里讲学,晚上回来了,有时候遇到石老弟来访,还会和石老弟坐在雅间里,一起品茗,说说体己话。
对于发生在身边的某些事,她家官人未必知晓。
秦颐不解,问道:“何事?娘子且说与为夫听听。”
郭氏伸手指了指白家所在的方向,轻声告诉秦颐道:
“我今儿个在茶肆里品茶,可是听到有些人说了,白弟妹的浆洗房开不成,是跟付煜有关系的。”
“因为白弟妹带着云儿去府衙,为咱们作证了。那付煜气不过,认为他因为这些小事儿,影响了前程。就撺掇着同样还没官儿做,闲着在家的翟公子,找了几个人,强行的收回了白弟妹租的铺子,还差点打伤了白弟妹。”
同样身为女人,郭氏一提到白家的事儿,就跟她自个儿被人欺负了似的,心里很痛。
这一心痛,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秦颐见了,心如刀割,忙将郭氏拥入怀中,拿着丝帕为郭氏拭去泪痕,轻声安慰道:
“娘子莫难过,且等两天,等为夫帮石老弟和三公子,查清楚一些事了。定会给白弟妹他们讨个说法去。”
看到郭氏哭了,秦颐也不忍心再问,体贴的哄着娘子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