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还是进行穿越后的总结,但这次的任务疑点实在太多。
第一个,金蝉进行任务描述时,将事态说得极为严重。仿佛明光法师正面临生死危机一般。可到了才知道,老法师的对手虽然用了些手段,但远没有想象中那么没有底线,更无意伤人,目的只是那尊传说是传承之物的舍利金佛。最后金佛丢了,这个任务不是也完成了?
那么金蝉岂不是多此一举?要知道穿越的主动权一直都在金蝉手上,现在的缘行根本无力反抗,无论说的是否严重不都得去卖命吗?
第二,就是时间流速的问题,之前穿越的北宋已经算是中武世界了,里面的人武力值很高,起码缘行到了那里只能算是小杂鱼一条。可就这样的世界,其时间流速也远远比不上大黎朝的世界,这说明什么?大黎朝里面的武力值难道更高吗?那里的灵气比之北宋的确充裕许多,但为什么这一路行来就没有遇到一个像样的高手呢?这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而且缘行有很强烈的预感,事情恐怕没完,今后可能还会穿越过去。
再就是关于那副卷轴了,上面的画面太过诡异,整副图画黑乎乎的,只能勉强辨清是一个人盘坐在中央位置,四周笼罩的也不知是雾气还是火焰的东西。一旦依照修炼天眼通时的经验进行观想,便会感觉浑身燥热难耐,似烈火焚身一般。这实在不像佛门的传承手段。
明光法师的反应也很怪,竟然给他这么一份传承神通的卷轴,要知道他并没有加入明光的宗派,为何要将如此珍贵的东西给自己呢?最后那个神秘的微笑又是几个意思?
疑点实在是太多了,使得缘行头都大了,严重感觉自己的智商不够用。
不过他这个人有一个优点,万事不容心,也就是俗称的心大,要是换了另一人被这般半强迫得做了和尚,整天还叫一个废系统拿捏着,岂不要活成苦瓜?
既然想不通就不去浪费脑细胞了,纠结一阵后缘行转而开始考虑起今后修行上的一些安排。
这次的穿越所遭遇的事情,到底还是让他的内心受了些影响。使其深感自身修行的不足。
“也是时候出去走走了。”他喃喃念了声,稍作考虑便拨通了向灵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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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你来了?”缘行见到夏晓楠时一脸的意外,他的联络人不是换成那个叫向灵的小姑娘了吗?
“你缘行大和尚吩咐的事情,我们督卫府怎敢怠慢?”夏晓楠笑嘻嘻地走进院子:“正好今天无事,向灵又不太会开车,只能我来了。”
“辛苦施主了。”缘行笑道。
“只嘴上说,不请我喝杯茶吗?”夏晓楠撇了撇嘴。
两人一路闲谈进了屋子,缘行转身去端茶。夏晓楠却一眼看到墙上挂着的卷轴,疑惑道:“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抽象画了?”
缘行苦笑,那卷轴已经悬挂在墙上好些天,一有闲暇他便会进行观想,可一段时间下来毫无进展不说,还把自己搞得心力憔悴。这时实在不愿提起这茬,他将茶水放到圆桌上:“东西呢?”
夏晓楠撇了下嘴,从跨包里抽出几样东西递给他。
缘行接过,除了他要的身份证和度牒,竟然还多了一张证件。
“这是督卫府的临时工作证,方便你做事情的。”夏晓楠见他疑惑,开口解释道:“万一遇到麻烦可以找当地督卫府或者警方帮忙。”
缘行皱了下眉头,想了想便将这几样证件收了起来。
“这次要出门多久啊?度牒都用上了。”夏晓楠忍不住将疑惑问了出来,顿了顿突然又以玩笑的口吻说道:“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正经出家人呢,谁能想到你竟是连个度牒都没有的假和尚。”
贫僧若真的能将过去用的度牒拿出来,非吓死你不可。缘行内心默默吐槽。嘴上却道:“对真心出家的人来说,真假岂是一张度牒能衡量的?”思考了下,又笑着摇头:“此前深感自身不足,此次出门为的是修行,有所精进方能回返。”
“那不是要很久?”夏晓楠皱眉:“你手机可不能关机,万一遇到什么紧要的事情也方便联系。”
缘行点头应了。
这时,夏晓楠的目光却又重新投到那卷轴上:“你这个画挺怪的,和尚身边又是龙又是火的,画的是你们佛家哪位大能?”
“和尚?”缘行愣住,他可是盯着这副画很久,怎么就没发现里面那人是个和尚?
“怎么不是和尚?还披着袈裟呢。”夏晓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会是色盲吧?”
缘行重新盯上那画,可入目的依旧一片漆黑,他想了想,突然后退两步,这才抚掌笑了起来。他自然不是色盲,只是这卷轴颇有神异,他眼睛被改造得又太好,离得近了自然窥不得全貌。现在距离远了,也就看清楚画里的内容了。
里面那身影确实是个披着袈裟的僧人,身周围绕的是散发着黑气的火焰以及一道张牙舞爪的龙影。
沉吟片刻,缘行才说:“这里描绘的应该是某方世界中,佛门因缘宗祖师怀真圣僧的故事……”他回忆着明光法师给他讲述的传说,一边继续道:“传说那个世界早年间妖魔横行,时局动荡,就是圣僧最后将一个苏醒的大魔镇压,才保住了人间的太平。”
“那岂不是与咱们这个世界差不多,灵气如果照现在这个速度充裕下去,妖魔鬼怪横行的局面怕也不远了。”夏晓楠想到当前的局势,不免忧心忡忡。过了片刻,又强打起精神,笑道:“你说,咱们世界会不会也出现这样一个人物力挽狂澜呢?”
“也许吧!”缘行扯了下嘴角,明光法师讲述的简直可称作神话传说了。真要需要有那样的大能才能对付,这妖魔鬼怪得强到什么程度?人类文明还能存在吗?
“这个怀真圣僧很厉害吗?”夏晓楠对这副画依旧保持着好奇:“你这故事从哪里听来的?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是一位老法师同贫僧说过的。”缘行浅笑,这时心情尚好,便继续说下去:“这圣僧的一生颇为传奇,据说他出身高贵,是大黎朝的一位侯爷,还领兵征战沙场。可就在他获得大胜,班师回京准备与未婚妻完婚的时候,突然弃爵出家,此后行走天下降妖除魔,以金身镇压,甘受二百年魔火焚身之苦……”到这里讲不下去了,当初听故事的时候没觉出什么,可现在自己讲述出来,感觉怎么这般熟悉?
“后来呢?”夏晓楠吹促道。
“后来,他终于镇杀了准备灭世的妖魔……”缘行这时已不在状态了,他脑海中翻腾着,我在哪里听过这个故事?心中正犹疑间,却又听到夏晓楠的惊呼:“快看,这里好像还有字。”
原来她忍不住好奇凑近了去看,突然发现了卷轴右下角描绘着黑色火焰的地方隐隐似乎有些字迹出现。
缘行闻言一惊,连忙走上前去,仔细查探夏晓楠指着的地方,好像确实有字迹,但很模糊。伸手将卷轴扯下,调整了角度,真有一行隐秘的小字在阳光的照射下浮现出来。
“本是自由身,困……什么三百年。……骨血肉,铸……”也许是年代久远,里面很多字都无法辨认了。夏晓楠眯着眼睛仔细分辨,也就能看清这些字,自是感到糊涂。
缘行却是紧紧盯着卷轴中那盘坐的僧人,只觉得后背发麻,毛骨悚然……